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服務(wù)生肚子里的水早就沒到了喉嚨口,只是礙于禮貌才強行憋著。馮一川這兩個拳頭下去,只聽“哇哇”兩聲,水流如同開了泄洪閘的洪水一樣,從兩人口中狂噴而出。
開始勢頭最猛的都是些清水,漸而渾濁中帶著一抹血紅,到了后來變成一灘慘綠。還算如馮一川料想的一樣,最終兩只比豆子還要小上一些的“離邵”,被吐到地上像蝦米一樣不斷蹦跳著。
也顧不上臟凈,馮一川急忙抬腳將兩只超小的“離邵”踏成了肉泥。兩個服務(wù)生本就不適,這一番折騰之后立時便昏了過去,根本沒有看清楚自己吐出來了什么東西。
馮一川把兩人拖到一邊平躺著,探了探鼻息,還算平穩(wěn),知道算是把他們的命暫時保住了,便掏出手機撥通了韓峰的電話。
把情況大致一說,韓峰通知急救車的同時,自己也立刻朝景盛酒店趕來。
很快,急救車和韓峰幾乎同時到達。由于心里還是擔(dān)心兩個服務(wù)生的最終安危,馮一川只得和韓峰一起跟著急救車往醫(yī)院而去,路上分別給楚月嵐和陸有水打了個電話致歉。
給兩個服務(wù)生墊付了先期費用,馮一川和韓峰一起等在了急救室外。眼見醫(yī)生護士都擁入急救室,周遭人少了一些后,韓峰把馮一川拉到一邊小聲問到:“具體到底什么情況?”
馮一川皺著眉說到:“今天解決的這兩只‘離邵’更小,所以我有個擔(dān)心,恐怕原先遺留在景盛酒店里的那只小‘離邵’,都開始繁殖了。雖然我不知道用繁殖這個詞來形容是不是恰當(dāng)?!?p> 韓峰眉頭也鎖了起來:“照你這意思,豈不是沒完沒了??”
馮一川點點頭說到:“而且如果不把那個召喚的法陣,或是法器之類的東西徹底破壞掉的話,那些邪教分子肯定還會繼續(xù)召喚,到時候就真是沒完沒了了!”
韓峰:“你有什么想法?”
馮一川看了他一眼,說到:“還能有什么想法?無非是‘釜底抽薪’,直接端掉他們的老窩!不過韓隊,這件事就只能靠你們了,我又不能明面的參與,最多就是給你暗里打打下手。對了,抓到的那個家伙怎么說?”
韓峰雙手在胸前一抱說到:“暫時沒什么結(jié)果,那家伙掙扎時吃下去的是一種強烈的致幻劑,所以從把他帶回去之后到現(xiàn)在,都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無法審訊。端掉那些家伙不用你說,本就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只是在那之前,我們總不能這么干等著吧?看這兩個服務(wù)生的樣子,如果再不想點辦法的話,受害的人恐怕只會與日俱增!”
馮一川緩緩點著頭說到:“只好兵分兩路了,你就干明面上的事,全力去查那些邪教組織的老窩。我這邊嘛,暫時倒有個想法,讓陸總著人去大量收購‘四葉蒿草’,我再照方制成粉末,花點錢費點人力給景盛以及附近的下水道來個大清掃。這辦法雖然費力而又不治本,但眼前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p> 韓峰有些疑惑地問到:“那種粉末雖然能讓這些東西受傷,但要是像昨天一樣,并不能徹底殺死它們又怎么辦?”
馮一川:“這一點我想過,昨天不能殺死的是那個大的,而且是激化后的。這種小的我踩都能踩死,用粉末撲殺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但還是那句話,這些辦法始終只是治標(biāo),如果不能及時端掉那些邪教組織,讓他們召喚來更多成年‘離邵’的話,后果恐怕就真不堪設(shè)想了?!?p> 韓峰點點頭,眉頭皺得更緊了。兩人各有心思,暫時沒有說話。少停,忽然馮一川腦中一轉(zhuǎn),趕緊向韓峰問到:“對了韓隊!昨天抓那個家伙時,他手上不是有個古怪的哨子嗎??那東西現(xiàn)在在哪?”
韓峰一臉茫然說到:“證物室啊,怎么了?”
馮一川變得有些興奮地說到:“把那東西給我,也許我能不用那么費力就解決景盛這邊的事情。”
韓峰又是眉頭一皺,說到:“可那是證物,在案子徹底破獲之前……”
馮一川一急說到:“早聽說你們這些系統(tǒng)內(nèi)就是古板,程序復(fù)雜,行事刻板!你別管他證物不證物,我或許能用那哨子,直接把景盛附近的‘離邵’引到一起給它們來個團滅!現(xiàn)在是救人要緊還是程序要緊啊??”
韓峰眼睛一瞪,聲音大了一些說到:“我沒說不給你!別跟我這急赤白臉的!要是什么事都沒個規(guī)范,隨著性子亂來,那還要我們執(zhí)法機關(guān)干嘛?!行了!稍后我去辦了手續(xù)就拿來給你!”
被韓峰一吼,馮一川作了個鬼臉哈哈一笑,不再說話。少時一位醫(yī)生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看著韓峰說到:“韓隊長,人是因為攝入了含腐蝕性食物導(dǎo)致的腸胃嚴重潰爛,好在送醫(yī)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得進行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治療,你們?nèi)ネㄖ』技覍賮磙k一下入院手續(xù),再續(xù)交一下后期費用吧?!?p> 馮一川想了想說到:“家屬我們會通知,費用大概需要多少,我一次性轉(zhuǎn)筆賬在你們這里吧,后面如果不夠的話再說?!?p> 看著醫(yī)生和韓峰不解的表情,馮一川接著解釋到:“都做服務(wù)生了,家里一般不會是什么好家境,說不定為了這些醫(yī)療費又要增加不小的負擔(dān)。我自己花不了那么多錢,能幫一些是一些吧?!?p> 醫(yī)生還是帶著不解的離開,韓峰卻笑了笑,伸手在馮一川的肩上拍了拍。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閑聊中韓峰問起,說你不是在參加什么發(fā)布會嗎?怎么突然就撞上這些事了?馮一川一指醫(yī)院回到:“再什么會也沒有人命重要!”
韓峰哈哈一笑說到:“你小子行!我交你這個朋友了!事情完了一定得喝兩杯!”
……
發(fā)布會完了以后,陸應(yīng)銘陰沉著臉回到家里。
還是那個昏暗的房間,他坐在沙發(fā)上像是在等待這什么。少時,門窗緊閉的房間里忽然一陣微風(fēng)拂動,他眼角瞟了一眼那個陰暗的角落,端起面前茶杯飲了一口,沉聲說到:“我要那老東西立刻就死!沒有問題吧?”
又是那道人影從陰影中走出,桀桀笑著說到:“就像捻捻指頭這么簡單,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陸應(yīng)銘冷笑著說到:“是我太傻太天真!我原本準(zhǔn)備全力拿下楚家那個漂亮小妞,那樣的話,有楚家跟我的合作做后盾,為了陸家將來的事業(yè)考慮,怎么著這陸家掌權(quán)人的大位都得落到我頭上!可是沒想到……”
停了停,他才恨得挫著牙的接著說到:“那個叫馮一川的死狗,居然一度壞了我的事情不說,還他媽的連那小妞都搶走了!他是陸有水的人,要是真和楚家結(jié)了親家,那這個掌權(quán)人大位,再無疑問絕對要落到陸有水那邊!等不了了!只能索性先把老家伙弄死,讓繼承變成懸案,再在遺囑上想辦法!”
那人影又是一陣陰笑,說到:“我早就勸過你,所謂越周詳?shù)挠媱潱驮饺菀桩a(chǎn)生漏洞,當(dāng)初直接這么做不是更好?不過到了現(xiàn)在,我反倒覺得這么直接就不好玩了。要是你想,讓那個什么小妞心甘情愿隨你擺布,并不是什么難事!”
陸應(yīng)銘眼中欲望的光芒一閃,轉(zhuǎn)頭看著人影問到:“真的?”
人影:“易如反掌?!?p> 陸應(yīng)銘陰冷一笑說到:“做大事的人,只要能成事,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沒那么重要。不過要是真能一舉兩得的話,嘿嘿嘿嘿……”說著,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噢對了!”陸應(yīng)銘意淫完回過神來,說到:“讓你的人在上場地那邊再鬧得兇點,當(dāng)初小姨好不容易把那塊地從陸有水手里弄出去給了散戶,我不想被他再弄回來!我要他手里絕對沒有哪怕一丁點可以抗衡的籌碼!”
人影輕笑著往陰影里退去,還未消失,卻見陸應(yīng)銘又轉(zhuǎn)過來說到:“還有那個馮一川,三番兩次壞我好事!我可不想看他好死?。 ?p> ……
馮一川著急應(yīng)對景盛的事情,要做的準(zhǔn)備頗多,所以只能暫時婉言謝絕了楚月嵐又打來的晚餐邀請,回到了陸有水家中。
把整個情況詳細地跟陸有水說了之后,陸有水當(dāng)即決定景盛酒店暫時停業(yè),并把已經(jīng)入住的客人另行妥善安置,預(yù)訂了各種消費的客人也以賠付損失的方式取消,讓馮一川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處理景盛附近殘留的怪物。
這么做雖然會帶來短時間內(nèi)較大的利潤損失,但陸有水這種以人生命安全為主做法,贏得了馮一川內(nèi)心極大的贊賞。他開始相信,商人也還是有本著良心做事的。
只是當(dāng)一切說完,馮一川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陸有水又將他叫住,略思索了一下說到:“一川啊,我知道你辛苦,但我這里還有一件事,只怕是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