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卿眼神與他對視了一秒鐘,鼻子一酸,便紅了眼眶。她刻意將頭轉(zhuǎn)開,不去看他。
反而是旁邊的杜西城看到穆景辰之后,表情變得緊張起來,他立即起身走出去,并反手輕輕將門關(guān)上。
“穆總,你應(yīng)該看得很明白,卿兒不想見到你?!倍盼鞒茄凵裼行╅W爍。
“杜先生,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我假裝不知道,只是不想給蘇小姐帶來二次傷害?!蹦戮俺较蚯耙徊剑⑴耪驹诙盼鞒桥赃呎f道。
“如此,我先替卿兒謝過穆總?!倍盼鞒嵌Y貌的回笑。
“所以,閃開!”穆景辰一臉陰冷,眼神凌厲的瞟了杜西城一眼,冷冷的說道。
杜西城自然是知進(jìn)退的,他明白穆景辰說的“有些事”是指哪些事。如果是往日,此刻的他自然是要維護(hù)他男性的自尊,但他卻選擇了隱忍。
病房內(nèi),穆景辰居高臨下的站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微微閉著眼睛,假裝睡著的蘇諾卿。
“蘇小姐似乎對我有什么誤會?!蹦戮俺阶匀恢浪谘b睡,便先開了口。
蘇諾卿不說話,只是偷偷用手抹掉不斷掉下的眼淚。她內(nèi)心一直在告訴自己蘇諾卿不要慫,不準(zhǔn)哭,可是眼睛還是不聽話。
看蘇諾卿不回應(yīng),穆景辰接著說:“我今天來,是邀請?zhí)K小姐加入vow集團(tuán)。”
蘇諾卿聽到穆景辰的話,立刻起身,憤怒的瞪著眼前的人,她氣的身體微微發(fā)抖。
“穆總太看得起我了,如今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VOW集團(tuán)名利雙收,怎還會需要我這顆不起眼的棋子?”蘇諾卿終于開口。
穆景辰走到病床邊,俯身在她耳邊說:“拋開其他,畢竟我也幫你解了圍,不是嗎?”
蘇諾卿用力推開他,像一只憤怒的母獅子,失控的嘶吼道:“穆景辰,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惹上這些麻煩?對,這不怪你,全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失心瘋,把夢境當(dāng)成現(xiàn)實,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固執(zhí)的認(rèn)為你就是他?,F(xiàn)在看來,不過都是幻境,你終究不是他?!?p> 蘇諾卿這番話說的聲淚俱下,堅定而決絕。
穆景辰聽到蘇諾卿說“你終究不是他”,內(nèi)心便莫名的躁郁起來,他將蘇諾卿的下巴捏在手里,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蘇諾卿,你千方百計的靠近我,只是因為我像另外一個人?”
“呵。。。。。?!碧K諾卿冷笑一聲,眼神高傲的看著他說道:“怎么?對我心動了?”
“瘋子!”穆景辰用力將她的下巴高高抬起,她白皙的下巴立刻出了紅印。他在說蘇諾卿是瘋子,也在說自己是瘋子,一向沉穩(wěn)冷靜的穆景辰,這么輕易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牽動情緒,他感覺自己是真的瘋了。
這時查房的小護(hù)士開門看到這個景象,以為穆景辰要對她動粗,忙跑過去用力推開他,生氣的大喊:“先生,這里是醫(yī)院!你怎么能夠?qū)σ粋€孕婦動粗!我喊保安了!”
“孕婦?!”蘇諾卿的表情和穆景辰一樣吃驚。她入院以來,爸爸媽媽和杜西城都告訴她是因為血糖低暈倒的,從沒提過懷孕的事情。
“蘇小姐您不知道懷孕的事情?”小護(hù)士看到蘇諾卿的表情,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第一次見有人懷孕快三個月竟然自己一無所知的,都什么年代了,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蘇諾卿本來大姨媽就不準(zhǔn)時,幾個月不來一次也是常事,她曾一度懷疑自己以后不能懷孕生子。哪會想到第一次便會懷孕?
“護(hù)士小姐,你在開玩笑吧?我怎么可能會懷孕?”蘇諾卿一臉不可置信。
“蘇小姐,你入院第一天,檢查結(jié)果都給孩子爸爸了,你沒見到?”小護(hù)士一臉疑惑。
穆景辰聽到孩子爸爸,臉色愈發(fā)陰沉,護(hù)士說杜西城是孩子爸爸?
小護(hù)士看氣氛不對,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便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那邊還有病人,先生不能動粗哦?!北阙s緊撤了溜之大吉。
病房里,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沉寂,蘇諾卿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抬頭便迎上穆景辰凌厲的眼神。
“穆先生,這與你的一夜情無關(guān)?!碧K諾卿眼神有些閃躲,但又故意假裝堅定的說道。
“這么肯定?看來蘇小姐私生活確實挺豐富?!蹦戮俺侥樕y看,他說完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這個女人竟然把他穆景辰當(dāng)成一夜情的對象,他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
高速公路上,穆景辰瘋了一樣的將油門踩到底,旁邊的車輛在他身旁迅速倒退,他嘴巴緊閉,眼神陰郁。
“你終究不是他、跟你的一夜情無關(guān)”蘇諾卿的聲音一遍遍在耳邊回響,他的心似乎被人生生撕掉一塊,鮮血淋漓。在整件事中,他固然是利用了她,趁機(jī)將紀(jì)氏打垮,使得vow集團(tuán)能夠順利打入娛樂市場。但他也不是從未考慮過她的。他的每一步都算的小心翼翼,就是希望能夠減輕給她帶來的傷害。而她,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跟她發(fā)生了一夜情的對象而已。
然而每個人對感情的定義都不同,她執(zhí)念的是給了她純粹愛的那個穆景辰,而他給的顯然并不純粹。
出院那日,杜西城陪著蘇凡生和程佩瑜一起來接她。這幾日,依然沒有一個人跟她提到懷孕的事情,回到家后,蘇諾卿終究忍不住了。
“爸媽,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們擔(dān)心?!?p> 程佩瑜心疼的將女兒抱在懷里,輕聲說道:“孩子,無論你在外面犯了多大的錯,只要你還健康的活著,到了爸爸媽媽這里,都是可以被原諒的?!?p> 蘇諾卿終于泣不成聲:“爸爸媽媽,我好難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我想離開這里,請帶我逃離這里。”
蘇凡生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安慰道:“卿兒不用擔(dān)心,西城已經(jīng)跟我說了,他已經(jīng)做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準(zhǔn)備了?!?p> 旁邊的杜西城立即拿出戒指,單膝下跪:“諾卿,嫁給我?!?p> “西城,你無需這樣,我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碧K諾卿冷靜回他。
“朋友?”蘇凡生和程佩瑜愣住了?意思是孩子不是杜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