第056章 焦點
大廈對面的咖啡廳，程暖和柳長青同坐在落地窗前，兩人一人一杯咖啡有句沒句的閑聊。
“他、最近還好嗎？”
“這要我怎么回答，這幾年他的狀態(tài)要我說都不好，但最近的狀態(tài)倒是越來越平穩(wěn)了。”
“那他身邊……”很想問他的身邊是不是也出現(xiàn)了傅明晴這樣的女孩子，但問了一半，實在問不出口。
柳長青似乎是懂了程暖想表達的意思，頓時抱歉一笑，抓著自己的后腦勺解釋道：“我說實話暖暖你別生氣，其實這幾年，我為他物色過，但不論對方是誰，長相如何，他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一次?！?p> 程暖聞聲點頭，沉默了一會，才淺笑。
“他該有新的生活，或許以后總會遇見喜歡的?！?p> “唉，暖暖，我實在不懂你為什么不讓他知道你還活著，如果他能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瞬間開心大原地起飛?！?p> “我……我已經(jīng)退出他的生活。”
有些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也許是害怕自己被這些充滿誘惑的話語推動，程暖趕緊轉(zhuǎn)移了新的話題，問起了之前交給他的藥。
“長青，藥已經(jīng)交給你很久了，還沒查出來嗎？這么麻煩？”
“是啊，瑟姐還一直沒有回復我呢，會不會是事情太棘手了？”
柳長青有些費解的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良木大廈，大廈的鏡面墻折射著炙熱的陽光，讓人根本看不見大廈內(nèi)部。
“這樣吧，我待會上去再幫你催催，瑟姐辦事很牢靠，不會有問題的?！?p> “嗯，那就拜托你了。”
與柳長青揮手作別，程暖也跟著抬眼望了望大廈內(nèi)部，隨后微微嘆氣。
本來是想來看看他，結(jié)果，還是一眼都看不見嗎？這個時候，他會在做什么……
其實很巧的是，這個時候慕良笙正站在窗邊，透過玻璃墻面，望著咖啡廳里坐著的程暖。
阿瑟就站在他身邊，也沉默看著程暖，不過她的視線更多的，卻是集中在正離開咖啡廳回大廈的柳長青身上。
“如果我猜的不錯，長青拿來的藥，應該和這個女人有關(guān)系?！?p> “……”慕良笙皺著眉沒有回復，頓了良久，才收回眼神轉(zhuǎn)身，聲音淡然，“從現(xiàn)在開始跟蹤這女人，一定能知道這藥的渠道?！?p> “阿笙，要不……裝作不知道吧，會惹麻煩的?！?p> “如果你能說服讓長青從此不再跟那女人有半點來往，我就不管?！?p> 他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將阿瑟后來勸服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兩人正沉默間，柳長青便步履輕快的從走廊進了來，目的地直指兩人所在的總裁辦公室。
“瑟姐，我有事找你，你快出來一下！”
敲響辦公室門后，柳長青卻沒有進來，只是對阿瑟招手，慕良笙和往常一樣站在窗邊沉默喝著咖啡，仍由阿瑟邁步離開。
十分鐘后，阿瑟回來，言辭之間的語氣堅定了許多。
“慕總，還記得那次在醫(yī)院碰見的那個醫(yī)生嗎？藥是那醫(yī)生的，暖城那女人，也是拜托長青來查這藥的成分。”
“那醫(yī)生……”說實話，慕良笙記不得這么號并不重要的人物了，不過阿瑟可是曾經(jīng)當了他得力助手好多年的人，當時就遞上了一塊平板，上面是寒見雪的所有詳細資料。
慕良笙伸手要哦接過平板，阿瑟卻又突然收回去了一下，又再次直視著慕良笙的眼睛，“真的要管？”
“事關(guān)長青。”
慕良笙伸手，態(tài)度篤定，于是阿瑟微不可察的輕嘆，將平板交到了他的手上。
“先讓保鏢監(jiān)視著？”
“嗯，小心些，不用看的太緊，以防打草驚蛇?！?p> 指尖在平板上滑動，慕良笙沉默不語，眉頭卻緩緩皺起，再也沒有舒緩。
另一邊，柳長青從阿瑟這得到了關(guān)于藥的一些消息，立刻就要給程暖回電話，再一扭頭，發(fā)現(xiàn)她還在對面咖啡廳，又快步進入電梯。
“暖暖，剛才你問的事情，我弄清楚了?！?p> 他是快速跑過來的，到了程暖身邊的座位上還有些喘。
程暖驚訝，心里卻漸漸升起不好的預感，“你慢慢說，長青?！?p> “你拿給我的那個白色小片，雖然沒有任何官方認證，但里頭的成分有顯著陣痛的效果，直接作用于神經(jīng)。按理說，本來不是什么害人藥，但長期服用，無異于服毒，易成癮，且擾亂神智，吃多了，腦子會出問題！”
“什么？！”程暖一驚，捧著咖啡的手輕抖，將咖啡撒出了少許。
柳長青雙手抱胸，眉頭緊皺著繼續(xù)張嘴，“所以，那個姓寒的是個瘋子？慢性自殺？我就說，七月三十號那天凌晨，看他鬼鬼祟祟去城郊和一個陌生人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他肯定就是去買藥去了！”
“他、他為什么要吃這個鬼東西？”
“那誰知道。暖暖，你接下來什么打算？要不，別去管它了吧，直覺告訴我扯上這東西會很麻煩?！?p> “我去問他！”
程暖哪還聽得進柳長青在說什么，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跑出了咖啡廳，伸手打了一個車揚長而去。
柳長青追著她出了咖啡廳，看著她的背影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果然還是不該這么草率的告訴她。
怎么辦？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要是程暖真的再有個意外……
左右躊躇了兩步，柳長青終究是一咬牙，又重新跑回了良木大廈。
而程暖也顧不得柳長青，攔了出租車直奔寒見雪的醫(yī)院。
她雖然因為柳長青的消息而十分震驚，但心底里也還是有著自己的盤算。
半夜三更還去交易，這說明藥的藥性寒見雪一定是知道的。但正因為他知道這藥性，程暖才一定要去問清楚，為什么他明知有毒還是如此，問清楚了事情原委，才好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處理。
他救過自己，那此時自己也應該要救他。
小車飛馳掀起陣陣塵土，程暖著急忙慌從車上下來直奔醫(yī)院內(nèi)部，讓坐在醫(yī)院外候診涼椅上的陸啟川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手中的報紙漸漸放下去，他依稀回憶起，那天剛搬進公寓十九樓時，似乎看見過這女子的側(cè)影，寒見雪叫她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