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肯定沒吃過這種帶殼的核桃…”
程悅嘀咕一句,卻還是起身跑到角落里拿出一把柴刀,然后用柴刀在青皮核桃上劃了一刀,這才輕松的將上面一層青皮去掉,露出里面的硬殼。
當然,她去角落里拿柴刀不過是一個障眼法,柴刀一直被她放在空間里。她只是為了不在永旭面前暴露空間的事,所以才假裝走到角落里去拿東西。
不過,程悅的障眼法永旭自然沒看出來。
此時,他的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程悅,看著她熟練的用石頭砸開核桃的硬殼,露出里面清甜而芬芳的核桃仁。
有了程悅的示范,永旭自然知道依葫蘆畫瓢。只見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匕首代替柴刀在青皮核桃上劃了一個小口子,然后用力將整個青皮全部剝了下來,露出里面一層硬殼。
自然,他不會像程悅那樣沒出息的用石頭將硬殼砸開。只見他將剝了皮的核桃放在手心,右手微微用力,就見核桃的上的硬殼就四下裂開,露出里面完整的核桃仁來。
露了這一手,永旭稍微有些自得,之前不管是吃山藥還是剝青皮核桃的皮都讓他感覺特別憋屈。就好像眼前的這個鄉(xiāng)下丫頭才是見多識廣的那個人,而他卻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似的…
可惜,預料中崇拜的眼神并沒有出現(xiàn)在程悅的臉上。
不過是使用內(nèi)力捏開核桃殼罷了,等再過兩三年她也能夠做到。
不管是學習武術還是在自己身上凝聚出內(nèi)力都是需要時間的事,她著急也沒用。好在她現(xiàn)在年紀還小,又有空間可以將時間變長,她估計也許要不了三年,她的武功和內(nèi)力都能達到前世最好的水平。
就算程悅并沒有表示出任何鄙視的神情,但是永旭卻感覺自己被面前這個穿著普通棉衣的鄉(xiāng)下丫頭給鄙視了。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惱,什么時候他堂堂一國儲君還需要用這種幼稚的手段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要知道他平時可是最討厭這種嘩眾取寵的手段…
程悅自然不知道永旭此時心里正懊惱不已。
只見她飛快的將布兜里面所有的核桃上的青皮剝?nèi)?,然后將剝了青皮的核桃交到永旭的手里。那意思很明顯,她負責剝皮,永旭負責將硬殼去掉。
她想得很清楚。
現(xiàn)在她不過是一個小村姑,自然不認識堂堂太子殿下。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就沒有所謂的高低貴賤之分,兩個人分工合作才是目前他們兩個最自然的相處方式。
永旭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賣弄結果成這樣,但是核桃是對面那個鄉(xiāng)下丫頭的,他身上又沒有任何干糧。想要吃核桃人家的核桃自然就該付出勞動,所以他只得老老實實的用自己的內(nèi)力將所有核桃全部捏開。
好不容易將所有核桃全部捏開,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耗盡了一般。
畢竟之前一直被追殺,然后又中毒。好在中毒及時解了毒又休息了好幾個時辰,要不然只怕他都沒法將眼前所有的核桃都捏開。
等到兩個人將一布兜核桃全部吃完,肚子終于有了五分飽。
或許是自己出了力的緣故,永旭總覺得這次吃的這些核桃是他這些年吃的最好吃的核桃。
天已經(jīng)越來越黑了,永延留下的那些人在又經(jīng)過幾次搜索后終于離開了這里往山神廟走去。永延雖然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不殺掉永旭不準離開,但是他們又不是鐵打的,夜黑風高,他們自然該找個避風的地方過夜。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大雪天的跑到山里來做什么?”
感覺到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永旭不放心,又移開動口的大青石到外面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終于確定那些追殺他的人暫時偃旗息鼓。
安全有了保證,肚子也填了個半飽,永旭終于有時間問起程悅的來歷。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些追殺他的人動手殺她,他也不敢讓她這么接近自己。
“我是山腳下山前村人。三個月之前,我阿爹帶著大哥一起上山打獵,結果阿爹重傷,大哥失蹤。今天早晨,阿爹阿娘在官道上一輛翻到在地的馬車里救出三個人。其中一個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說她家大哥在山上學藝,三個月之前救了一名少年。她說她之前和她表哥約定在山神廟見面,因為她現(xiàn)在不方便來山神廟,所以要求我到山神廟來跟她表哥說一聲。當然,我也是有條件的。我之所以答應走這一趟是她答應帶我一起去她大哥學藝的地方,看看被她大哥救的那個少年究竟是不是我大哥…”
程悅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認識紹豐婷這才答應走這一趟。
這輩子,她不想和這些皇親貴胄再有任何的關系。她這輩子,只想安安心心的掙錢,讓自己一家能夠開開心心不為物質(zhì)所左右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程曦成親,程欣嫁人,到時也許她會收拾好行囊,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增長見識。
等到老的再也走不動了,再找一個和山前村一樣風景優(yōu)美與世隔絕的地方滿足的沒有任何遺憾的逝去…
“沒錯,我確實和表妹約定在山神廟見面。不過,你有什么憑證證明那個姑娘就是我表妹?”
聽程悅那么一說,永旭當即就相信了幾分。不過,他也知道紹豐婷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粗中有細。她既然安排面前這丫頭來給他報信,自然會給她證明身份的信物。
“她說你看到這個就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程悅從懷里掏出一截紅繩,紅繩上吊著一個小小的精致的玉墜。永旭一眼就看出,這是紹裕婷十歲生日那天他送她的生日禮物,心里越發(fā)肯定了紹裕婷的身份。
“多謝姑娘一家人救了我表妹。大恩不言謝,算我永旭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為難的事,你以此為信物,我可以無條件的幫助你一次…”
永旭說完,當即褪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一只指環(huán)遞給程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