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天的劍,洛殘陽只感覺自己的右手仿佛已要廢掉,使不上半分力,腰間更是酸軟疼痛。傍晚時(shí)刻,當(dāng)天空爬上幾朵零星時(shí),疲倦的癱軟在了躺在地上。夜里很靜,天空很美,銀月和黑云打的不分秋色。最后銀月沒有勝,黑云也沒有輸,得了一個(gè)兩敗俱傷的局面。
“怎么,才練一天的劍,這就累趴下了?”
黑伯提著一壺酒半只雞落在洛殘陽旁,笑著看著洛殘陽。洛殘陽甜頭看了一眼黑伯,并未開口。黑伯把半只雞在洛殘陽跟前揚(yáng)了揚(yáng),“這半只雞是特意給你留的,想吃的話,就自己站起來。老子的雞可不給只會躺著的廢人。”
洛殘陽緩緩做了起來,黑伯把半只雞丟在洛殘陽懷里,自顧自的喝起了酒來,“好酒,好酒??!”
看了眼懷中的雞,大口的吃了起來。洛殘陽一口撕咬著一口,嘴里還沒咽下,又一口咬了下去??瓤瓤龋缘奶?,洛殘陽被噎住。黑伯笑著把酒遞了過來,“喝一口?”
結(jié)果酒壺,一大口喝了下去,一股辛辣味從嘴里流進(jìn)身體內(nèi),他仿佛一瞬間掉落火焰之中,炙熱。
“哈哈哈,小子,酒可不是這樣喝的!”說著仰頭喝了一口,“像你這樣喝酒,可真是糟蹋。”
洛殘陽癟了癟嘴,懶得理會黑伯,又大口的吃了起來。有了剛剛教訓(xùn),這一次可再?zèng)]狼吞虎咽了。拿著酒壺起身走進(jìn)了茅草屋內(nèi),“小子,現(xiàn)在的你恨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p> 看了一眼茅草屋,走到茅草屋的一角,坐了下來,仰頭看著天,看了許久。
天剛剛微亮,洛殘陽被人一腳踢醒,睜開眼,和黑伯四目相對,站了起來,拿起木劍,“今日怎么練?”
“昨日你怎么練的,今日就怎么練?!?p> 洛殘陽眉角一皺,應(yīng)聲道:“好!”
走到昨日站的位置又開始練了起來,手中的木劍朝著前方一刺,然后快速收回。洛殘陽本人都未注意到,今日他出劍的速度比昨日快了不少。不過,這離開黑伯所期待看見的還差得遠(yuǎn)。黑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起身一躍落在鐵鏈上,躺了下來。
練劍的日子,一眨眼就過去七日,七日里洛殘陽和黑伯的交談機(jī)會很少,最開始黑伯拿來吃的還會說上兩句,越到最后,黑伯丟下吃的,人就已經(jīng)離開,一點(diǎn)都不愿多停留。
“小子,從明日開始,練第二劍!”
這是三日來,黑伯說的第一句話,洛殘陽正要開口,黑伯已經(jīng)離去。拿出一壺酒,一口肉一口酒吃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是怪物!”黑伯站在鐵鏈上空,看著夜空道:“真想看到,當(dāng)這小子離開七峰,出現(xiàn)江湖時(shí)候,你們會是什么神情。到時(shí)候,一定會后悔怎么不提前殺了他吧,哈哈哈哈!”說到最后竟是大笑了起來。
“這前輩今日是受了什么打擊不成?”洛殘陽聞聲望去沒看到半點(diǎn)人影。
第二天,天剛有一點(diǎn)白,不等黑伯叫,洛殘陽就自覺起來開始練劍?,F(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需要黑伯來叫他,到了那個(gè)時(shí)辰,他自然回醒來。第二劍,一上午下來,手臂又傳來酸軟之力,吃了東西,休息之后,又開始練了起來。
第二劍一直到第十日黑伯這才開口讓洛殘陽開始練第三劍。
一眨眼,洛殘陽那本劍譜上的劍招從頭到尾練了一遍,第一件用了七天,第二劍用了十天,第三劍更是用了十七天,第四劍用的時(shí)間更長。把正本劍譜的劍招全部練一遍之后,竟然過去了半年的時(shí)間。這日黑伯扛著一直回來,身旁還跟著一人。
“狂刀?”洛殘陽停下來,看著來人,臉上露出了一道欣喜。
“小子,在你眼里難道就只有這丫頭?”
黑伯把那只羊仍在地上,帶著不滿,看著洛殘陽。黑伯的話讓洛殘陽臉上一紅,支吾了半天也沒捋清楚一句話來。狂刀平淡許多,不過,那眼底深處的顫抖,掩蓋不住住她的心情。她也不知為何,半年再見洛殘陽,她一刻平靜的心竟也有漣漪波動(dòng)。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幫忙把這只羊給收拾干勁,難道還等我動(dòng)手???”
“哦,哦,是,是!”
洛殘陽愣了一下,把手中木劍一劍穿過鐵鏈,劍留在了幾根鐵鏈扣之上,提起羊朝著一處跑去,卻沒注意到,他那隨意的一劍,竟是震驚住了狂刀。
“他的劍......”狂刀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黑伯笑著道:“你發(fā)現(xiàn)了嗎?”
“這怎么可能,這才半年的時(shí)間,他的劍法怎么進(jìn)步這么快?”
那看似隨意的一劍,可洛殘陽根本就沒刻意去做,那一劍仿佛長了眼睛一樣,認(rèn)準(zhǔn)了那鐵鏈扣,穿了過去,更沒傷擦傷木劍劍身。要向達(dá)到這樣的手法,一是每日都做同一個(gè)動(dòng)作,成千上百次下來,做到也不難。二,就是巧合。不過,洛殘陽那隨意一手,真的是巧合嗎?
“這小子悟性簡直可怕,想當(dāng)年我練劍的時(shí)候,也做不到他這般?!?p> 黑伯同樣心中震驚,洛殘陽的出色表演,已經(jīng)大大出乎了他的預(yù)料。盡管每日洛殘陽的進(jìn)步他都有眼目睹,依舊感到震驚。
狂刀取下木劍,同洛殘陽剛才那般,劍串鐵鏈扣而過。狂刀手中的木劍在還沒穿過鐵鏈扣,剛碰到就斷成了兩半??粗种袛嗟哪緞?,狂刀喃喃不解,“這怎么回事?”
“這里的每一根鐵鏈都不是普通鐵鏈,看似鐵鏈沒動(dòng),可鐵鏈之上可都帶著洶涌之力,這股力量很是狂暴,稍有不慎就會像這木劍一般被這股力量反震?!闭f著一掌朝著鐵鏈拍去,內(nèi)徑落在鐵鏈上,鐵鏈上一股比黑伯掌勁更大的力量反震回來,黑伯后退十步之余,對著狂刀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狂刀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掌砍在鐵鏈上,收手不及,狂刀被震飛出去,黑伯出手接下狂刀。狂刀一擦嘴角血跡,眼中露出駭然之色。這時(shí),洛殘陽回來,看著狂刀和黑伯眼中露出疑惑問:“發(fā)生什么了?”
“沒什么事!”
兩人都沒說及剛才的事。
洛殘陽把已經(jīng)收拾好的羊遞給黑伯道:“喏,前輩,接下來怎么弄?”
黑伯動(dòng)身離去,不一會兒便提著幾根樹枝回來,架了一個(gè)架子,羊肉往上一放,生火烤了起來。洛殘陽想著自己的劍還沒取下,正準(zhǔn)備取劍,看著劍已經(jīng)短程幾截落在地上,疑惑道:“我的劍怎么斷了?”
黑伯走進(jìn)茅草屋,又拿出一把木劍扔給洛殘陽,“用這把劍?!?p> 洛殘陽伸手接住劍,掂了掂道:“這劍比之前的劍重了幾分力道?!?p> 手中耍了一番后,滿意的道:“這劍比之前的劍趁手多了!”
回過頭,正看著狂刀和黑伯瞪大了眼看著自己,洛殘陽看了一眼全身,“怎么了嗎?”
“額,沒什么!”黑伯化解尷尬的道:“你和狂刀已有半年沒見,今日見面,你就只顧著耍劍,這有失待客之道吧”!
洛殘陽訕訕一笑,“當(dāng)然不是!”
一個(gè)揮手,手中的劍穿過了鐵鏈,平穩(wěn)的放在了鐵鏈上。這一次兩人都看的很真切,狂刀更是握緊了拳頭,黑伯仰頭喝了一口酒。
沒注意到兩人的神情,洛殘陽只注意到今日狂刀的手中沒有刀,挨著狂刀坐了下來,洛殘陽對著狂刀問:“狂刀前輩,你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