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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錚這段時間運氣特別的好,由于整日忙著跟礦石打交道,所以在和招募來開礦的工人們聊天的時候,偶然間得知了安徽銅陵那里有鏡鐵礦,不禁喜出望外。
好在牛首山宏覺寺已經(jīng)修葺一新,李福善和宏覺寺主持以及錢謙益等人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儀式。
徐錚則趁機去了安徽銅陵實地考察鏡鐵礦。
梅山鐵礦也暫時扔給了張禮真。
從一開始徐錚倒弄的就是轉(zhuǎn)爐,由于缺少氧化劑,因此煉鋼一直未能大規(guī)模普及生產(chǎn)。
茅元儀的科研中心也曾深入研究了生鐵脫碳煉鋼技術(shù)、炒鋼技術(shù)和灌鋼技術(shù),但是經(jīng)過反復試驗后,發(fā)現(xiàn)生鐵脫碳技術(shù)(百煉法)只能人為控制鐵中碳的含量,而無法去除硫磷等雜質(zhì);炒鋼盡管成鋼速度快,但是鋼的成分和性能難以控制;至于灌鋼主要是生、熟鐵比例難以控制,大明生產(chǎn)的生鐵和熟鐵本來就質(zhì)量不一,各種雜質(zhì)含量不同,因此三種方法都不具備大規(guī)模工業(yè)生產(chǎn)條件。
徐錚在崖州的時候,就留下了后世近代煉鋼工藝的資料:使用鐵礦石,輔助以氧化劑,使用轉(zhuǎn)爐,通過空氣吹煉。
無奈徐錚不是理工科畢業(yè),根本搞不懂氧化劑的成分,科研中心更是一頭霧水。
好在徐錚大體知道,轉(zhuǎn)爐煉鋼原理分成酸性和堿性。酸堿主要是取決于高爐內(nèi)膽的防火材料。
比如崖州目前的高爐內(nèi)膽防火材料就是用河沙、石英巖,而河沙中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硅,就屬于酸性材料。
酸性材料是不能去除鐵礦石中的硫磷等物質(zhì)的,不去掉硫,煉制出來的鋼就容易發(fā)生熱裂,因此必須添加含錳的鐵礦石進行脫氧去硫,而含錳的鐵礦石就是鏡鐵礦石。
徐錚好不容易得知了鏡鐵礦的下落,因此再也按捺不內(nèi)心的喜悅,甚至連李香君和柳如是都沒來得及說一聲,就帶著十來個侍衛(wèi),直撲安徽銅陵。
媚香樓。
“柳姐,你真的要和錢夫子去杭州?”李香君驚訝的問到。
柳如是輕輕一笑,“是??!他已經(jīng)約了我好久了,在推脫下去,只怕面子上過不去!”
“姐姐,你明明不喜歡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委曲自己呢?”李香君蹙著眉頭,不解的問到。
柳如是憐惜的摸了下李香君剛盤好的發(fā)髻,“不委曲啊,人總是這樣,有所得必然有所失!更何況他對我蠻好的,甚至已經(jīng)許諾將來會以正室之禮為我梳攏。”
“可是,可是姐姐不是一直喜歡徐公子嗎?”李香君很奇怪柳如是的轉(zhuǎn)變。
“傻丫頭,喜歡歸喜歡,喜歡和嫁人可是兩碼事,誰說喜歡了就一定要嫁給他?”柳如是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不為人察覺的一黯。
“既然喜歡了為什么不嫁呢?與其選擇一個愛自己的人還不如選擇一個自己所愛的,難道不是這樣嗎?”李香君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呵呵呵,過日子哪里來那么多恩愛!無非是個新鮮勁而已!妮子,好好把握住徐公子,別看他平時機靈的像個猴子,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卻是木訥的很,有時候你需要更主動些!再說這么一個有錢有才學又年輕的主,肯定會有不少女人搶的,你可要加油!”柳如是打斷了李香君的話,如同叮囑一般,說到,
“明日我就陪同錢夫子,一起去杭州小住一段時間,妹子你多珍重!”
“那好吧,明天我去桃葉渡給姐姐踐行!”李香君無奈的說到。
不過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自己這就讓人去告訴徐錚。
“什么,徐公子不在,出遠門了?”李香君有點愣住了。
“怎么這么不巧的!”半響,自言自語到。
一直到了九月底,徐錚才趕回了南直隸。
“去打聽下,這么逃荒的都是從哪兒來的?”徐錚剛到南直隸城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城外竟然有不少逃荒的難民。
衣服又臟又破,滿面菜色。
其中老弱病殘的,或躺或臥在地上。
甚至還有人正在用牛車往外拉尸體。
侍衛(wèi)很快回來了,“公子,屬下打聽了下,大部分是從山東沂州過來的,聽說是遭了蝗災,還有不少是山西蒲州的,也是遭了災的!”
“又遭災了?”徐錚在馬背上直起身,看了下四周黑壓壓的人群,“這恐怕得有幾萬人吧!”
“先回去吧,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招一批身體稍微好一些的去礦上!”
回到了客棧,徐錚第一時間讓人把山東濟南那邊的情報找了出來。
還好徐錚當初在濟南那邊留了情報點。
徐錚記得尤其是明末的幾年,山東不僅頻繁遭受兵災(清軍洗掠、白蓮教、響馬等等),也被旱災、蝗災和鼠疫輪番禍害。
但是偏偏有很多事情,自己已經(jīng)記不清楚確切時間。
情報已經(jīng)拿過來了。
徐錚打開之后,只見上面寫著:八月秋蝗遍野,百樹無葉,千里赤地。尤其是沂州等地,草根樹皮吃凈,父子妻兒兄弟相食,餓殍尸體隨處可見,嬰兒棄地,人多自賣,慘不忍睹!
又報:據(jù)聞山西、河南、浙江、三吳等地皆因大旱大澇發(fā)生糧食短缺。
請報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是徐錚幾乎能感受到一股憤懣、悲哀、慘痛、無奈的強烈負面情緒撲面而來。
腦袋里終于回憶起了后世的資料。
一六三七年至一六四三年年,六年時間內(nèi),旱災從陜西開始,到湖南結(jié)束,其中河北、河南、山西、陜西、山東等地,連續(xù)旱災達五年以上,河南更是長達七年!
繼而旱情向江南地區(qū)蔓延,先是北旱南澇,緊接著是南旱北澇,共涉及黃河流域、海河流域、長江流域十五個省市地區(qū),期間旱災、地震、蝗災、瘟疫輪番上場,其中甘肅省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用十室九空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這也是小冰河氣候給大明朝帶來的最嚴重的傷害!
明亡后,自一六五零年起,氣溫才開始逐漸恢復。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包括明朝士大夫、官僚階層都對朱氏家族的大明朝失去了信心的原因:天厭之、地厭之、人棄之!
氣數(shù)已盡!
關鍵今年是一六四零年,正是旱災最嚴重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