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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子之云望月

四十四 就藩

破陣子之云望月 寧知行 2080 2019-01-11 21:20:45

  過了些時日!二姑老爺、姑太太夫婦倆領(lǐng)著長子長媳,次媳回來了。

  所有兒女都團聚身邊,老太爺、老太太鎮(zhèn)日喜笑顏開的。二姑老爺祖籍山東,雙親具不在了。

  二姑太太在京城也有陪嫁的宅子,老太太卻吩咐,二姑太太一家就住在蕭府了。

  二姑太太的幼子李致達,年十六。

  如今由次子陪著回山東老家參加童試。

  李致達尚未定親,二姑太太原本想和娘家結(jié)一門親事的,不成想蕭敏已經(jīng)定親了。

  但二姑太太見大姑太太和三姑太太家都有適婚的女兒,心思又活泛起來。

  忽忽時間就過去了。

  到了三月底,大老爺定了任南昌知府,雖然依舊是知府,但這是省城。

  二姑老爺留任成都知府。

  蕭家二老爺外放湖州任學政。

  一家人又忙碌起來,收拾行李。

  而關(guān)于蕭敬和蕭敏的婚事,因今年有鄉(xiāng)試,鄉(xiāng)試過了又是春闈,因此,蕭敬的婚事定在了明年五月里,蕭敏的則定在了明年八月里。

  由于大少奶奶李氏很快就要生產(chǎn),這回大太太就不跟著大老爺去任上,直接在家等待李氏生產(chǎn),待明年蕭敏完了婚再去南昌。

  而二太太這邊,留下兩個兒子在京讀書,自己領(lǐng)著兩個女兒隨二老爺去了湖州。因老太爺、老太太年歲漸長,二老爺、二太太還特別囑咐蕭斐夫婦多多老顧二子。

  蕭敏看著二叔一家,仿佛看到了了數(shù)年前自己一家的模樣:戀戀不舍的男孩子,似懂非懂的玫姐兒,懵懂無知的孜姐兒。

  蕭敏忽然意識到:人生,似乎總是面對著無窮無盡的別離。人們?yōu)榱松?,為了追求,總是愿意踏上未知的旅途?p>  四月里,杏子掛枝頭,最后送走二老爺一家赴任,蕭府就安靜了下來。

  玫姐兒走了,蕭敏感覺自己身邊有些空落落的。

  蕭斐、蕭敬埋頭苦讀,準備鄉(xiāng)試、春闈。

  二姑太太的長子來年要參加春闈的,也留在了蕭府讀書。

  表兄弟三人時常一起讀書,或找老太爺指點。

  五月里,李氏誕下了蕭家的第四代長孫,長房長孫、闔家歡喜,老太爺親自取名,蕭煦。

  蕭敏因蕭玫離家的憂愁,因小生命的到來,也漸漸消散,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蕭煦身上。

  到了八月里,蕭敬就下場參加鄉(xiāng)試。

  三年前蕭斐、蕭敬一同參加鄉(xiāng)試,蕭斐過了,蕭敬折戟。

  這回蕭敬摩拳擦掌,勢必要拿下。

  果不其然,蕭敬這回中了舉人。

  蕭家小小的慶賀了一下。

  而九月里,宮里傳出了大消息:圣上下旨讓齊王和韓王就藩。

  雖然京師許多人早有耳聞,但旨意一下,從官員到平民百姓都議論紛紛。

  “兩位王爺都就藩,那誰做儲君?”

  “圣上想誰做,把誰召回來不就得了?!?p>  “你們別忘了,宮里還有位惠郡王?!?p>  “你的意思是,要立惠郡王為儲?”

  “我可沒這么說,就說有這樣的事?!?p>  “也不是不可能,且看圣上讓不讓惠郡王就藩。”

  比起底下議論紛紛,高層的討論就隱晦和私密多了。

  齊王、韓王并不想就藩啊!

  此刻宮里就只有惠郡王,宮外只有兩位王爺,就藩的兩位,擺明就是與儲位無緣啊。

  齊王、韓王誰都不想出局啊。

  事實,兩王早已經(jīng)聽到風聲,一直在想辦法留下,但是圣上心意已決,從不動搖。

  此刻,兩王待咨詢了親近的幾位大人后,齊王、韓王兩位許久不在一起坐的兄弟,破天荒地坐在一塊想辦法。

  齊王看著上門來訪的韓王說:“三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咱們想留下來,得想個正當?shù)睦碛伞D憧捎兄饕???p>  韓王手中的灑金扇一敲掌心,說:“不瞞二哥,弟弟心中已經(jīng)有主意。不知二哥可有打算?!?p>  齊王嘴角一翹:“本王也心中有了主意。你先說吧。”

  韓王呵呵一笑:“行,二哥附耳過來?!?p>  齊王靠近了韓王,韓王在齊王耳邊如此這般一說,齊王連連點頭:“看來我們兄弟兩想到一塊去了?!?p>  韓王笑得越發(fā)明顯:“那咱倆明日就一塊上折,父皇看到我們兄弟倆一塊上折子,看在我們一片孝心的份上,總要多考量幾份。”

  齊王拊掌說:“好,那就這么說定了?!?p>  韓王告辭后,齊王妃詢問齊王此間的事,齊王一一告知了王妃,王妃皺眉:“若是他明日不上折怎么辦?你倒做了出頭的椽子?!?p>  齊王呵呵一笑:“別的事他會食言,此事他哪里敢。若是真食言了,他這輩子就呆在河南的吧?!?p>  齊王妃眉頭依舊不展:“我怕你與虎謀皮。”

  齊王道:“過了這個坎,我就把他拋過墻,你又知道他不怕我?”

  齊王妃說:“罷了,我知你心中不甘,但也別太出格了,總歸有父皇做主呢。”

  齊王拉著齊王妃坐下說:“我這弟弟,我了解??粗鴲灢蛔雎暤?,百事不理的樣子,其實是最愛爭強好勝。此番儲位,若是立惠郡王,我等還能善了。若是他上,我等絕無好日子過?!?p>  齊王妃說:“如今父皇都是你們就藩了,意向已然明確,又何必再強作掙扎。如你所說,惠郡王總不敢虧待我們?!?p>  齊王道:“如今我算嫡長,總歸意難平?!?p>  齊王見王妃擔憂地望著自己,說:“就這一次,此次若是不成,我就安安心心就藩,再不說二話?!?p>  齊王妃勉強點頭。

  第二日,齊王和韓王就上書圣上,圣上明年四月見五十五歲大壽,此去藩地,無召無以入京,又想為皇父慶賀五十五歲大壽,特懇請皇父恩準明年過了圣壽再就藩。

  那奏折寫得那叫情深意切、感人至深。

  圣上看了以后,良久,準了兩人的折子。

  齊王和韓王自然歡天喜地。

  與之相比,惠郡王一系就有些抑郁:如今名分未定,多齊王、韓王在京,就多一份競爭。

  但這也無可奈何。

  但,不久后,圣上又下旨封惠郡王為晉王。

  依舊不提遷宮開府的事情。

  齊王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慨然:居嫡居長又如何,恐怕沒戲了。不免抑郁。但是在眾人面前還得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而韓王府,韓王妃聽到這個旨意,對著韓王就抱怨:“你看你,做人叔父又如何,封的王爵,還不如人家。再這樣下去,你怕是連肉湯都沒得喝了?!?p>  韓王素來對韓王妃的抱怨、小脾氣不予理睬,今日罕見地懟了回去:“你除了唧唧歪歪還會什么?禍從口出,趕緊噤聲?!?p>  韓王妃一時難以適應,但見韓王臉色凝重,聰明地噤了聲。

  就藩和晉封的旨意一下,百官心中各有滋味。

  不久就有御史上書,請晉王及先太子妃遷出東宮,并議定封地、早日就藩。

  圣上將折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扣了下來。

  圣上這一年來,蒼老了不少,竟?jié)u漸生出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原想緩些再讓齊王、韓王就藩,屆時再晉封惠郡王的,但如今都加快了步伐。

  秋日夜長,二更鼓了,但趙閣老府上書房的燈還亮著。

  趙閣老這幾日覺得自己心虛煩躁、火氣旺盛,此刻就是,正在書房里踱步呢。

  書桌上散落著不少詩作,這些都是韓王和趙閣老這小半年的作品呢。

  趙閣老走到窗邊,開了窗,秋風掃了進來,桌上散落的詩不少便被吹翻在地。

  但是趙閣老不在意,他深深地吐了口濁氣:押寶韓王,好像押錯了!如今看來,圣上分明屬意晉王?,F(xiàn)在改弦易轍,是否還來得及?

  呵呵,真是異想天開,就算改了弦,將來也與首輔無緣了。過去跟韓王的事情,晉王會不知道嗎?

  前有封閣老與圣上師生相得,現(xiàn)有晉王、王閣老相得益彰。自己離首輔,就差了那么點毫厘。

  當初拉蕭成入伙,他退縮了,如今看來,不是他多聰明,而是自己太急了。

  當初為什么押寶韓王呢?啊,只是想走一條和封閣老一樣的路罷了。

  只是現(xiàn)在看,這條路沒走通。

  趙閣老手扶窗欞,漸握漸緊。

  半晌,又松開。

  圣人尚且犯錯,錯了就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F(xiàn)在在晉王面前失了先機,以后再好好經(jīng)營,未必沒有機會。

  那,韓王這里。。。

  翌日,趙閣老傳信給韓王:如今政務繁忙,以后再尋機會探討詩詞。

  韓王聽到口信,手里的書都快擰爛了。

  趙閣老倒戈了。

  明年就了番,儲位就徹底無緣了。

  韓王妃知道了,在睡覺時,與韓王耳語:“實在沒辦法,索性找人將他...”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韓王搖頭:“別出這種行不通的主意了?!?p>  韓王妃不滿:“只有敢不敢做,沒有行不行得通?!?p>  韓王依舊搖頭:“我在宮里生活這么多年,知道這個行不通?!?p>  韓王妃又說:“就因為你在宮里生活這么多年,你才更知道怎么行得通?!?p>  韓王閉目不語。

  良久韓王低聲說:“此事休要再提?!闭f完不再說話。

  韓王妃見他說不通,一張嘴怎么也撬不開,氣得在他腰上擰了幾把,擰得韓王“嘶,嘶”作聲,卻依然不松口。

  轉(zhuǎn)眼就是新年。

  新年之后,就是春闈,天下才子共鑲此舉。

  封錦、蕭斐、二姑太太家的長子都參加今年的春闈,如蕭敬等人,老太爺覺得筆力不夠,不讓參加,以免中個同進士回來。

  蕭敏早早就給三人奉上了禮物,一色的荷包,分別繡了蟾宮折桂、金榜題名、步步高升。

  送他們出門考試后,在家的女人們都特別一致地去了老太太的佛堂了,紛紛拜了菩薩,期望考試的人都能考上。

  倒是蕭敬,因為課業(yè)不達標、不能考試,心情有些郁郁。

  

寧知行

看了一下封面推薦的《槐夏記事》,腦洞清奇、文風清新,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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