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回事,但為了表現(xiàn)出一些寵辱不驚的氣度,馮一川還是平靜地眼角一捎美女,問到:“這是……”
美女微笑著說到:“為了馮先生的出行便利,陸總吩咐將這三輛車送與您,當然,若馮先生喜歡新車,可以將車型告訴我,我會立刻安排購置。另外,考慮到馮先生的日用零花,請先收下這點薄資,當然,這只是權宜之用,以后記錄下您的賬戶后,我會定期將馮先生該得的薪酬打到您的賬戶上。”
“噢……那這車也太……”馮一川的本意,是想說這車也太多了點,自己只用一輛就行。那知美女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釋到:“噢,馮先生請別見怪,這只是陸總按照一般的出行目的安排的,可以讓您根據(jù)需要更換。如果馮先生還有特別需求,我可以立即安排增加車子,或者按照您的要求購置!”
馮一川趕緊搖了搖頭,說到:“我不是那個意思,車子有一輛就足夠了!”說著,伸手從木盤隨便抓起一把鑰匙來。同時也裝作很自然的,順手將支票拿了起來。
五百萬!??!馮一川渾身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wěn)支票。
畢竟不是誰都是那種小說里,什么天生貴族氣質(zhì),或者穿著乞丐衣服都有什么王者之氣霸者之氣的人。五百萬在那些富豪眼里不算錢,但在平常人眼里已經(jīng)是非常巨大的財富了。試想想,一個平常人陡然得到這么多錢,怎么能不激動呢?
馮一川就是個平常人。按照他的想法,支票上能有個十幾萬或者幾十萬,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得的事了,哪里想到會有這么多……而且聽這美女的意思,這五百萬還只是意思意思,以后固定的薪酬只會比這個還多……
馮一川努力平復著激動,盡量讓手臂的顫抖小一些,將支票和車鑰匙放到桌上,轉(zhuǎn)回來揮了揮手說到:“那行,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事需要安靜的思考一下?!?p> 美女和下人點著頭往門外退去,臨到門口,馮一川才忽然想起正事,急忙叫住美女說到:“讓你們那個花匠老頭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問他?!?p> 美女有點詫異地問到:“花匠?老頭?噢!您說的是童去林嗎?”
馮一川到現(xiàn)在才知道童老頭的全名,但表面上只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美女雖然疑惑這大師為什么突然要找花匠,但這一天來,馮一川救了陸曉蕓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整個陸有水家里,甚至比實際情況還傳得更神乎其神。所以這美女也不敢多問,應著聲拉上門退了出去。
“耶?。?!”門關上的瞬間,馮一川再也按捺不住,抓起支票一聲歡呼蹦了起來。童老頭說的沒錯,自己“傍”上陸有水這個富豪,再也衣食無憂,“腐敗”的生活,從此開始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麻煩且危險的生活,也由此開始了……
……
看到馮一川手機上的木偶照片時,童老頭一下子從睡眼惺忪變得嚴肅起來。那些照片照得太快有些模糊,他不停的放大縮小仔細看了又看,良久才皺著眉頭看向窗外,遲遲沒有說話。
從童老頭的臉色來看,馮一川感覺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要麻煩的多,所以一時也不敢打擾他。半晌仍不見動靜,馮一川這才試探地問到:“是不是很嚴重?。俊?p> 童老頭搖了搖頭,轉(zhuǎn)回來說到:“不好說,雖然有些猜測,但光憑你這些不清楚的照片,我還不敢妄斷。這樣,先不說其它,我教你一道符咒,你馬上去小姐身上施咒,之后立刻回來告訴我是怎樣的狀況。”
沒等馮一川接話,童老頭便掏出一道符咒來,連著用法和驅(qū)符咒語,一并教給了他。馮一川也不再啰嗦,抓著符咒便出門先去找到陸有水,一起往陸曉蕓的房間走去。
陸有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著馮一川凝重的表情也不敢多問。來到陸曉蕓的房間,將閑雜人等驅(qū)散后,馮一川照著童老頭所教的一陣施為,將符咒貼到了陸曉蕓的額頭上。
這只是一道最簡單的符咒,所以盡管馮一川初學乍練,但還是立時便見了效果。只見陸曉蕓周身冒出一陣極淡的綠光,似細小的波紋稍稍滾動了一下,便化作若干個星點,凝結(jié)到她心口,額頭,以及四肢各處微微閃耀著。馮一川細心一數(shù),總共有八個星點。
異象很快就消失了,看著馮一川收回符咒,陸有水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問到:“大師,這到底怎么回事啊?蕓蕓這事是不是很麻煩?唉,真是流年不利,沒想到才趕走了什么勾魂鬼差,又莫名其妙被女鬼附身……大師啊,我請求你,想個辦法給蕓蕓轉(zhuǎn)轉(zhuǎn)運吧,花多少錢我都愿意,要不我現(xiàn)在就再開一張支票……”
馮一川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富人為什么老是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呢?再加上這陸有水被那林玄通騙了多年,更是篤信即使是在靈異事件上,金錢也是萬能的……
一面想著,他一面開口說到:“陸總,這不是錢的事。你先別著急,容我再想想,就算一分錢沒有,我也會盡心治好陸小姐的,你放心吧!”說完,又再安撫了陸有水幾句,轉(zhuǎn)身往書房方向走了回去。
回到書房,馮一川將陸曉蕓下符咒后的景象,以及之前在陸應銘家看到的細節(jié)仔細一說,童老頭長嘆了一口氣,眉頭時松時緊地說到:“果然!果然!我猜對了!原先一直不便親往施咒,只憑面色,我也以為小姐只是中了邪術?,F(xiàn)在合起來一看,小姐確是已經(jīng)丟了一魂一魄,所以你剛才施咒之時,才會只看到八個亮點。原本三魂七魄加起來,該是有十個的?!?p> 馮一川點點頭:“她魂魄不全這事,我先前就知道一點了?!?p> 童老頭詫異地問到:“怎么說?”
馮一川這才有工夫?qū)⒒貋砺飞?,陸曉蕓被劉雯附體的事說了出來。
童老頭怪責地說到:“還有這么檔子事??你怎么不早說?!”
馮一川沒好氣地說到:“你一來就看照片,看了照片就急吼吼地讓我去施咒,我哪有機會跟你細說??”
童老頭連連擺著手說到:“也罷,也罷,只是你也忒喜歡管閑事了,那女鬼害人不成,要散魂由她去散便好,你干嘛還要應承她?”
馮一川也趕緊抬手打斷他,說到:“行行行!咱先說正題好不好?我和陸曉蕓這事怎么解決?那個木人偶到底是什么東西?”
童老頭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踱著步說到:“那是一段‘匿魂木’”
馮一川:“匿魂木?”
“嗯!”童老頭點點頭繼續(xù)說到:“這東西極陰極邪,世間罕有,也只有他陸家人的財力,能弄到這么一點。凡懂道法之人,若想收人魂魄,必先要知道其人的生辰,再配合法陣,費力極大才可成功。但若有這‘匿魂木’,憑其陰邪本性,施術之人只需稍稍施為,就可輕易將旁人魂魄收為己用。”
馮一川想了想,疑惑地問到:“那陸應銘為什么不一次性解決?把陸曉蕓的魂魄全給收了?”
童老頭捻著胡須說到:“‘匿魂木’縱然邪性,但仍需有人施為才有用,陸應銘應該沒這道行,所以,即使陸應銘是主使者,但未必便是施術者,此其一?!?p> “其二,驟然將三魂七魄全部收走,那受術之人當場便會猝死。小姐從來無甚病痛,無緣無故猝死,怎會不讓人懷疑?即使科學手段查不出因由,但那施術者既是玄門中人,自然也怕以后會有玄門中人再來探查此事,則事必敗露,所以他選擇了從緩行事。”
“其三,這‘匿魂木’只怕之前便收有死魂在內(nèi),收小姐生魂之時,其間死魂濁氣會一道將小姐體內(nèi)其它魂魄污染,這也就是致使鬼差誤判小姐生死的原因。如此成事和脫身兩全的辦法,自然是那個施術者最希望的,所以雖然成事稍慢,他也愿意如此行之!”
馮一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只聽童老頭又接著說到:“之前小姐就應該觸碰過一次‘匿魂木’,丟了一魂。但今晚那陸應銘卻見她安然無事,所以才會第二次將‘匿魂木’拿出來害人。不過他萬萬想不到,也正因為如此,讓我們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
馮一川偏著頭看向他,問到:“你對付得了那‘匿魂木’嗎?”
童老頭頗有些得色地說到:“既然知道癥結(jié)所在,小老兒倒也有些手段應付。只不過,這需要‘匿魂木’在手。所以,恐怕你還得去趟陸應銘那里,將那木頭取來?!?p> 馮一川:“現(xiàn)在?”
童老頭:“小姐只丟了一魂一魄,時間不長的話,倒也沒什么大礙,頂多時?;杌栌?。所以你只須明天之內(nèi),取來便可?!?p> 馮一川皺起眉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到:“那我是去偷還是明搶啊?”
童老頭無所謂地說到:“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只負責從‘匿魂木’中取回小姐魂魄,給那鬼差一個交代,一并連你也救了。至于該你做的事,自己多用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