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朝,眾臣在朝堂上都是吵的熱火朝天,
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如今也是吵得面紅脖子粗。這幾日耳朵根兒就沒清凈過,楊相每日變著法來宣揚自己的“要想富國必先富民”,皇帝也被吵煩了終于力排眾議推行了楊相的“普濟政策”。國家為百姓提供一些銀兩,讓他們有能力租土地耕種或者做生意,等到一年之后將銀兩收回,并根據(jù)當?shù)厣钏绞杖≠x稅。
等小侯爺從邊疆回到京城,這個“普濟政策”已經(jīng)推行了,青兒的信里詳細說明了其中緣由,小侯爺覺得這個方法也沒什么大錯,也并不想干干涉黃狐貍的“變法大計”也就沒做理會,回了京就直接回府了。當初帶走的兩萬精兵留在了燕州,這件事雖然已經(jīng)寫信告訴了黃狐貍但仍需要去兵部說明一下,小侯爺就吩咐趙遠之去了,自己回房間補覺。不過屁股還沒做熱乎,夏叔就來了。
“小主子,西樓的平流先生來拜訪您?!?p> 小侯爺一聽是平流,連忙一骨碌爬起來:“請先生到花廳稍坐。本侯這就去?!?p> “是?!?p> 小侯爺換了身月牙白的袍子,趕去花廳,如今正是六月花開正盛,滿園飄香,最適合品茶閑聊。平流很是欣賞這片花園,園中所種的綠植都是有專人打理,每一株花都開得恰到好處,可見主人很注重生活。
小侯爺?shù)搅嘶◤d見平流正望著花田出神,就沒打擾他,輕輕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靜靜地望著花田。兩人不知坐了多久,平流才發(fā)現(xiàn)小侯爺在對面。
“侯爺。”
小侯爺聽他叫自己就放下了茶杯:“先生喜歡這些花?”
“花朵如草木之精華,引人入勝?!?p> “既然先生喜歡,我吩咐人給先生送幾盆?!?p> “好?!?p> 又恢復了沉默,小侯爺喝著茶看著平流若無其事地開口:“先生西樓住得可還習慣?”
“習慣?!?p> 小侯爺點點頭接著問:“西樓是本侯一位親人的故居?!?p> “哦?”
看著平流有些好奇小侯爺接著說:“他是我?guī)熜??!?p> “師兄?”
“對,他就是流火軍主帥?!?p> “哦?!?p> “雖然他殺伐決斷,卻心思細膩。他也喜歡花草。”
“哦?那還真是有緣人?!?p> 小侯爺接著說:“他曾說過功成名就之后就歸隱江湖,做個與世無爭的閑人?!?p> “很好呀?!?p> 小侯爺看著對面那個十分淡然的人,問出了自己這些日都沒問出的話:“先生不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嗎?”
對面的人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覺得。”
“先生怎么如此確定。”
“沒……”
小侯爺見他底氣不足,繼續(xù)追問:“先生與他長得都像極了,難道先生不好奇?”
“……”
見他不回答,小侯爺窮追不舍:“先生還拿著他的玉佩,怎么還沒見過他?”
“……”
“怎么先生為什么不說話?!?p> 平流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流火軍……也許我當真知道……你的師兄也許我也曾見過……”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平流竟然一頭栽倒沒了意識。
“先生!”小侯爺未曾料到他會暈倒連忙叫人:“來人!”
等平流醒過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西樓,他松了口氣,撐起身子:“云清……”云清是小侯爺吩咐夏叔送來的小斯。
“公子。”云清從外面跑進來:“公子醒了,我去告訴侯爺?!?p> 平流連忙攔住他:“我累得很,不想見人,你幫我倒杯茶?!?p> “嗯,那好?!痹魄搴苈犜?,倒了杯茶遞過來。
“我怎么回來的?”
“允兒姑娘和糊涂先生擔心你的身體,侯爺也覺得自己有些逼迫你了,就把你送回來了。允兒姑娘和糊涂先生他們就在后院,要叫嗎?”
平流擺擺手:“不必了,云清幫我把桌上的冊子拿過來吧?!?p> 云清拿過了冊子遞給平流:“公子莫要太費神,先生囑咐過您得好好休息。”
平流笑了:“知道了,突然想吃云景糕,勞煩云清幫我去買?!?p> “云清這就去?!?p> 云清剛一出門就被小侯爺堵住了:“怎么樣?”
“主子,公子醒了?!?p> “師父他們都不準我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清也是一臉為難:“主子,我也不知道,先生和姑娘也不告訴我?!?p> 小侯爺撇了撇嘴:“得了,得了,去吧,本侯回府了,過兩日再來?!?p> 小侯爺一個人溜達著準備回府,走到一半聽到了趙遠之的聲音。
“小侯爺?!?p> 一扭頭正看見趙遠之跑過來。
“遠之?!?p> 趙遠之到了小侯爺面前,見他似乎不高興就問:“怎么了?你不是說要回府補覺的嗎?”
小侯爺撇了撇嘴:“哎,這件事還得細說,等回去在跟你說,現(xiàn)在不想睡覺了,我們?nèi)デ嘣茦呛染瓢?。?p> 趙遠之想了想:“好?!?p> 兩人一路溜達著到了青云樓,上了二樓的雅間要了兩壺桃花醉,幾個小菜。小侯爺跟趙遠之說了平流的事情。
“你是說,這個平流先生很有可能是當年的流火軍主帥?”
“嗯?!?p> “可他為何不肯表明身份呢?”
小侯爺嘆了口氣:“可能他自有打算吧?!?p> “嗯。那就順其自然吧?!?p> “哎,也只得如此了?!?p> 兩人正說著話,青兒走了進來。
“主子?!?p> “怎么了?”
青兒遞過來幾個本子:“這是這幾日官員們的談話,楊相他們來了,您要不要去聽一聽?!?p> 小侯爺搖頭:“你們聽著就行了,那件事沒什么大動靜我們先不要插手?!?p> “是,主子。”等青兒走了,趙遠之問小侯爺:“你覺得這次變法是好是壞?”
小侯爺品著酒嗯了半天才說:“目的總是好的,只是萬事最難是執(zhí)行,天知道下面執(zhí)行的官員會不會心懷鬼胎,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接著出門了。”
趙遠之疑惑:“出門?”
小侯爺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對于那些蠢蠢欲動的王爺們可是個大好的機會,身為暗衛(wèi)頭子,本侯定是閑不下來了?!?p> 話音未落,一只短劍射了進來,趙遠之眼疾手快接住,發(fā)現(xiàn)上面插了一張紙,小侯爺接過來打開,是血書,上面寫著:“黎民失所。”
趙遠之湊過來也看到了這四個字,兩人對視一眼十分不解。
與此同時,很多官員同時接到了這封血書,就連當今圣上都接到了,宮中的《黎民安樂圖》失竊,就在原地的是一只短劍,一張紙。紙上是用血寫的四個大字:“黎民失所”
皇帝在書房皺緊了眉頭:“來人!宣常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