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烤雞翅在腌制的時候放了點鹽已經(jīng)是她的仁慈了,其他兩個菜一點鹽沒放,就是她故意的。
他做事總是隨心所欲,逼著她繼續(xù)為他做飯,難道她就不能耍點小聰明出出氣嗎?
憑什么只準州官放火,卻不允許百姓點燈。
偏不!
溫月生氣了,不管那一大箱子調料,冷著臉往廚房走。
她站在流理臺前,盯著那一大包食材,心里的火沒出宣泄,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菜,卻還是忍不下,不甘心。
她轉身回頭,朝餐廳那邊瞪一眼,正對上看過來的那雙深邃黑眸。
她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霍云起挑了個正對流理臺的位置坐,灶臺就在水池旁邊。
這還真準備監(jiān)視她做飯啊。
溫月頓時更氣了。
很生氣。
她走過去,“啪”的一下,將廚房與餐廳之間的移門撞上。
玻璃門是磨砂的,看不到那張臉,溫月心情總算好了點,轉身回到流理臺前洗菜。
可關上門,她不還得認命的給某人做飯嗎?
溫月閉了閉眼,胸口涌起一股煩躁。
以前,她總是放不開。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決定放開,為什么還要苦苦糾纏?
楊不悔是替母還債,那她呢?
也是替母還債嗎?
可是欠她的債,誰來償還?
水龍頭里的水漱漱又安靜的往下流,仿佛這是它的命,注定用來流水,供人使用。
溫月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頓飯做的很不走心。
兩個人,做了四個菜。
一個花蛤蒸雞蛋羹,一個山藥炒木耳,一個清蒸河蝦,再加一個小炒肉。
由于她的不走心,最后那道小炒肉醬油放的有些多,顏色有些發(fā)黑,看著就沒有食欲。
時間不早了,溫月也懶得再重新燒個菜,想著就將就一下,端到餐桌上,不吃就倒掉,反正還有三個菜,兩個人吃怎么都是夠的。
溫月把門打開,大概是聽到里面的聲音,霍云起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的筆記本和文件,放到隔壁的座椅上。
溫月沒搭理她,把菜端上桌,電飯煲也端到桌上,然后回身去廚房拿碗筷才發(fā)現(xiàn)她是沒有調蝦的蘸料。
于是放下碗筷去弄。
洗了姜蔥,剝了蒜子,拿刀準備切碎。已經(jīng)切到只剩幾顆大蒜了,那刀鋒不知道怎么就不下心蹭到了指尖上。
她不喜歡留長指甲,所以一下子就蹭破了皮。
本來沒事,可破皮的地方碰到了大蒜汁水,辣的溫月一下子扔了刀,捏住那根手指。
做飯的人,哪有沒被刀切過、碰過的,可是溫月從沒有覺得這樣疼過。
一瞬間鉆心的疼讓她濕了眼眶。
眼淚掛在下眼睫上隨時都會掉下來,溫月忍著疼,剛想用水先沖一下,下一秒一道身影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一只修長的大手伸了過來,握住她受傷的那只手,那根手指頭被他捏在指尖。
有血水冒出來,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的手心溫熱,指尖微涼,明明捏著她的手指,卻像是一把捏在了她的心上。
溫月瞬間臉上一熱,心跳在這個時候還不爭氣的加快。
她低下頭想掙脫,不想手沒有掙脫,眼淚因為她低頭的動作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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