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yī)院病房,周大娘還沒醒過來,躺在那里沒有任何動靜。
佳琦之前沒見過周大娘,問了徐韋洲:“小洲哥,大娘是在哪張床?”
徐韋洲就跟她指了指靠窗那床位:“那邊...”
佳琦興沖沖的過去,張口就喊了一聲:“大娘!”
可是回應佳琦的是長久的沉默。
“我媽還沒醒過來,回應不了你。”徐韋洲走上去給周大娘掖被角,一邊跟佳琦說。
江素媛也過去,把桌上的東西給收一收。
他們兩醒了直接就去吃東西,臉都還沒洗,江素媛想收拾一下:“韋洲哥,我去洗把臉?!?p> “行,你去吧。”徐韋洲應了。
江素媛這才去醫(yī)院的廁所里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冬天水都是冰涼的,凍得手都木了。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徐韋洲跟佳琦的身影。
江素媛正納悶,問了旁邊鋪的中年女人:“大娘,剛才還在這里的兩個人去哪里了?”
那大娘指著門外:“你剛走,小姑娘就拉著高大漢出去了,咋了?你找他們有事?”
“沒...沒事。”
江素媛心想,她又不是真的跟徐韋洲結婚,要是徐韋洲真遇到了一個愛惜他的女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佳琦替了她的位置,周大娘也就有人照顧了。
于是江素媛不問了,旁邊鋪的大娘卻問起來:“我看你跟那高大漢昨天一起來的,在醫(yī)院又守了一天,是兩口子吧?”
江素媛沖那大娘笑了笑:“算是吧...”
“你這孩子,啥叫算是?我是好心才跟你說一句,自己家的男人還是要好好的看著,別叫其他人給拐跑了。剛才來的那丫頭在你走了之后就跟你家男人說了好些話,我一個沒干系都覺得不妥?!?p> 敢情這大娘以為江素媛被戴了綠帽子,江素媛無奈的笑了笑。
“沒事的大娘,那就是他一個小妹而已,不存在的?!?p> 那大娘癟癟嘴:“你可別不當回事?!?p> 剛說完這話,徐韋洲就從外頭進來了,而他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佳琦的身影。
江素媛不由好奇:“佳琦呢?”
徐韋洲面無表情:“她是來看我媽的,人還沒醒我就讓她先回去了,估計過兩天還會過來?!?p> “這樣啊...”江素媛點點頭,余光瞥了一眼旁邊鋪的大娘,人家已經(jīng)裝得跟沒事人一樣,自己躺下睡覺了。
江素媛跟徐韋洲又沒啥事干,兩人繼續(xù)守著周大娘。
沒過多久,病床上的周大娘有了反應,眉頭皺了皺,嘴里還輕聲呢喃了一句。
“媽?”徐韋洲反應很大,忙湊過去輕聲的呼喊。
江素媛也起身了,想了想趕緊去叫護士。
護士被她風風火火的拉過來,到周大娘病床前,見周大娘已經(jīng)睜開眼睛了。
“大娘,您沒事吧?”江素媛看她目光呆滯,心里都快著急死了,生怕出點大事。
好在周大娘反應了一陣之后,看向江素媛,虛弱的笑了笑。
這下江素媛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護士看了看周大娘的情況,雖然反應遲鈍一點,但神智還算清醒。她去把醫(yī)生找來,簡單檢查了一下,說是沒大問題了。
因為一整天沒吃飯,周大娘現(xiàn)在吃東西也不方便消化,所以還得打葡萄糖來維持身體的運作。
等吊瓶打上,醫(yī)生跟護士都走了之后,江素媛開始跟周大娘說起了話。
“大娘,您要是感覺哪里不舒服跟我說,我去叫醫(yī)生,你可千萬別硬撐著?!?p> 周大娘笑著搖頭:“我沒事了,小媛你別擔心?!?p> 徐韋洲一句話都不說,在周大娘話音落下之后起身脫衣服,順手就給周大娘蓋在身上。
這下,他才開口:“天兒冷,醫(yī)院這褥子也不厚實?!?p> 周大娘有些著急:“你這是干啥?趕緊把衣服穿上!我都說了我不要緊,你可別把自己給弄生病了?!?p> 奈何徐韋洲就是不肯聽,坐在那里跟木樁一樣不肯動。
周大娘又沒那動手的力氣,看著干著急。
江素媛朝徐韋洲看了看,他里頭穿著一件赭石色的毛衣,撐得鼓鼓的,應該里面還穿了衣裳。
但是這邊天特別冷,穿這么點完全不夠用。
江素媛想了想,她起身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把蓋在周大娘身上的衣裳拿在手里,再把自己的衣裳給周大娘蓋著。
徐韋洲看了皺眉:“你把衣服穿上,一個小姑娘家身體弱,要生病的。”
江素媛拎著自己坐的板凳,繞過床尾坐到徐韋洲身邊去,然后把軍大衣披在身上,給徐韋洲分半邊。
“這樣大娘也不冷了,咱們也不冷?!?p> 徐韋洲先是一愣,隨后皺眉卻沒說啥。
周大娘見了樂呵呵的:“這樣好,還是小媛聰明?!?p> 江素媛這么做只是覺得誰都不會冷到,并沒有多想。
還別說,徐韋洲這件大衣倒是挺大挺暖和,兩個人縮在里面綽綽有余。
晚上睡覺,他們就湊在一堆,擠擠更暖和。
睡到半夜,江素媛覺得肩頭變得很重,醒來發(fā)現(xiàn)肩上多了徐韋洲一只胳膊,而他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
江素媛試圖把他的手抬走,可他這只胳膊就跟千斤石頭一樣怎么都搬不動。
“韋洲哥?”江素媛輕聲的喊了一句:“能不能把手收回去?”
本以為徐韋洲已經(jīng)睡著了,江素媛都想著要是得不到回應就干脆睡了算了,可徐韋洲回應了她一句。
“這樣會暖和一些,不然大衣里進風會著涼。你就安安心心的睡,醫(yī)院里我又不能對你怎么樣?!?p> “......”
江素媛也沒想著他能對自己怎么樣,蚊子哼哼的嗯了一聲。
徐韋洲沒再說話了,漸漸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均勻起來。
江素媛也犯困了,從善如流的湊近徐韋洲,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第二天江素媛醒來,看到軍大衣還披在自己身上,而徐韋洲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再抬頭看看,周大娘都已經(jīng)醒了,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醒了?”
江素媛忙蹭起身:“大娘起了怎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