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秦昆雄也確實帶我去了初醇。他說他是個生意人(不差錢),所以帶我來這里消費讓我不用有壓力,想吃什么盡管點就是。
這句話讓我突然又想到那雙黑亮的眼睛。同樣的他也是個生意人,卻總是與我斤斤計較。
某次帶我出去吃個飯把我撐個半死,甚至還很喪心病狂的在飯桌上考我背詩。
一個秦昆雄一個他,是最好的天使與魔鬼的形象參照。
這么想著想著我就紅了眼眶了,不敢讓秦昆雄看出來,我低下頭死命地往嘴里塞食物,連冷盤上裝飾的花都給嚼到嘴里了。
秦昆雄好像輕嘆了一口氣,然后靠在椅背上什么都沒有再說。
再后來,秦昆雄還是每天約我看電影、吃飯、逛街,我們做著所有情侶都應(yīng)該做的事,除了身體接觸。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本是應(yīng)該全家圍坐在一起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可秦昆雄卻又開車來接我。
“我們?nèi)タ礋熁ò??”他帶著期待問我?p> “現(xiàn)在?”我轉(zhuǎn)頭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寒天:“太冷了?!?p> 他取下自己的圍巾圈在我脖子上:“現(xiàn)在呢?”
圍巾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我聞得有點迷糊,點了點頭隨他上了車。
他打趣我說:“不都說胖胖的女孩脂肪儲備量很足嗎?”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我胖。
我怒了,兇巴巴叉腰:“我不就是臉圓了點、腰粗點兒、腿短顯腫了點嗎?除此之外哪胖了?”
除此之外,我該胖的地點它一點都沒胖,比如“胸。”
他忍俊不禁:“是,你可以再圓點,再胖點,越這樣我越喜歡?!?p> 我想說,你可真是重口味,卻被身上的一層雞皮疙瘩而打消掉,硬生生換成:“秦昆雄你別這樣說,我……有點不習(xí)慣?!?p> 他收了笑,淡淡嗯了一聲。
車子駛離縣城,在河邊停下。
這條河像極了我們村口的那條,蜿蜒曲折,清澈見底。
一開始河水沒有這么清澈,我們村長為了把我們村評上“文明美麗鄉(xiāng)村”,大費周章找人重新修整了一番,并嚴明禁令不準往里扔垃圾,違者將罰款兩百元。
鄉(xiāng)親們盤算著扔個垃圾要損失兩百塊錢,挺不劃算的,便都自覺愛惜起這條小河流了。
我是個人來瘋,再加上是自己的老家,馬上投入到放煙花的人群當(dāng)中。
什么竄天猴、蝴蝶轉(zhuǎn)、仙子笑等等,逮著什么放什么……
秦昆雄笑著揶揄我:“剛才不愿意來,現(xiàn)在玩到瘋?!?p> 我灑了他一眼:“我這是給你面子?!?p> 他還是笑著,然后坐到了以前我郁悶時常來坐著的河岸,仰臉看著天上流光溢彩的煙火。
我撿了幾個石頭,往河中心擲。
就像以前我被老師體罰被老媽追殺后心情不好時一樣,把不悅都丟進河里,然后拍拍屁股笑一笑再回家。
秦昆雄問我:“這里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
我望他,煙花照亮天空的同時也照亮他的臉,他的臉色還帶著清雅的微笑,眼睛里有煙花的絢爛,還有幾分熟悉感。
我不知道這份熟悉感來自哪兒,也沒去細想,忙回他:“是啊,我就是在這兒長大的,不過后來搬走了也沒怎么回來過了。”
他笑了笑,不再說什么了。
其實他笑起來也很好看。不同于楚文辭,他的輪廓比較硬朗,應(yīng)該是那種冷若冰霜的傲嬌老板才是。可偏偏他不是,是那種儒雅氣質(zhì)又笑的溫暖的紳士。
正想著呢,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子除炮彈粉之外的味道,那是茉莉花柔順劑的味道。這個味道像極了我給楚文辭洗衣服時…………嗯?楚文辭?
我一驚,抬頭果真看到那雙黑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著我,聲音怨怨:“余希垚,你讓我好找啊~~”
我不敢相信面前站著的會是我日思夜想的楚文辭,眼睛眨了又眨,眨了又?!?p> 煙花把天空照亮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身影也沒有消失。我太過震驚,向前走兩步撞上他這堵肉墻,來不及驚喜呢身體竟向后跌去。
幸好一雙手臂將我穩(wěn)穩(wěn)拖住,我才不至于跌入河水中凍成冰。
拍著胸脯驚魂未定,秦昆雄急急趕過來,將我從楚文辭手中拉過去:“怎么樣?沒事吧?!?p> 沒掉下去當(dāng)然沒事了,掉下去就不好說了。
我搖了搖頭。
秦昆雄不避嫌抓上了我的手腕,客氣地對楚文辭說:“謝謝你?!?p> 楚文辭皺眉看著他,抿了抿唇問:“你為什么謝我?”
秦昆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救了我的未婚妻,我不該感謝嗎?”
我怯怯地抬眼皮看了看楚文辭,他冷笑了一聲嘲諷我:“余希垚,你就這么恨嫁啊?才幾天啊就找到未婚夫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恭喜你?”
秦昆雄臉色變得不善:“你是誰?”
我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子勇氣和怒氣,不等楚文辭回答我就主動牽了秦昆雄的手:“他誰都不是,我們走?!?p> 我拉起秦昆雄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楚文辭在我身后很欠扁地喊:“我來都來了你不請我去你家里坐坐嗎?”
坐個鬼……
一路上我沒和秦昆雄說一句話,秦昆雄與我心照不宣,也沒多問一句。我緊繃著臉,他神色也不好看。
到了店里,我媽還在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她磕著瓜子審視了我倆一眼,待秦昆雄走后她問我:“吵架了?”
我抓了一把瓜子磕著敷衍她:“沒有,就是碰到了一條喪家犬咬我,然后,他不高興了?!?p> “喪家犬?咬你哪了?要不要打疫苗?”我媽圍著我轉(zhuǎn)悠,檢查看我哪里受了傷。
我剛要繼續(xù)敷衍她,就聽到喪家犬在店門口問:“請問,還有餛飩吃嗎?”
我脊背一僵,回頭望。
這廝只穿了件毛衣和毛呢大衣,圍巾也未包裹脖頸,只是很隨意地一搭,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瑟瑟發(fā)抖正站在我們家店門口。
老媽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們這幾天不營業(yè)。”
楚文辭打了個哆嗦:“這樣啊~”然后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竟然有點心疼他凍的發(fā)紅的鼻頭和發(fā)紫的嘴唇,好吧,算我圣母好了。
剛想勸他趕緊回車里呢,他卻又可憐巴巴地摟上了自己的肩發(fā)抖:“阿姨,派出所離這遠嗎?我錢包被人扒了,這里又沒有我的親人……我……”
他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慘兮兮的模樣讓我媽心生了惻隱。
“嘖嘖嘖……這么帥的孩子竟然也有賊下得了手?!快,先進來,阿姨給你煮碗面?!?p> 楚文辭歡喜地跳進來,感激涕零握著我媽的手,一個勁的拍馬屁:“阿姨您真是活菩薩,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你就是天山的一朵蓮,用一顆熾熱的心點亮人間……”
我:“……”
是見鬼了嗎?他性情大變,是瘋了嗎?
……
五月桃兒
言情小說吧上有位孕婦留言,稱看不到文心情會不好。這年頭,我得愛惜孕育生命的孕婦,所以拔了吊瓶后趕緊先更一章。 我祝她天天快樂,豬寶寶健康可愛有福氣! 同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天下有情人終成正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