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帶著趙遠之剛進了驛館就聞到了好大的血腥味。
“遠之,可聞到了好大的血腥味?!?p> 趙遠之點頭:“想必也是遇到了刺客?!?p> 兩人在正堂坐下,不多時九公主走了出來。
“小侯爺,趙大人。”
小侯爺看著九公主紅紅的眼圈心里有了數(shù):“九公主,可是昨日出了什么事?”
九公主點頭:“昨日從宴席回來就遇見了刺客,軍師死命保住了信物。”
小侯爺長吐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公主帶路本侯去看看軍師。”
“這邊?!?p> 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小別院,沒進屋正聽見鄧林決在里面咳嗽,九公主連忙快走了幾步進屋,小侯爺跟在身后也進了屋。
“軍師?!?p> 鄧林決在床上撐起身子:“小侯爺?!?p> 小侯爺仔細一看鄧林軍傷在胸口是刀傷,想來是同昨日刺殺自己的那群黑衣人一伙的。
“軍師也受了傷?”
鄧林決點頭:“聽侯爺這話,難道侯爺也受了傷?”
小侯爺點頭:“倒是應了那句話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啊?!?p> 兩人相視苦笑,九公主拿了枕頭墊在鄧林決身后好讓他舒服些,小侯爺看著兩人心里竊喜:這九公主來大盛說是找我,不如說是跟著他們軍師。
“軍師可知曉那群人來歷?!?p> 鄧林決苦笑:“自然是四王爺?shù)娜?。?p> “哦,這個四王爺還當真是心急,得了風就是雨,那軍師可有長個心眼知道那群人落腳的地方?”
鄧林決搖搖頭:“是鄧某疏忽了。”
聽了這句話小侯爺心里道:哎,果不其然跟本侯一樣顧得上這頭沒了那頭?!败妿熐野残酿B(yǎng)病,常樂改日再來探望?!?p> 小侯爺剛走出屋,九公主追了出來。
“小侯爺!”
“公主有事?”
九公主迎上前:“軍師不好開口,只得阿里來說?!?p> “哦?有事請講?!?p> “這次我們來大盛隨身侍衛(wèi)不多,請侯爺幫著我們一些?!?p> 小侯爺點點頭:“九公主放心,本侯心中有數(shù),不會放著餌兒不管的?!闭f完狡黠一笑:“你家軍師是心中有數(shù),他才不會不好開口呢?!?p> 九公主被小侯爺一番話弄愣了,不過還是道了聲謝回了屋里。
屋里鄧林決正在桌前喝茶,九公主連忙過來扶他。
“軍師怎么起來了?”
鄧林決搖頭:“本就不是重傷,起來活動也好得快,你去找常樂侯做什么了??!?p> “請他幫忙?!?p> “你與他開口了?”
“嗯,你不好說出口,我一介女流說說也沒什么。”
鄧林決笑了:“九公主多心了,我們二人只是心照不宣,并不是我不好開口,他不夠熱情,只是有些事不好明面上說出來?!?p> 九公主搖頭:“不知道你說的什么,你喝好了茶快回床上躺著吧?!?p> 鄧林決笑著搖頭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在馬車里顛簸的了半晌的小侯爺有些待不住,靠在趙遠之身上哼唧。
“要不要去吃茶?”趙遠之被哼唧地著實有些不忍心“前面就是茶樓。”
小侯爺搖頭:“不要?!?p> “那聽說書?”
“不要。”
“嗯,那我們?nèi)ズ呌瓮妫俊?p> “不去?!?p> 趙遠之琢磨不出別的法子,張了張嘴沒出聲。
小侯爺見他不說話心里奇怪仰頭看他:“怎么遠之不說話了?”
“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逗你開心?!?p> “你呀就是嘴笨,”小侯爺隨手拿了顆糖果塞給趙遠之“吃顆糖以后嘴甜一些?!?p> 趙遠之含著糖搖頭:“遠之嘴笨怕是甜不了了?!?p> 小侯爺對這句話無置可否,點了點頭想到了什么探出個頭:“來人?!卑敌l(wèi)過來答話:“主子?!?p> “改道,我們?nèi)セ蕦m溜達?!?p> “是?!?p> 趙遠之不解:“去皇宮做什么?”
“太后擔心我傷勢,我向她請個安才好?!?p> “說得是?!?p> “今日姑姑必定留我吃晚飯,你在宮里呆不習慣等送我到了宮門你自己回去就得了?!?p> “好?!?p> “嗯,月亮在旋王爺府上呆了一夜今日也該回來了,你要是順路正好和他同路,切莫與他講我受傷的事情省得他在旋王府里多嘴?!?p> “好,等你到了宮門,我就去旋王爺那。”
“嗯,也好。要是我回得晚了......”
“我去接你?!?p> 小侯爺會心一笑:嗯,開竅了。很是滿意。
到了皇宮門口兩人分開,小侯爺先去了太后寢宮。太后見著了還能笑臉相迎的小侯爺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
“阿瑛,可嚇死姑姑了,那群刺客可有找到?”
小侯爺靠在宮女拿過來的枕頭上,舒舒服服撿了塊糕點:“沒,沒抓到不過有些眉目,姑姑不必擔心,阿瑛命硬死不了?!?p> “傻孩子說的什么話,日后可不許死不死的,聽著嚇死個人?!?p> “是,是阿瑛的不是,給姑母賠禮了?!?p> 太后笑了:“油嘴滑舌,傷得不重,你自己也是懂醫(yī)的,日后小心著些?!?p> “是了,姑母說得是,阿瑛日后定會多加注意。”
“得了,你進宮來想必也是與皇帝有話說,你且先去,晚些來姑母這用晚飯?!?p> “好,那阿瑛告退,晚些再來叨擾。”
出了太后寢宮小侯爺順著花園到了御書房,皇帝正與大臣對著一幅古畫談論著什么,皇帝一抬頭剛好見著了小侯爺就招呼他過來:“常樂,來看看朕這幅居安思危圖?!?p> 小侯爺走到近前,看畫,畫上是一位老者在喝酒,右手捏著酒壺,左手似乎拿著什么草,小侯爺看了看回答:“臣眼拙,看不出什么。”
皇帝點頭:“常樂你看你這就是才疏學淺了,今日黃大人特意呈上這幅畫給朕瞧想必也是寓意極深啊,是不是啊楊丞相。”
楊丞相端著那副畫思慮片刻開口:“皇上,臣以為,這不過是黃大人偶得的佳作,呈上來給皇上鑒賞?!?p> “哦?那這畫何處是居安思危啊?!?p> 楊丞相打開畫:“皇上請看,這老翁喝酒的時候不忘手握稻米,這就是為居安思危?!?p> “哦,那楊丞相你說治國安邦是否該居安思危。”
“皇上圣明?!?p> “不必如此,那楊丞相,朕來問你,你前幾日上書可是都用了'居安思危'這樣的說辭?”
“是,老臣.....”
皇帝擺擺手打斷了他:“那朕問一句,這個黃仁峰可是您老的學生?”
“正是?!?p> “哦,那楊丞相,你這可是結(jié)黨營私???”
楊丞相一聽臉色鐵青,一把跪倒:“老臣絕無此意,皇上明鑒,臣絕沒有結(jié)黨營私。”
“楊丞相不必如此慌張,你是一朝宰相有人巴結(jié)你,與你共說一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嗯常樂也是久等了,楊丞相先回去吧?!?p> 楊丞相哆哆嗦嗦告了退。
小侯爺?shù)葪钬┫喑隽碎T低聲問皇帝:“皇上,您做的?”
“不過是提點一下?!?p> 小侯爺伸了伸大拇指:“您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p> “這幾日都沒見你來上朝,你這是不是也太紈绔了,大臣們參你的本子都摞老高了?!?p> 小侯爺一撇嘴:“您給我個御史的虛銜,我上什么朝,不去插不上嘴?!?p> “你呀,還當真是紈绔?!?p> “說正事吧,鄧林決遭人行刺了。”
“可有查清楚?”
“大黎四王爺?shù)氖止P?!?p> “朕聽聞你受了傷,看起來你也還算活蹦亂跳。”
“托您的福,常樂還能多蹦跶幾年。”
“鄧林決呢?”
“也沒什么大礙,想來是魚兒上鉤了,一定陸陸續(xù)續(xù)還會有人去偷東西?!?p> “要不放你府里?”
小侯爺搖頭:“我不想天天抓刺客。”
“放你府里安全些,可控。”
小侯爺還是搖頭:“不行?!?p> “這次要是再丟了可就沒什么好法子了?!被实壅f著低頭掏出了本奏折打開:“你要是把這事搞砸了,我們兩國的聯(lián)姻可就泡湯了,常樂到時候那些老臣們的本子肯定夠你喝一壺的?!?p> 小侯爺心里說:“夠不夠我喝一壺還不是您老人家的手筆,威脅我,得,我這個人還就不禁威脅?!?p> “這才對。”
看著皇帝的笑臉小侯爺無奈只得答應。
“好,我今日出宮就著手去辦。”
答應了皇帝,小侯爺去太后的地方吃過了晚飯,自己溜達出了宮門,剛到宮門口就看見了夏叔和趙遠之。
“夏叔?”
夏叔迎上前:“小主子,上車吧。”
小侯爺點點頭和趙遠之上了車。
“遠之吃過晚飯了?”
“嗯,接了月亮回去一起吃的晚飯?!?p> “嗯,皇上想叫我把那個假信物放在府里親自保管,明日你得跟我去趟驛館?!?p> 趙遠之點頭。
“對了,你今日都沒去大理寺,不需要告假?”
趙遠之點點頭:“皇上之前就去大理寺只會過了,我可以不去?!?p> “對了我去找你那日,那個小哥說抓強盜,這件小事怎么驚擾到大理寺了?”
趙遠之苦笑一下:“那群強盜偷到了紀王爺在京的王府。”
“紀王爺?怎么他老人家發(fā)火了?”
“紀王爺差點借此回京,皇帝吩咐大理寺協(xié)助查案?!?p> “可有什么眉目?”
趙遠之搖頭:“之前因為皇上要過壽辰,老早就把周邊清理干凈了,這伙強盜似乎是新來的而且就連普通百姓家都不放過,說起來著實可恨。而且他們什么都拿干糧,家禽,家畜,金銀珠寶什么都不放過?!?p> 小侯爺聽著趙遠之說話,心里想:剛出現(xiàn)的,百姓王府都偷,干糧家禽家畜金銀珠寶,難不成這伙強盜剛起家?為了皇上的生日大理寺早早打掃干凈,不可能是原本的漏網(wǎng)之魚,難不成是.......大黎四王爺?shù)娜恕!澳?,遠之可有找到他們的老巢?”
“說起來也奇怪,這伙強盜竟然沒有固定居所,每次趕到的時候都只是見到幾個火堆,骨頭什么的?!?p> “哦,那他們也許并不是強盜。”
“不是強盜?”趙遠之聽了小侯爺?shù)脑捜粲兴迹骸半y道是?”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大黎四王爺?shù)娜耍 ?p> 趙遠之點頭:“既然如此,就可以把兩件事放在一處處理了?!?p> “那群人心急得很,昨天剛來刺殺我和鄧林決,那今晚定然也不太平?!毕氲竭@里小侯爺沖著外面的夏叔說:“夏叔,掉頭,我們?nèi)ンA館!”
“是小主子?!?p> “遠之要麻煩你件事了?!?p> “小侯爺吩咐?!?p> “你輕功好,回府同允兒說叫她拿著我的信物去調(diào)十個暗衛(wèi)守在驛館外,不抓人只跟人!”
“好?!壁w遠之答應了一聲,嗖出了車,外面的夏叔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等回過神由衷贊嘆趙遠之的輕功真是出神入化。
小侯爺?shù)搅撕罡?,在院子里正看見鄧林決和九公主在喝茶。
“軍師,公主好興致?!?p> “小侯爺。”鄧林決似乎并沒有驚訝只是微笑示意小侯爺坐,一旁的侍女倒了茶。小侯爺接過茶杯淺淺地飲了一口。
“好茶?!?p> “謝小侯爺夸贊?!?p> “軍師,常樂此來特有一事相商?!?p> “可是有關信物?”
“確實如此,我家皇上不放心信物在軍師處,不如常樂來做這個苦差事,請軍師暫且交給常樂?!?p> “在下正有此意?!闭f完掏出錦盒遞了過來,小侯爺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看心里道:“真是倆狐貍,合著這件苦差事早早就算計到我頭上了,這個尖嘴猴在這兒等著我呢?!?p> 見他不說話鄧林決輕輕咳嗽了一聲:“小侯爺?!?p> “哦,沒事,軍師常樂喜歡這茶,想多叨擾多喝幾杯,不知軍師可.......”
“既然侯爺喜歡,那就多喝些,只是喝多傷身,侯爺適量才好?!?p> “謝軍師關心?!?p> 正在這個時候,趙遠之到了。
鄧林決見了趙遠之心里有了數(shù):想來今夜也不是很太平。
“趙大人請坐,也喝杯茶吧。”
趙遠之點頭謝過了茶,四個人坐下喝茶聊天,談天說地,口干舌燥,眾人都沒了詞也沒見著刺客,小侯爺心里納悶:“怎么這么久還沒來。今天不來了?”
他正想著,幾個彪形大漢從天而降?!按蚪?!”
小侯爺?shù)剿欤骸敖偈裁矗竞钅媒o你。”
“要你手里的盒子!”小侯爺心里道:“這可是我見過最蠢的強盜了。”
“拿給你好了?!毙『顮斦f著一把丟了過去。黑衣人見了打開一看竟是空的!“東西呢!”
小侯爺故作不知:“什么東西,本侯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要盒子嗎,我可給你了,還要什么?”
那黑人見嘴上得不到便宜,就揮著刀砍了過來,沒等他落刀,嗖嗖幾個暗衛(wèi)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侯爺瞇著桃花眼微微一笑:“嗯,很好?!闭f著走到那幾個黑衣人跟前:“怎么樣?還想要什么?”
說著拿掉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了一張大胡子臉,小侯爺回頭:“九公主,這可是你們契丹人?”
九公主點點頭狠狠地說:“真不是東西,臉被你丟光了!”
看著那幾個黑衣大漢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小侯爺笑了:“以后打劫動動腦子,這里是大盛驛館你們能輕易進來還不是本侯放行,讓你們進來的。沒腦子。”
小侯爺看了眼暗衛(wèi):“收押。”
暗衛(wèi)意會收押的時候特意一松手,其中一個黑衣人借機一縱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主子?!?p> 小侯爺點點頭:“算了,有這幾個也中了,遠之暫且關你們那吧?!?p> “好!”趙遠之帶著暗衛(wèi)離開了。
小侯爺拿著信物告辭回了侯府,飛鷹跟在身邊“主子,您特意放走一個做什么?”
“豬腦子,你覺得那群彪形大漢嚴刑拷打會管用嗎?”
“不會。”
“對啊,所以啊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用偷的,我們也用偷的。放走一個也就知道他們的藏身之所了,把東西偷出來,也就了事了,沒必要拿到臺面上來?!?p> “那您關押他們用什么理由?”
“不是關到大理寺了嗎?自然是這幾日騷擾京城的強盜了?!?p> “哦,對對?!憋w鷹連連點頭。
“你呀,跟了本侯這么個精明的主子,腦子卻一點也不長進哎!”
飛鷹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個暗衛(wèi),要腦子做什么,有您吩咐就得了?!?p> 這句話小侯爺?shù)故峭ν猓骸耙矊?,你要是有腦子還要我做什么?!眱扇苏f著話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