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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武很不走運,落馬之后,被一個粗心海盜的馬蹄踏斷了左腿。
躺在地上的楊武,左滾右爬,好不容易躲開了不停朝身上踩來的腳底板,等到他拄著一根斷槍,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海盜們已經(jīng)把他遠遠的拉在身后。
楊武忍著痛,左右看了下,希望能找到一匹馬代步,結(jié)果除了剛才被震死后倒在地上,已經(jīng)被踩變形了的尸體,剩下的就是破刀斷棒爛旗子,至于旗子上繡的金花,早已被踐踏的看不出形狀。
楊武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拄著斷槍,蹣跚著往后撤。
“停止炮擊!所有人,銃上肩,小步前進,注意隊形!”鮑三喜一看海盜開始后撤,立刻下達了前進追擊的命令。
一個合格的老兵,此刻就是體現(xiàn)價值的時刻。
進退有據(jù),什么時候做什么事情,這就是經(jīng)驗。
在教官們皮鞭的強迫下,護衛(wèi)隊員幾乎形成了本能,一聽見命令,抬腿就開始前行。
藍祥排在隊伍中間,震天的炮聲不僅沒有讓藍祥害怕,反而讓他更興奮,一張臉漲的通紅。
海盜們被炮火肆虐的地方離護衛(wèi)隊袁們比較遠,最起碼有三百米。
所以一路上沒什么讓人惡心的情形出現(xiàn),大部分的護衛(wèi)隊員走的比較輕松。
隨著前進的距離越來越近,地上逐漸出現(xiàn)了被鉛彈擊碎的殘破人體和馬尸,花花綠綠的顏色,沖鼻的血腥氣,無時無刻不在展示著生命的脆弱,戰(zhàn)爭的殘酷。
不少護衛(wèi)隊員開始捂住鼻子,甚至彎下腰開始嘔吐。
鮑三喜早已把手中的火銃交給了學員,懷里腰帶上斜插了兩把短手銃,右手提著馬鞭。
凡是捂著嘴的,上去就是一腳。
對于嘔吐的,直接上去就是一鞭子。
“兔崽子們,我們在干嘛,在打仗,在打仗!狗日的給老子盯著前面,有什么不對就用火銃招呼!快走!”
在鮑三喜的驅(qū)趕下,護衛(wèi)隊員們勉強維持著隊形,一步一步的前進。
望樓上徐錚嘆了口氣,“這會要是能有一支騎兵該多好!”
海盜們擁著劉香,亂七八糟的往后跑。
也有不少海盜直接跪在地上投降,死活不肯往后走。
“香頭,他們追來了!”劉香的一個護衛(wèi)指著身后驚叫到。
慌的大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當親眼看見幾十匹馬和海盜被炮彈打的血肉模糊,殘肢橫飛的時候,劉香真的想不通,為什么這個破地方的火炮怎么會這么厲害的!還有那神器一樣會飛會炸的火龍!
望著身邊縮水了差不多一半的隊伍,劉香哀嘆了一聲,連對方面都沒摸著,轉(zhuǎn)眼間就被打的雞飛狗跳,一敗涂地!
就算是紅毛鬼,也沒這么厲害啊!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好在對方?jīng)]有戰(zhàn)船,要不然誰能與之抗衡!
楊武實在走不動了,索性豁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一閉,等死吧。
鮑三喜帶著護衛(wèi)隊員一步一步前進,始終維持著固定的節(jié)奏。
一路上有海盜傷員和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立刻分出幾個隊員,就地看守。
楊武被活捉了。
想象中得挨罵,暴打什么都沒有,只是簡單的搜查,然后被兩個隊員看守了起來。
被嚇破膽的海盜們逃的飛快,鮑三喜最后不得不收住了隊伍,轉(zhuǎn)回頭開始收攏投降、受傷的海盜,并打掃戰(zhàn)場。
城樓上的徐錚輕輕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并不是很滿意的走了下去。
不想打成擊潰戰(zhàn)的,結(jié)果還是成了大潰逃。
其實還是怪自己用兵經(jīng)驗太少,要是能提前布置兵力,繞到土匪后面,來個前后夾擊就可以了。
但是自己手下的兵力大多數(shù)又都是沒上過戰(zhàn)場的雛,前后夾擊和炮火封鎖兩翼固然能大量殺傷對手,但是自己肯定也要付出代價,這并不是徐錚想看到的,難道自己真的有些婦人之仁?徐錚苦笑了下。
戰(zhàn)場很快打掃完畢,俘虜和傷病已經(jīng)都收攏到基地里,看押了起來。
鮑三喜讓醫(yī)療隊成員給傷病們進行了見到的治療,然后開始甄別審訊。
揚武很快被指認出來,被人抬著送到了徐錚的辦公室。
“你就是揚武?”徐錚看了眼眼前的黑漢子,淡淡的說了句。
揚武本來打定主意,死硬到底,但是沒想到自己被俘之后,竟然喲組合么好的待遇。
求死的心思頓時淡了很多。
揚武點點頭。
“上次來的也是你的人吧?”
揚武再次點點頭。
“這次呢,從哪兒搬來的救兵?”
揚武猶豫了下。
“你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肯定會從別人的嘴里知道,你自己考慮吧!”徐錚的語氣一直很平淡,根本看不出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爭。
揚武抬頭看著眼前,對方主帥極其年輕,就連嘴角也是剛剛長出軟軟的胡子頭,
“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年輕!”揚武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不過我楊某輸?shù)男姆诜?!?p> “剛才那波人是我揚武請的劉香極其手下,沒想到在公子面前竟然一個照面都沒能走過,我認輸了!”揚武干脆光棍到底,全部說了出來。
“劉香?難道是十八芝中的劉芝香?”徐錚臉上有了點驚奇的神情,問道。
“是的,她和鄭一官鬧翻之后,就帶著手下一直來到了福建和廣東附近的海面上!”
對于李旦、許心素、鄭一官及其十八芝,徐錚一點好感都沒有。
要知道這些人為了爭奪壟斷、或獨霸大明朝官方以及民間對外海貿(mào)的巨大利益,不惜和國外殖民勢力勾結(jié),搶斷海上通商航線,收取過路費和保費戶,同時還兼職海盜,只要有機會就讓海商血本無歸。
至于鄭芝龍更加貪婪,利用明朝不重視臺灣的地理優(yōu)勢,伙同荷蘭瓜分臺灣,然后以臺灣為跳板,同時利用官方身份,獨霸大明海貿(mào)的整個航線,將巨大利益納進自己囊中。
這個時代什么最賺錢,收取保護費!
各位要是不信,直接百度就可以知道,鄭一官為了巨大利益,不惜兄弟反目,原十八芝成員之一李魁奇為了爭奪暴利,不惜和鄭芝龍開戰(zhàn),劉香也是,還有其他的大大小小海盜勢力,說到底都是為了銀子!
至于民族大義,國家利益,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個笑話!
“你應(yīng)該慶幸,我的艦隊還沒有弄好,要不然后果你心里清楚!”徐錚平心靜氣的說了句。
“公子,小人已經(jīng)服了,如果公子放了楊某,以后絕不敢再跟公子為敵!”揚武顧不得腿疼,直接趴在地上,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