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皺起眉說到:“搗毀這個邪教組織肯定是當(dāng)務(wù)之急,但說實話,上場地這一片地域極廣,那些家伙如果分散活動,再加上一部分當(dāng)?shù)鼐用褚坏┍凰麄冃M惑而加以掩護的話,那排查起來還是有一定困難的。所以我們暫時也只能加大排查力度的同時,繼續(xù)想辦法去翹開被抓那個家伙的嘴,希望盡快能有所收獲吧?!?p> 馮一川點點頭,一面招呼韓峰往回走著,一面說到:“韓隊,你們的偵查一旦有所突破,要采取具體行動的時候,麻煩告訴我一聲。還有就是……”
馮一川明明想到了點什么要交代的,但腦子太亂,匆匆一下就沒了頭緒。韓峰也不打斷,就是頗疑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馮一川還是想不起要說什么,只能無奈搖了搖頭說到:“算了,總之你們一切小心,具體的到時候再說吧。”
回到老錢屋里,錢大嬸已經(jīng)起來坐回了客廳里。她本就精神恍惚睡不踏實,所以警察一來人聲嘈雜,自然就醒了,正由楚月嵐陪著說著話。
馮一川想了想,坐到老錢身邊對他們夫婦倆說到:“現(xiàn)在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徹底解決了,但這種地方呆下去也沒什么好處,你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搬到別的地方去住?。苦蕻?dāng)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和那些企業(yè)并不掛鉤,你們可以只作參考。”
老錢夫婦對視了一眼,說如果沒有冤魂阻撓的話,他們自然也不想再在這個傷心而且一點都不吉利的地方呆下去。只是現(xiàn)在是真的一無所有,就算想搬走,也沒有那個能力。再說這里好歹也算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所以暫時還是只能住在這里。
馮一川說這倒不用擔(dān)心,政府已經(jīng)和這塊地皮的產(chǎn)權(quán)使用者達成了協(xié)議,如果他不能妥善處理你們的問題,那這塊地將會以市場估價進行競標,而下一個產(chǎn)權(quán)人首先必須解決的,同樣也是你們這些住戶的善后問題,否則產(chǎn)權(quán)將按標的順序順延轉(zhuǎn)移。也就是說,你們獲得額外補償以及解決遷住問題,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老錢聽完嘆了口氣說,政府的用心當(dāng)然是好的,但我好歹也在大型企業(yè)里干了那么些年,知道這些事做起來永遠比說起來難。補償肯定是會有,但畢竟企業(yè)和政府間前期的事情,只需要簽個字認頭就行。那些補償拿到手里的時候,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馬月了,還不是得在這里住著等著。
馮一川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但轉(zhuǎn)念心里一動,急忙掏出手機撥通陸有水的電話,問他上次說買下公寓樓送自己的話還有沒有效。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馮一川趕緊讓他一面派人來釘子戶樓這里接洽住戶搬遷補償?shù)募毠?jié),一面買下公寓樓作搬遷戶過渡居住用,并且表態(tài),等這里的住戶問題妥善處理完后,再把那公寓樓賣了,把錢均攤進每一戶搬遷戶的補償里。
老錢夫婦千恩萬謝,特別是錢大嬸,直說遇見真仙菩薩了……關(guān)于利益的事,企業(yè)和商人永遠是神速的。沒多會兒,就見許多正裝工作人員進了釘子樓,分別挨家挨戶商談起來。這次商談在老錢夫婦的幫助下比較順利,之后陸有水也如愿地拿回了地皮,當(dāng)然這是旁話,暫不贅言。
……
走出釘子樓,馮一川忍不住扭著脖子伸展了一下,身上那些被百怨魂傷到的地方,還是一陣一陣頗強烈的痙攣疼痛著,于是在楚月嵐的“強烈”要求下,由她給自己邊走邊按摩著后心。
也是這時,馮一川才發(fā)現(xiàn),楚月嵐的手勁兒竟然不小,完全跟她嬌俏的面容聯(lián)系不到一起。不過一想也屬當(dāng)然,如果不是經(jīng)常鍛煉的話,楚月嵐也保持不了那么美好的身形。
上了車子,楚月嵐就這么一直笑瞇瞇地看著馮一川。馮一川被她看得發(fā)毛,警惕地說到:“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如果說惡魔一發(fā)笑,別人就會害怕的話,那么你們女人一發(fā)笑,那就連惡魔都得害怕了……你想干嘛??”
楚月嵐調(diào)皮地抬了抬眉毛,目光轉(zhuǎn)朝前方,輕輕晃著腦袋,嘴角依然帶著笑容地說到:“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如果當(dāng)初只是因為你不嫌美丑而選擇你,還算有那么一點沖動的話,那現(xiàn)在,我是真的肯定自己的選擇沒錯了!”
馮一川笑了笑,雙手一抱拳,學(xué)著電視里偶爾看到的那種唱戲腔調(diào)說到:“小姐,此話怎講?”
楚月嵐右手一翹蘭花指,手背半掩著臉頰,裝作嬌羞無限地回到:“小奴家知道官人乃真好人也?!?p> “哈哈哈哈……”兩人說完一起大笑起來。笑完,馮一川感覺后心傷處又扯得疼了一下,不自覺動了動身子。楚月嵐看在眼里,柔聲說到:“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p> 馮一川臉上恢復(fù)了一些正色,搖了搖頭說到:“還是先送你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
楚月嵐微笑著說到:“你還真不會累???好吧,也不用送我,我陪著你去就好?!?p> 馮一川想了想說:“你要去也行,反正這些東西你也算見識過一點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到了地方你得聽我的,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許胡來!”
楚月嵐雙眼微微一翻,說到:“我還不夠聽你話???從小到大可沒人那樣瞪過我吼過我……”
馮一川歉然一笑,邊發(fā)動車子邊扯開話題說到:“誒?我有個問題,你們這些千金大小姐,是不是都這么缺心眼兒啊?要是今天這些全是我做給你看的,那你豈不是白白動心,弄不好還得把人也給搭進來?”
他原本以為楚月嵐會像陸曉蕓那樣,要么對他一頓狂捶,要么就是高傲的地仰著下巴,頭扭朝一邊不說話??沙聧箙s是睜大眼睛想了想,滿臉鬼精靈地說了句:“要不怎么說傻人有傻福呢?”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車子往前駛了出去。
……
回家取了足夠的應(yīng)用之物,兩人再往景盛酒店趕去。由于陸有水的停業(yè)令,到了景盛的時候,只見大堂里空蕩蕩的,整個酒店只留下了那個總經(jīng)理趙總,和一些維持最低運作保障的工作人員。
陸有水有過交代,停業(yè)這段時間里,馮一川在景盛酒店內(nèi)可以無條件行使一切權(quán)力,所以趙總一直點頭哈腰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馮一川將最終行動的地點,定在酒店最底層停車場之后,才讓他離開去作一些準備工作。
把玩著手里那個怪異的哨子,說實在話,馮一川也不清楚這次計劃能不能成功,但還是只能姑且一試。不多時,趙總便帶著人抬了一頭活豬回來,同時把一個連通整個酒店廣播系統(tǒng)的話麥,以及其它需要的東西,交到了馮一川手里。
在把活豬固定到一個設(shè)想好的排水口邊上之后,馮一川再度遣散了除楚月嵐之外的所有人,并和楚月嵐一起,將稀釋了“四葉蒿草”粉末的液體,用注射器大量注入了活豬的身體里。接著又用另一支足夠堵塞住豬肛門的大注射器,吸了滿滿一罐粉末液體,便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起來。
路上已經(jīng)跟楚月嵐大致說過“離邵”的情況,這時又再囑咐了一番需要小心的地方。剛說完,通訊耳塞里就傳來趙總“一切OK”的聲音,馮一川用刀在豬屁股上戳了幾個血口,走到角落里藏好,對著話麥緩緩吹響了哨子。
按馮一川的要求,整個酒店先是全部樓層同時啟動廣播,然后由上往下逐層關(guān)閉,讓哨聲一直往下,最后到達這個最底層的停車場。這樣一來,哨聲就有了清晰的傳播方向,讓那些或許躲在樓層下水管道中的“離邵”,能夠辨識著前來。
第一遍哨聲之后,沒有見到任何動靜。但第二遍哨聲甫歇,馮一川就看到有四五只豆子大小的“離邵”從排水口探頭探腦地爬了出來,并從糞門處鉆進了豬肚子。
在接下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排水口又陸續(xù)爬出了十幾只“離邵”大的有整根拇指那么大,小的比豆子還小,也爭先恐后地鉆進豬肚子里去。
馮一川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在確定沒有成熟體,或者別的“離邵”出現(xiàn)之后,他立即沖過去將大注射器塞進豬肛門猛灌起來。因為這次豬肚子里的“離邵”雖小,但數(shù)量太多,如果不及時出手的話,也許很快它們就會吃干抹凈,逃之夭夭了。
“四葉蒿草”的粉末液體收到了奇效,加上“離邵”在豬肚子內(nèi)吃的本身就是“注水肉”,很快,就聽里面?zhèn)鱽硪贿B串“蓬蓬蓬”的悶響爆破聲,緊接著,豬肚子承受不住轟然炸開,一大灘惡心粘稠的綠色液體流滿了地面。馮一川仔細察看了一番,那一豬肚子的“離邵”,再無一個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