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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七,凌晨三點。
徐錚房間內(nèi)。
“情況都打聽清楚了吧?”
張禮真啪的一聲,雙腳一碰,站了起來,“公子,全部探聽清楚了。其中五百左右住在城東文廟,另外分成三撥分別有三個副千總帶隊,住在百興、豐順、客來三個客棧,吳鳳來和大車全部在尤氏客棧?!?p> “我們的人準(zhǔn)備的如何了?”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按照公子的命令,一律短銃,匕首?!?p> 徐錚站了起來。
“還有別的驚喜嗎?”
張禮真點點頭,“另據(jù)燕子堂偵查,昨晚進城的還有一批人,數(shù)量約在百人左右,聽口音不像本地人,已經(jīng)安排人盯住了?!?p> “咦,看來不止我們一家盯上老魏了!”
“暫時不管他們,傳我命令,流風(fēng)帶隊,集中火力,給我滅了文廟的人!”
“是,公子!”流風(fēng)領(lǐng)命。
“張禮真,你和不方便行動的老兵們留下,另外瑪麗,張養(yǎng)默也留下,醫(yī)療小組隨隊出發(fā)?!?p> “行動吧!”
阜城文廟。
十來間大房子里躺滿了橫七豎八的錦衣衛(wèi)和廠衛(wèi),門口的火堆早已熄滅,除了翻身說夢話和呼嚕聲,所有的人早已進入深度睡眠。
流風(fēng)把所有的學(xué)員按照房子數(shù)量臨時分成了十幾個小隊。
下達的命令也很簡單“堵門,放火,沖出來的射殺!”
“你們怕嗎?”流動擔(dān)心學(xué)員過于緊張,不敢殺人。
“不怕!我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我擦!”流風(fēng)暗罵了聲,“哪個傻缺這樣教孩子們的!”
隨行的醫(yī)療小組遠遠的跟在后面,還有幾輛經(jīng)過改造的醫(yī)療車。
幾乎沒費什么事情,十幾間大房子幾乎同時冒出了火頭。
哭喊聲,慘叫聲頓時驚動了整個阜城縣城。
木頭在火焰中不時地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不斷的有火銃清脆的聲音響起。
很快,哭喊聲沉寂了下去。
等到被驚醒的人們趕過來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徹底吞沒了所有的房子。
好在文廟這十幾間大房子相對獨立,火勢沒有波及到別的房子。
流風(fēng)早已帶著學(xué)員們撤回。
收到消息的徐崢,下令讓隊員們短暫休息,然后分發(fā)黃金山一式長銃,待命。
“干的不錯!”徐崢笑著夸獎流風(fēng)。
流風(fēng)卻一肚子不高興,“公子,下次這活讓小燕子去,跟殺豬沒兩樣,太沒挑戰(zhàn)性了!”
“你!”張禮真氣的當(dāng)場拍了桌子。
“別鬧了,下面還有好多事情呢!”徐錚說了句。
“下面第一給我盯著城門,第二密切注意那伙百來個人的動靜,至于尤氏客棧也盯著吧,有了情況隨時通知我,我們再采取決定。”
尤氏客棧。
吳鳳來傻眼了,一大早手下人慌里慌張跑過來告訴他,魏忠賢和李朝欽上吊死了。
緊接著又有人告訴他,昨晚文廟失火,住在那里的五六百人全被燒死了。
吳鳳來過了好長一會才回過神,苦笑著,“勞資這次千總是徹底到頭了!”
“大人,跑吧!不跑就是等死。這兩件事情我們一件事也擔(dān)不起,在等下去,一旦衙門來人了,我們想走就難了!”一個手下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兄弟們,大車里的東西撿值錢的拿,勞資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養(yǎng)老了!”
手下們頓時歡呼一聲,沖向大車。
又是一場盛宴。
另外三個副千總沒來,就憑吳鳳來收下的幾十個人,又能拿得了多少東西!
“兄弟們,咱們山水有相逢,扯犢子吧!”吳鳳來叫了一嗓子,拔腳準(zhǔn)備開溜。
突然間尤氏客棧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好似暴雨擊打瓦片一聲。
“蒙古馬匪來啦!”
“大家快跑??!”
外面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噹!”尤氏客棧的大門一下子被一匹光馬撞開,門板飛的老遠。
緊接著一伙黑壯漢子沖了進來,手里舉著明晃晃的長刀,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手里提著一張黑色鐵弓。
吳鳳來拔出鋼刀,橫在面前,剛要開口說話。
手里提弓的黑漢子,一反手,弓弦沖外,飛速的從吳鳳來脖子處擦過。
吳鳳來的眼睛睜大大的,頭早已歪在一邊,一股子鮮血猛的迸起多高,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懷里咕嚕咕嚕滾出好幾錠金元寶。
緊跟上來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漢子,一個鐙里藏身,一只手飛快的在地上準(zhǔn)確無誤的撿起金元寶。
錦衣衛(wèi)和廠衛(wèi)們頓時四散開來。
已經(jīng)接到消息的徐錚,透過二樓窗戶,看的清清楚楚,“看樣子有些像蒙古人?”徐錚自言自語說了聲。
張禮真上前一步,“公子要我們行動吧?”
“先不要,在等等,官軍們不是還有兩三百人么!”
巴音和寶音沖在最前面,見人就殺。
借著馬匹的速度,馬刀非常輕松的切開一具具身體,很快巴音和寶音身上就沾滿了鮮血。
“寶音哥,實在太痛快了!”巴音興奮的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趕緊下馬拿東西,過會官軍肯定來!”寶音點點頭。
三個副千總聽說是蒙古人來了,頓時嚇癱了一個,跑了兩個。
剩下的錦衣衛(wèi)和廠衛(wèi)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如同沒了頭的蒼蠅,四處亂竄。
“兄弟們,逃命吧,蒙古人厲害的很!”
“聽說殺人不眨眼!”
“快跑吧!”
頓時一哄而散。
遠遠望著馬匪們從大車上拼命的裝東西,徐錚的嘴邊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絲冷笑。
“公子,另外三家客棧的官兵已經(jīng)潰散了,跑的一個都沒影了。”
“行動吧!”
“是,公子!”張禮真得意般看了眼流風(fēng),流風(fēng)裝作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很快,火銃的聲音響了起來,中間還偶爾夾雜著手銃發(fā)出來的清脆聲音。
“老大,張小子排兵布陣有問題啊!”流風(fēng)在徐錚身邊搖頭晃腦,砸著嘴說道。
“是嗎,你說說看!”徐錚笑瞇瞇地看著流風(fēng)。
“老大你看,這院子南北窄,東西寬,最里面是房子,按照兵書說‘為三闕一’,那么最合理的布置應(yīng)該是房頂,東西兩側(cè),這樣才沒有射擊死角。”
“他到好,只在西面和房頂布置了兵力,這豈不是有明顯的漏洞?”
“不錯不錯,算有半瓶墨水了!我來問你,你覺得東西最寬有多少?”徐錚并沒有回答流風(fēng),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估摸三十五米上下?!绷黠L(fēng)看了眼,給了徐錚還算確定的回答。
“我再問你,咱們一式火銃射程多少?”
“有效距離95米?!?p> “那么東西兩面要是同時射擊,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流彈誤傷?!?p> “對嘍!還有射擊死角的問題,并不是說沒一面都安排了人就死角越少,你注意看張禮真的兩面安排,除了屋里,其他地方基本沒有任何死角。”
流風(fēng)撓了撓腦殼,嘿嘿笑了半天。
張禮真的指揮基本是按照教材來,齊射兩輪,然后自由射擊。
學(xué)員們經(jīng)過實彈訓(xùn)練,基本一分鐘都可以達到四發(fā)的射速。
一百條火銃兩輪齊射,就是將近兩百發(fā)鉛彈,院子里的馬匪只有六十幾個人,眨眼的功夫能站著的沒幾個。
“這‘歪把子’硬是要得!”三角眼楊無病火辣辣的盯著學(xué)員們手里的火銃,“板板的,打得又快又準(zhǔn)!”
‘歪把子’是學(xué)員們給一式火銃起的綽號,由于火銃下方的扳機護圈是和密閉槍膛的螺栓是連在一起的,使用的時候需要轉(zhuǎn)動扳機護圈,特別像個歪把子。
戚家軍幾個老兵在旁邊竟然看的直流淚。
“老大,他們這是怎么了?”流風(fēng)忍不住好奇。
徐錚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李天華哽咽著說道:“如果當(dāng)初我們戚家軍能有這么好的火銃,也不至于渾河輸?shù)媚敲磻K!”
“巴音!”寶音一聲怒吼,伸手撈住正在跌下馬的巴音。
巴音的胸口上,被火銃擊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血水在不停的滴出來。
“??!狗日的明朝人!”寶音松開手,讓巴音掉到馬下。
寶音實在想不明白,怎么有這么多的火銃?難道是明朝人的神機營?
顧不上多想,寶音舉起弓,對著墻頭猛的射出一箭。
箭矢帶著一股風(fēng)聲,嗚地一聲射了過來。
寶音要射的人正好是張禮真。
張禮真一縮頭,箭矢擦著頭發(fā),射空了。
“靠,這箭法!”張禮真背后冷汗直冒。
“快快,你們四個,給我集中火力打那個會射箭的!”
寶音騎著的馬匹,突然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還好寶音動作快,覺得不對,一個側(cè)翻,躲過了被坐騎壓住的危險。
銃子不停的在身邊泥土上打出一團團煙霧,寶音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原本想去拿落在旁邊的鐵弓,可是銃子根本不給他機會,無奈寶音只好一骨碌,然后爬起來,和幾個動作快的馬匪貓著腰竄進了房里。。
院子里的馬匪紛紛中彈倒下,很快失去了抵抗力,僅有幾個沒斷氣的,在地上哀嚎。
外面放風(fēng)的馬匪被一陣亂槍打死了十來個,頓時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