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往后一倒,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想。
“皇上,臣——”
聽到這個聲音,皇帝眼神發(fā)亮:“常樂!”
小侯爺?shù)谝淮我娭S狐貍對自己如此期待,有些吃驚:“發(fā)生什么了,紀王大軍壓境,干嘛,逼宮?。俊?p> “你怎么進來的?”
小侯爺想了想剛剛在一堆污穢之中穿梭,就擺了擺手:“排水口?!?p> 皇帝噗嗤一聲笑了,這可算是這幾日來最能會心一笑的事情了:“辛苦了?!?p> “京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在外面并沒找到什么蛛絲馬跡呀?”
皇帝嘆了口氣:“朕被這堆折子迷惑了,新城并不是最嚴重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各地藩王聯(lián)合暴民叛亂,如今十八地都有暴亂,他們嚷嚷著打入京城,紀王就以保護京師為由圍住了京城?!?p> 小侯爺點了點頭:“那就讓他進城。”
“什么?”皇帝有些吃驚。
“皇上,如今也沒什么辦法能阻止他進來了,倒不如放他進來。”
皇帝點了點頭:“確實,放他進城令他去平定叛亂?”
小侯爺點頭:“自然,不過也不能只讓他一個人來?!?p> “趙均?!?p> “趙大人確實是個好人選。”
皇帝點點頭:“常樂,你也不能閑著,你領著舊部去平亂?!?p> 小侯爺點頭:“自然,皇上,遠之在新城,他回了京你就把他留在身邊,也好保護你?!?p> “嗯,你不帶著他?”
小侯爺搖頭:“才不要我未來夫君看見我戰(zhàn)場廝殺的樣子?!?p> 皇帝看著他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笑了:“真是稀奇,常樂侯還有這么小女子的一面?!?p> “小女子怎么了,我本來就是女子。”
皇帝點頭稱是:“明日出城請紀王進京,你去?!?p> 聽到這個吩咐小侯爺撇了撇嘴:“您換個人吧,我看楊丞相最合適,這次新城的事情興許還跟他有關。”
“和他有關?”
“只是猜測,讓他去合適?!?p> 皇帝理解了小侯爺?shù)囊馑键c頭:“你明日不必上朝,朕會吩咐楊丞相去的,既然回來了,去太后那看看??!?p> 小侯爺搖頭:“我是偷摸過來的,最好別叫人知道我現(xiàn)在回京了?!?p> “好?!?p> 小侯爺和皇帝商量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一抬腿上房直接去了青云樓,落在青兒的窗前:“青兒?!?p> “主子,您可回來了!”
看則青兒一副萬份擔憂的表情,小侯爺有些奇怪:“怎么了?我不過出去辦躺差事,怎么你一副本侯要死了的表情?”
“主子,前幾日不是傳來消息,遭遇不測,您——”
“遭遇不測?傳信的暗衛(wèi)可有調查?”
青兒有些為難:“主子,您也知道暗衛(wèi)的消息網錯綜復雜,無法——”
小侯爺點點頭示意青兒不必再說心里想:暗衛(wèi)消息傳遞,一向是密不透風,不熟悉的人萬萬做不得什么手腳,現(xiàn)在想來斷我視聽的人必定對暗衛(wèi)及其熟悉,了解暗衛(wèi)內部如何運作,師兄你這么做到底為什么!?
“青兒,這段時間各地的暗衛(wèi)有什么消息?”
“聽聞您有事,派出了幾波暗衛(wèi)去找您,只是他們至今沒有音訊。其他各地暗衛(wèi)報上來的消息都已報給了皇上,無非是藩王聯(lián)合暴民叛亂?!?p> “那,老狐貍那呢?”
“紀王身邊安排的暗衛(wèi),能了解到消息的幾乎全軍覆沒。”
小侯爺聽了這句話整個人都顫抖了:“怎么會?”
“主子,接下來,如何是好?”
小侯爺喝了口茶穩(wěn)定心神:“明日楊丞相出城請紀王入京,派出得力的幾人跟著一舉一動本侯都要知曉?!?p> “是?!?p> “還有,這兩日恐怕本侯得出京平亂,你穿消息給各地暗衛(wèi),散布消息皇上準備廢除新法,還天下太平?!?p> “這?!?p> “只是謠傳,變法什么的,與我們影無關?!?p> “是,主子?!?p> 小侯爺想了想問道:“平流先生那可有什么不妥?”
青兒為難地說:“不知為什么,西樓附近有高手潛藏,暗衛(wèi)——”
“知道了,你且按著本侯的吩咐做。”
“是。主子。”
小侯爺回到侯府,見到了夏叔吩咐道:“夏叔,備車我要去西樓?!?p> “可要老先生和允兒姑娘一起?”
“吩咐他們今日不要去了,我有事同平流先生說?!?p> “是?!?p> 小侯爺回房換了身女裝,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粗R子里的自己小侯爺輕聲笑了:“師兄,不知道你還愿不愿在意少年情誼?!?p> 晚上,夜色正濃,月亮被遮住,只有幾點星光若有若無,小侯爺坐在馬車里一搖三晃,以他的個性本應是昏昏欲睡,如今卻是雙眸清澈,清醒的很。
馬車停了下來。
“主子,到了?!?p> “好?!毙『顮斠幌坪熥酉铝塑?,見門口掛了只燈籠,小侯爺笑了:果真是他,掛燈籠與他人指路?!霸谕饷娴任摇!?p> “是?!?p> 小侯爺拿下那燈籠推開門,信步走進去,按著熟悉的路徑走到一處偏院,面前正是一棟小花樓,二樓窗邊有人影晃動。小侯爺借著樓下的一棵柳樹上了二樓,從窗口直接跳了進去,里面的人正是平流,他見了小侯爺并不吃驚,反倒是更像一直在等他。
清潤嗓音,緩緩開口:“你又將那燈籠摘下來了?!?p> 小侯爺將燈籠隨手掛在窗戶上:“夜深了,師兄給誰照亮?”
“自然是路人?!闭f著轉過身遞給小侯爺一杯茶:“苦的。”
“我自會去找果脯?!毙『顮斞凵袂宄嚎粗媲叭耍骸爸皇菐熜郑瑸楹悟_我?!?p> 平流坐下來滿眼滄桑:“你聰慧,也夠了解我,你在京中我如何動作?!?p> “所以,支我出京,擾亂暗衛(wèi),為的就是幫助紀王回京?你答應他的?”
“沒有”
“那他逼迫你?”
“沒有?!?p> 小侯爺嘆了口氣放下手中茶盞:“那是為什么?”
平流給她蓄滿茶并不回答她的話:“師妹今日怎么穿了女裝?”
“我本是女兒,穿女裝有何不可?”
“這就是我的為什么,暗衛(wèi)本就是維護皇室安定,紀王回京護駕有何不可?”
“師兄,紀王身邊的暗衛(wèi)是你做的。”
“是?!?p> 小侯爺咬了咬牙,顫抖著問:“為什么,當初我們不是說好,護他登帝位,護大盛和平——”
平流打斷了他的話:“我護了,如今該他給我個說法了?!?p> 小侯爺啞口無言,著實,李師父不明不白故去,流火軍全軍覆沒,師兄落得一身病,這都是拜黃狐貍所賜,這一切也該有個說法,暗衛(wèi)宗旨護大盛皇權安穩(wěn),紀王也是皇室子弟并不違背暗衛(wèi)宗旨,而且就算違背又如何,師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常勝將軍,而是現(xiàn)如今的平流先生。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p> “師兄,你也早些休息,燈籠我?guī)湍銙旎厝??!闭f著跳窗離開了。
平流走到窗邊看著天上那幾顆忽閃的點點星光,面色蒼白,嘴唇失去了顏色。整個人脫力地往后倒去,黑暗中的人一個跨步上前。平流正好跌入那人懷抱。
“你來了?”
“若我不來,你豈不是又要倒在地上睡一晚?”
平流苦笑:“睡地上確實有些冷?!?p> 身后的人嘆了口氣一把平流打橫抱走下了樓:“著實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