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叔,要不,晚些時候再去吧?”林惜似笑非笑、語氣委婉,“我們這次來,除了問候您老人家,主要想跟你了解一些事兒。”
游樂場的秘密他等了三年,不急于這一時??杉救缜鋼渌访噪x的身世,強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看你們倆叻,我一個糟老頭子,有的是時間?!比~邢抬頭瞅了一眼林惜,眼皮一耷拉又低頭抽煙。
吐一口煙,說一句話。
按年紀葉邢算不上老,只不過歲月不怎么厚待他,溝壑般的皺紋,和佝僂駝起的背,給人一把年紀的錯覺。
“嗯嗯,葉叔叔,請您幫幫我?!奔救缜鋺暩胶涂顸c頭,她迫切想知道答案,關于全世界失憶的困擾。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那個“吃人的洞”,還真是有點怵。往往未知的東西,都伴隨著巨大的危險。
她不怕死,只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失散的家人。盡管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可爸爸、媽媽,是給她生命的人。
她想家,很想很想。
“說說看吧,看我有什么能幫上忙的?!比~邢抬起頭,深邃的眼眸多了份關切。
季如卿將經(jīng)歷之事娓娓道來:
“一個月前,我莫名其妙睡在了街頭,醒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好不容易想起家在哪兒,回去一看,那里住著的并不是我的家人……”
葉邢磕了磕老煙斗里的煙灰,又重新往里填進一些碎煙葉。他深邃的眼窩里,藏著深不見底的秘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時空隧道這個詞……”葉邢問。
“聽過。”林惜對這個詞很敏感,那棟被燒了的別墅,帶他認識了時間與空間的位面。
但葉邢并不知情。
只不過從那棟別墅里,只能在同一空間完成不同時間的轉(zhuǎn)移,而不能實現(xiàn)多元空間的位移。
這也是林惜不遺余力幫季如卿的原因。他喜歡季如卿不假,但,他這么做,有他的私心。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奔救缜淇戳艘谎哿窒В耙郧坝X得遙不可及的事情,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親身經(jīng)歷?!?p> “我大字不識一個,也不懂你們年輕人流行的網(wǎng)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這三十年自己琢磨出來的?!?p> 葉邢一直沒抬頭,老煙斗是他唯一的慰藉。
“當年怡芳憑空消失,我就懷疑這個游樂場有問題。我隱姓埋名藏匿此處,就是為了弄清楚真相。
既然怡芳是在這里消失不見的,那么就一定還會有其他倒霉運的人,重蹈覆轍。我日日夜夜守在這里,就是等!
坊間謠傳游樂場鬧鬼,其實那個‘裝神弄鬼’的人,是我。不過我可沒想過嚇唬人,是他們心里有鬼而已?!?p> 說到這兒,葉邢停了下來。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臟兮兮的杯子,將里面有些污濁的水一飲而盡。
“那最后,等到您想要的結(jié)果了嗎?”季如卿往前湊了湊身子,認真的問。
“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大概十一點多,我才睡醒一覺,準備出來噓噓,一個醉酒老漢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是……那家伙突然變得焦躁,發(fā)瘋似的上躥下跳、大哭大笑。
對方人高馬大,我有心阻攔,卻被惡語辱罵。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便乖乖找個角落躲了起來。
后來……唉,我眼睜睜看著他從那上邊一頭栽了下來。離地面,少說也得十米吧?!?p> 葉邢說著指了指不遠處,類似大擺錘的機器,又接著說道:
“我當時整個人都嚇懵了,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走進一看,那底下連只鞋子都不見?!?p> “人呢?又是憑空消失?”季如卿聽的入神,嘴巴和眼睛張的一樣大。
“如果那不是幻覺,就一定是憑空消失!”葉邢肯定的語氣,讓氣氛變的更凝重。
季如卿與林惜面面相覷。
故事講完,煙斗里的煙絲也燒完了,葉邢又抓了一把,填了進去。這才又然后接著說道:
“很長一段時間,這里一直沒有動靜。直到三年后的一個夏天,又一件事印證了我的猜測。
那晚雨下的很大,電閃雷鳴吵得我難以入睡。大概三點多鐘,我聽見外面?zhèn)鱽韹雰旱奶淇蘼暋?p> 起初我懷疑是流浪貓發(fā)出的叫聲,誰知那哭聲越來越大,甚至大過雷鳴。好奇心促使我冒雨走了出去。
只見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躺在濕漉漉的地上,包裹的褥子也已經(jīng)濕透,周圍不見任何證明身份的物件?!?p>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扔那的?”想到冷雨夜里孤苦無助的孩子,季如卿就覺得心如刀絞。
“除非想讓那孩子死……”葉邢表情變的扭曲,“深更半夜,狂風暴雨,荒無人煙的游樂場,將孩子遺棄在此,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說……那個孩子,不是人為丟掉,而是憑空出現(xiàn)的?”林惜推測道。
“沒錯?!比~邢點點頭。
“后來那個孩子怎么樣了?”季如卿眼圈泛紅追問道。
“交給警察了?!被貞浧鹜拢槟镜娜~邢,似乎也動了情。“孩子是無辜的!他應該被這世界偏愛?!?p> “也好?!甭犎~邢這么一說,季如卿的臉上,這才露出姨母般欣慰的笑。
宗鶴
感謝笑口常開劉、Yzk666、美美的媽媽的打賞?以及各位小可愛送的推薦票?大家的厚愛宗鶴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呢~啥也不說了,回頭再出一篇感謝特輯,么么噠,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