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訴我??!”烏延慌亂的抱住阮香菱,任她又咬又抓就是不肯放手。
“我恨你?。。∥液苣銈?yōu)跫遥。?!我只恨自己不能殺了你!?。 比钕懔庠跒跹拥膽阎泻窟罂奁饋怼?p> 這時候,高高在上的皇帝走了下來:“烏延,你的好夫人,假扮舞姬,行刺寡人失敗,你可知曉?”
烏延震驚地望著懷中瑟瑟發(fā)抖的阮香菱,他簡直不敢相信,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妻子居然弒君!
“呵!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要是他知道!以他這朽木一樣的腦子怎么會讓我行刺你這個小人?烏家就是這點好,是你們南音皇室最忠誠且不會咬人的狗,一個兩個都是!??!”阮香菱憤恨道。
“香菱!?。 睘跹友壑虚W過一絲刺痛。
“怎么了?聽不下去了?呵呵!我哪里說錯了?你們可不就是狗嗎?烏延,看看你效忠的皇帝,昏庸無道,只知道煉丹求藥,再看看你心愛的國家,早就開始走向衰亡,你居然用你唯一的兒子的性命去換,可是人家還不領(lǐng)情!國什么國,家什么家?你這個懦夫!我這一輩子都看不起你!”
“香菱別說了!你別說了!”
皇帝走到了御座之上緩緩走下,手指輕輕敲著扶手,冷哼道:“烏將軍,這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覺得孤應(yīng)該如何發(fā)落才好?”
烏延撲通跪倒在地:“陛下,內(nèi)子剛剛喪子,太過激動以至于失常,請陛下看在我們?yōu)跫疫@么多年為朝廷出生入死的份上,放過她吧!從此以后,微臣一定為南音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阮香菱冷笑道:“誰稀罕,哈哈,烏延,誰稀罕你來救我!我今日敢來行刺就沒指望能活著回去!你就繼續(xù)效忠這個昏庸無道的皇帝吧!請你記住,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被你給害死的!”
“香菱!”烏延膽戰(zhàn)心驚。
“放肆!”太監(jiān)尖著嗓子呵斥道:“竟然敢對陛下說如此大不敬的話!簡之要反了!”
御座之上南音國的皇帝面色陰沉:“烏將軍,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死,要么你殺了你妻子自證親白。”
烏延不停地磕頭請求道:“陛下?。。 ?p> 阮香菱看著烏延卑躬屈膝的樣子再次冷笑道:“烏延,你就這點出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給你。”
烏延忽然有些心慌,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的妻子:“香菱......”
忽然一道寒光,自己腰間的配劍居然被阮香菱拔了出來。
“香菱?。?!”烏延慌了,面對再難纏的對手他也從未慌亂過,卻在這一刻手忙腳亂,他一個健步?jīng)_了上去:“香菱!不要犯傻!”
阮香菱望著烏延的身后,凄美地笑著:“泓兒別怕,娘來陪你了?!?p> 烏延渾身一震。
一瞬間,阮香菱毫不猶豫的抹了脖子,血濺大殿!
烏延從未想過,像阮香菱那樣溫柔賢淑的女子,竟然有一天會用這種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阮香菱的脖子涌出許多的鮮血,灑在地上,如同一朵朵盛開的曼珠沙華,妖艷而嫵媚。
“香菱,香菱,香菱你別動!你別亂動!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烏延慌亂的沖了過去,顫抖著捂住她的傷口,可是不管怎么捂,鮮血還是噴涌而出。
“香菱你撐著!我?guī)闳フ姨t(yī)!”說著,烏延就橫著抱起了阮香菱。
“沒用了?!比钕懔庑α诵Γ骸盀跹?,你這一輩子最愛的是這個國家,從來都不是我......而我阮香菱這一輩子,最恨的恰恰就是你愛的這個國家......”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烏延紅了眼睛:“香菱,香菱,你答應(yīng)我,活下來!求求你,別死!”
“烏延,我今日以我的血,我兒的冤魂詛咒南音國,不出三年,必定滅忙!你守護的國家,最終會不需要你,不信任你,你空有一顆報國之心而無用武之地,你會眼睜睜地看著南音國滅亡,然后帶著悔意好好的活下去?!?p> 說完,阮香菱的手從烏延的懷中滑落,她瞪大了雙眼,終是到死也無法瞑目。
回憶結(jié)束,眼前一片漆黑過后,莫玖玖和霄楚翊又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
“這三年,南音國倒真的像是應(yīng)了阮香菱的詛咒一般一日不如一日,而烏延的兵權(quán)也一點點被架空了,我曾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導(dǎo)致皇帝再也不信任烏家,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霄楚翊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次日清晨,天蒙蒙下著細雨。
霄楚翊撐著一把傘來到了阮香菱的墓前,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因為他在回憶中已經(jīng)看到了地址。
阮香菱的墓碑非常整潔,周圍一根雜草也沒有,很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打理,墓碑之上赫然刻著“愛妻阮香菱之墓——烏延”,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墳?zāi)?,是烏旭泓的,兩個墓碑相依偎在一起,看上去不再孤單。
霄楚翊在他的墳前站了很久很久,終于嘆了一口氣:“阮香菱,你與烏延終究,是不合適的?!?p> “王爺,你是怎么和烏延將軍認識的?”莫玖玖很好奇。
霄楚翊望著遠方,臉色蒼白:“早年前,我曾在南音國做過質(zhì)子?!?p> 莫玖玖震驚:“真假的?”
“大概七歲的時候吧,一個人被送到了南音國皇宮之中,受盡欺辱,那是我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只有烏延,是真心待我。”霄楚翊扯了扯嘴角,笑的極不自然。
莫玖玖不禁沉思,究竟中間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年那個脆弱的小男孩才會像如今這般強大......?她本以為霄楚翊的傲慢是與生俱來的,卻不知表面風(fēng)光的他,還有這么一段痛苦的往事。
“王爺,對不起,揭你的傷疤了......”莫玖玖真心覺得愧疚。
“沒什么,都過去了?!毕龀磽u了搖頭,轉(zhuǎn)身朝將軍府走去,“走吧,給烏延送藥去?!?p> 烏延很爽快的接過了藥,昏迷之前,他再三叮囑:“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讓香菱嫁給我,請求莫姑娘,給她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再次回到烏延過去的莫玖玖已經(jīng)輕車熟路,很快就摸到了烏延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