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我很開心!”海蘭珠輕聲說到。
嗓音雖輕,卻透露著巨大的滿足。
“我早就應(yīng)該來的,讓你受苦了!”徐錚的心里五味雜陳。
一個女子,能為你做到這般,可見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徐錚自嘆在這場愛情中,自己的付出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海蘭珠的付出!
但這又是一場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悲劇。
一想到海蘭珠在幾年之后,經(jīng)歷喪子之痛,而后又魂歸青冥,徐錚心如刀絞。
“海蘭珠,跟我走吧!”
“謝謝你,雖然我很想,但是我卻不能!”
“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為了父母,為了兄弟姐妹,為了科爾沁,人生真的太多的為了!”
“莫怪我,要怪就怪我生在這里吧!”海蘭珠低下了頭。
兩個人幾乎同時陷入了沉默。
阿蘭早已悄悄地躲到了一邊。
徐錚下了馬,然后扶著海蘭珠也下了馬。
徐錚拉起了海蘭珠的手,
握在掌中。
“干嘛要過得這么苦,你只是一個向往愛情,渴求真愛的女子!你不應(yīng)該擔(dān)負(fù)這么多你不該擔(dān)負(fù)的東西,時間長了,它會把你壓垮的!”
海蘭珠默不作聲。
“放下吧,放下這一切,跟我遠(yuǎn)走高飛!”
海蘭珠抬起了頭,注視著徐錚,“無論我身在各地,海蘭珠的心只會交給你,一個人!”
“我不僅要你的心,還要你的人!”徐錚猛的一拉海蘭珠的胳膊,把佳人緊緊的抱在懷里。
“我的人也是你的!”海蘭珠的淚水,濕透了面上的輕紗。
良久,分開。
徐錚緩緩的揭開海蘭珠的棉紗。
“我丑嗎?”海蘭珠擔(dān)心嚇到徐錚。
“不,你永遠(yuǎn)是最美麗的?!?p> 徐錚輕撫著海蘭珠臉上的疤痕,
“你后悔嗎?”
“我永不后悔!”海蘭珠嫣然一笑。
拿起徐錚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這顆心將永遠(yuǎn)為你而跳,即使有一天她不再跳動了,也只不過是她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
“謝謝你!”
“要謝謝你才對!”
四目相對,瞬間永恒。
“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海蘭珠抽出手,再次把面紗掛上。
“你說!”
“我要你一路送我到盛京完婚!”海蘭珠注視著徐錚的眼睛,仿佛瞬間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
“什么?”徐錚當(dāng)時愣住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徐錚神色一黯,“我答應(yīng)你!”
“既然我沒有辦法嫁給你,和你相約白頭,那么就讓現(xiàn)在這場婚禮,彌補下我的心愿吧!”海蘭珠喃喃說到。
徐錚頓時恍然大悟!
“你,這又是何苦!”
海蘭珠突然撩起面紗,在徐錚的臉上輕輕一吻,“愛于被愛,真的是件極度幸福的事情!盡管我們有過不甘,但是此刻能和你再見,于愿足矣!”
徐錚此刻甚至有一種沖動,殺了皇太極!
只要殺了皇太極,海蘭珠就不用這么委屈自己,也不會含恨而終。
對,我能改變她的命運!
這個想法如同施了魔法的野草,在徐錚心里瘋長。
徐錚的眼睛里,漸漸泛出了殺意。
“別做傻事!”海蘭珠的一句輕語,頓時把徐錚拉回了現(xiàn)實。
孫元化之所以能被自己救到,因為他的死是人為的!
恩師徐光啟的逝去是生老病死,是自然死亡,是天命!
人為的,自己可以干涉,甚至改寫;而自然的,自己一旦干涉,只會起到反作用!
為什么徐光啟會提前仙逝,這就是天命不可違!
明白了關(guān)鍵之處的徐錚,不由得灰心喪氣。
“別這么垂頭喪氣的!接下來的事情會好玩!”海蘭珠不明白徐錚在這短短瞬間里,內(nèi)心經(jīng)歷的變化。
徐錚勉強的笑了笑,“只要你開心就好!”
“不對,是我們一起開心才最好!這將是我一生當(dāng)中最最重要的時刻,我要永遠(yuǎn)把它銘刻于心。”
“好吧,全都聽你的!”
“說話算話哦!”
“保證!”
“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我呢就告訴你我的計劃和安排!”
徐錚點點頭。
“我要把你男扮女裝!”
“啥?”徐錚剛要驚叫出來,卻被海蘭珠捂住了嘴巴。
“別叫那么大聲!我要把你男扮女裝,然后冒充我的丫鬟,陪著我一起嫁到盛京!只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徐錚苦笑了半天,“這計策,真是,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嘻嘻!還真別說,你絕對有扮女裝的潛力,說不定比阿蘭還要好看的多!”
“我就是通房大丫頭?”
“當(dāng)心皇太極看中你哦!”
“我的媽呀!”徐錚渾身上下,冷汗直冒。
“嘿嘿,嚇唬你的,等我嫁到盛京,你就可以返回科爾沁,不用做通房大丫頭啦,瞧你嚇的!”海蘭珠狡黠的笑了起來。
“噢,聽你的!”
“這才乖!”
“等過幾天我再過來,給你化妝,再教你一些里面的規(guī)矩,還有女人的走路和衣著!想想就好玩得很!”海蘭珠笑的眉心都蹙到了一起。
徐錚望著佳人如水的雙眸,心里默念著:只要你能開心,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下來。
“呀,時間過得真快,天竟然都要黑了!”海蘭珠的耳垂都紅透了。
“我該回去了,要不然他們就該起疑心了!”
“好,我送你!”徐錚正要拉馬過來。
海蘭珠搖了搖頭,“不用了,過兩天,我再來!等你裝扮的熟練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焙Lm珠垂下了頭,露出了雪白的脖頸。
徐錚伸過唇,輕輕的咬了一口。
癢的海蘭珠立刻縮回脖子,“壞蛋!”
望著海蘭珠遠(yuǎn)去的背影,徐錚再次恢復(fù)了沉默。
心里一直在不停的自問:我到底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夜風(fēng)無語,僅僅是輕輕的從徐錚耳畔掠過,沒留下任何答復(fù)。
“公子,天黑了,回去吧!”張禮真把徐錚的馬韁繩遞了過來。
唔,天是黑了!”徐錚百無聊賴的低估了一句,然后翻身上馬,跟著張禮真返回舊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