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只有一條,雜草叢生,亂石松動(dòng)。一個(gè)不慎,恐怕就會(huì)跌落斷崖之下。洛殘陽很難想象,就這一條路,這女子怎么上來的。
“下來吧,前方的路抱著你下不去!”
放下懷中的女子,洛殘陽看著前方道。
前方,是一處斷層,這是山體滑坡或石塊斷裂之后才會(huì)出現(xiàn)。這地方,這女子怎么能上的來,洛殘陽心中警惕越來越重。
難道提前把我今日離開血奴山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不然的話,這地方怎么會(huì)有一女子,正巧被人追殺,正巧被自己遇見了?
天下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恩公,怎么了?”
女子一張臉通紅,低著頭。
洛殘陽:“前方是斷層,沒路了?!?p> 女子聞言,一笑,如百花盛開。
“恩公,跟我來!”
女子一瘸一瘸順著路走到斷層邊,指著下方,道:“恩公,你看,那里就是我和爹住的地方。”
洛殘陽走了過來,朝著女子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一間靠上而建的房屋。
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又可以不用殺人了。
這感情還不錯(cuò)。
洛殘陽好奇,“這地方這么危險(xiǎn),你一個(gè)弱女子是怎么上來的?”
這地方,離那房屋可不近,而且,這地方地勢(shì)險(xiǎn)峻,一般人想上來都很困難。
你一個(gè)女子能上來?
女子:“恩公有所不知,小女從小跟著爹爹靠打獵為生。這地方,對(duì)常人來說上來不得,可對(duì)小女來說卻不是難事。不過,今日也幸好遇見恩公,若不是恩公的話,小女子今日怕是在劫難逃?!?p> 女子的解釋合情合理,洛殘陽竟找不到一點(diǎn)紕漏。
要么這女子說的實(shí)話。
要么,就是這女子很厲害。
洛殘陽問:“追你的那幾人是什么人?為什么會(huì)追你?”
提到那幾人,女子臉色一變,指著另一個(gè)方向,道:“恩公,且看?!?p> “那是?”
若不是女子可以指,洛殘陽還真沒發(fā)現(xiàn),原來在那云中深處,竟然還有著房屋。
女子:“那里是大刀寨?!?p> “大刀寨?”
洛殘陽看著女子:“大刀寨是做什么?”
女子眼中怒意,厭惡道:“做什么,不過是一群只會(huì)欺負(fù)我們的山匪罷了。平日里,就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下賤勾當(dāng)。知道我爹爹前幾日受了傷,這就想把我抓回去,逼我做他們的壓寨夫人。我呸,我素音就算是死也不會(huì)做那狗屁壓寨夫人?!?p> 洛殘陽:“你叫素音?”
素音:“恩公,怎么了?”
山中打獵人,取這么一個(gè)名字,看來這女子身份也不簡(jiǎn)單。
洛殘陽:“沒事。就覺得你這名字,取的挺好聽?!?p> 素音:“這名字是爹為了紀(jì)念我死去的娘取得?!?p> 忽然,素音想到了被落成那樣放走了那四人,臉色大變,“恩公,我得快些趕回去?!?p> 洛殘陽:“你是怕那山賊去找你爹?”
素銀著急道:“我爹一人在家,有傷在身。抓不到我,他們一定會(huì)用我爹來要挾我的?!?p> 洛殘陽有些后悔放那四人離開了。
早知道,會(huì)生出這事,就該一刀殺了。
“得罪了!”
四月一把抱起素音,一個(gè)躍身跳了下去。
“啊...”
素音被嚇的花容失色,尖叫的閉上了眼。
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滾落山崖,素音緩緩睜開了眼。剛睜開眼,一股勁風(fēng)吹的素音眼生痛,連忙閉上眼。
洛殘陽朝著素音房屋快速掠去,他沒想到,那些人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山賊也不笨,從一開始就兵分兩路。
一路人去抓素音,一路人去抓素音她爹。
“老家伙,今日你終于落在老子手里吧!”
白窮穿著狐裘大衣,黑虎靴,脖子上帶了虎牙項(xiàng)鏈。蹲在一個(gè)上身是血的老人前,右手掐著下顎。
“白窮,我真后悔當(dāng)初從雪地?fù)旎亓四?。早知道你這般狼肺狗心,當(dāng)年就讓你喂了野狼?!?p> 白窮一個(gè)用力,嘴角的流出了鮮血,“老家伙,知道你養(yǎng)育老子不容易,老子今日特地帶上兄弟們來給你送終。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松手,白窮站了起來,“等把素音那野丫頭抓回來,老子就當(dāng)著她的面,一刀宰了你。媽的,竟然不愿意嫁給老子。老子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那野丫頭。既然不愿意嫁給老子,老子就把他先J后殺。要么就直接賣窯子去?!?p> “你個(gè)畜生!”
老人一急,又挨了一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連自己的養(yǎng)育恩人都下這般毒手,你還真是狼心狗肺,該死的很??!”
洛殘陽落在不遠(yuǎn)處,懷中的素音,朝著老人跑了過去,“爹!”
素音:“爹,你沒事吧?”
“不是叫你往山上跑嗎?你怎么又回來了?哎呀!”
老人臉上一臉悲傷之色道:“難道,這就是命,這就是命嗎?”
白窮目光陰狠的盯著洛殘陽,“小子,你是誰?”
洛殘陽一笑,“江湖人!”
走到素音和老人旁,從懷里拿出一粒藥給素音,“給你爹服下去?!?p> 素音結(jié)果要,想也沒想,喂了下去。
老人吞下之后,看著洛殘陽,問素音:“素音,這位是?”
素音:“爹,恩公是好人?!?p> 素音爹:“恩公?”
素音:“我被周全五人一直追到了山上,眼看就要被抓住的時(shí)候,是恩公救了我?!?p> 素音幾句話就把事情給說明白。
素音爹臉色露出震驚,“你說,你是在山上遇見他的?你遇見的他的時(shí)候,他是不是正從山上走下來?”
素音:“爹,你怎么知道?”
爹怎么知道,恩公是從山上走下來的?
“錯(cuò)不了!”
素銀爹朝著洛殘陽跪了下來,“少俠,請(qǐng)少俠出手,救小女一命!”
洛殘陽出手扶起素音爹,“既然這事被我撞見,就管定了?!?p> 白窮抽出腰間刀,指著洛殘陽道:“小子,識(shí)相的趕緊給老子滾,否則話,可別怪老子刀下不留情?!?p> 白窮不笨,反而有些聰明。
洛殘陽怎么到的他一點(diǎn)都沒察覺,這么說來,洛殘陽絕對(duì)是一個(gè)高手。
這樣的高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愿意和這樣的人交手。
他師傅在教他武功的時(shí)候,就說過,“遇見江湖中人,切不可得罪?!?p> 說到底,他門終究是山匪,靠著手中的刀和皮毛武功欺負(fù)欺負(fù)平常百姓還好,真要是遇見那些江湖中的人。他們就只有死的下場(chǎng),他的師傅就是在打劫的時(shí)候,被人一刀給砍掉了頭。
別看白窮說的底氣雄厚,不過卻在想著怎么逃命。
洛殘陽朝著白起走去,白起后退,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不要過來,你要做什么?”
和白窮一起的那些山匪小弟,更是嚇得不敢說一句。站在最外側(cè)的人,已經(jīng)偷偷的逃了去。
洛殘陽見狀,也沒多理會(huì)。
今日,既然要?dú)⑷?,何不多殺幾人?p> 這樣的山匪賊人,活著也不過是禍害。
為民除害,除暴安良。
這可是他給自己最擅闖的事。
洛殘陽露出笑容,“你知道么,在山上我已經(jīng)殺了一個(gè)人了。說實(shí)話,我這時(shí)候,真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把那幾個(gè)人全殺了。如果知道,你們都是山賊,還這般狼心狗肺的話,殺了也是便宜你們了?!?p> 殺意毫不掩飾。
殺人,對(duì)洛殘陽不過是一件很隨意的事。
這幾年,血奴山,他可沒少殺人。
江湖嘛,不是被殺,就是被人殺。
反正不是死,就是活。
也沒什么區(qū)別。
白窮:“你不能殺我。我......”
白窮朝著洛殘陽跪了下來,磕起了頭,“少俠饒命,少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p> 前一秒還囂張的很,怎么慫的這么快?
為了活命,能不快點(diǎn)?
慢了小名可就沒了。
不過,跪的快,今日他也不可能活著。
見洛殘陽不為所動(dòng),白窮朝著素音和素音爹磕著頭,“爹,素音,是我錯(cuò)了。我知道錯(cuò)了,求你們給我說說好話,讓少俠饒我一命。我發(fā)誓,我今后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孝敬爹和你。”
洛殘陽身后劍出鞘,白光一閃,取了白窮性命。
他實(shí)在是提供不下去了,這人還能無恥到這個(gè)地步?
白窮撲倒在地上,眼睛睜的鼓鼓的,死不瞑目。
洛殘陽:“你們?cè)趺床惶用俊?p> 讓洛殘陽奇怪的是,殺了白窮,和白窮一起的山匪面露恐懼。可除了之前逃走的少數(shù)人之外,大多數(shù)人都沒逃。
“你要?dú)⑽覀?,我們是逃不掉的。我們知道江湖人的武功有多厲害?!?p> 站出來一人,對(duì)著洛殘陽道。
不過,這人臉色蒼白,也很害怕。
死,誰不怕?
洛殘陽收起劍,“你們是聰明人?!?p> “扶我過去!”
素音扶著素音爹走到白青尸首旁,替白窮合上了眼。
“你又是何必?自從跟了你師父,我就知道會(huì)有這么一天?!?p> 不管白窮如何對(duì)待自己,素音爹依舊還把白窮當(dāng)做親人。
這份愛,世間恐怕唯有親情如此。
洛殘陽不由想到了辛正,心中微微一顫。
三年多四年了,也不知如今殘陽峰如何,故人是否安好。
想起辛琴莎,洛殘陽心中一陣難受,也不知如今她嫁與何人為妻,伴何人左右。
洛殘陽化作一道風(fēng)追了出去,這些沒逃命的人,先讓他們活著。
至于,那些逃命的人,從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們下場(ch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