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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一二四章、人心思變

曹魏臣子 光陰默 2051 2019-02-15 00:03:00

  果然如此!

  盡管心里早就有了準備,但是從徐盛口里說出來了以后,陳恒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

  他想起了歷史上劉邦與韓信的對話。

  劉邦曾經(jīng)問韓信,自己能帶多少兵;也問韓信能帶多少兵。韓信的回答是,劉邦最多能帶十萬人,自己則是多多益善。

  劉邦是不信的,所以就有了被匈奴圍在了白登山之辱。

  能將將,不能將兵。

  而徐盛看見被自己的大實話,說得陷入沉默的陳恒,便有點過意不去,臉上燦燦,“都尉,屬下年紀尚輕,所言并不定正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恒就揮手打斷了。兩世為人,他可不是接受不了挫折的人。畢竟天賦這東西,本來就是老天爺看心情賦予的。

  “文向,不必安慰某了。人貴有自知之明,今時當涂之敗,某也有所悟?!?p>  是的,他之所以問徐盛,就是最近反思,懷疑了自己率軍的能力。如果他是一名將才,當涂城外被夜襲,也不會死了那么多人了。

  算了,知曉歷史軌跡和人物,能做到知人善任才是我的優(yōu)勢。以后就不強行逞能,禍害別人的性命了。

  心里有了決斷,陳恒又對著徐盛叮囑了一句,“文向,三日后你隨我出城。嗯,把握機會,你資歷尚欠,若無功績在身而處于高位,恐怕軍中他人不服氣?!?p>  說完陳恒便拿起了尚未吃完的兔肉,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內(nèi)。

  而徐盛又愣住了。

  他雖然年輕,但并不笨,反而還很聰明。聽出了陳恒的意思。

  如今他的軍官職是軍侯,在揚忠都尉軍中,已經(jīng)升無可升。而陳恒說的處于高位,只有一個可能:揚忠都尉軍中副將,陳恒不在的時候,統(tǒng)御全軍的人。

  就如同別部司馬軍中,有依為副手的假司馬一樣。

  是夜,再無話。

  三日后,陳恒與文稷在當涂城外互道保重。

  他們各自率領(lǐng)一百精挑細選的精銳兵卒,兵分兩路,去學彭越騷楚之策。不求殺敵,不求破城,但求讓袁術(shù)暴跳如雷即可。

  文稷往陰陵方向沿途騷擾,而陳恒往西曲陽的方向出發(fā)。

  兩人一路上如同蝗蟲過境,盡干些傷天害理的事。比如破壞糧道啊,焚燒村莊啊,佯攻支持袁術(shù)的豪強大戶啊...

  敵軍沒殺幾個,治安卻徹底擾亂了。

  賊歹毒賊惡趣味的陳恒,為了讓袁術(shù)徹底暴怒,還讓人弄了一些小木牌,每禍害了一個地方,就扔上一塊。上面寫著:逆賊袁公路知否?己吾陳恒到此一游...

  可以想象的,原本就對陳恒恨得牙癢癢的袁術(shù),接到治下各處被破壞和小木牌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他又砸了身邊一切可以砸的酒尊,踢翻了桌幾,還將幾個看不順眼的侍從亂棍打死等等。然后就做了一件事:他以征伐不利的罪名,將雷薄降職,并揍了五十軍棍。

  而雷薄遭罪這件事,成為了袁術(shù)喪鐘的導火線。

  話說雷薄當日從當涂城逃出來后,為了逃脫罪名,便將所有的罪過都栽贓在劉詳身上。說沒有拿到陳恒的人頭,是因為劉詳?shù)那閳箦e誤,少探明了一支曹軍的存在。

  袁術(shù)信了。

  劉詳死無對證,而雷薄是部曲心腹大將,正處于戰(zhàn)時,同樣是部曲心腹大將的陳蘭也一起求情,說是非戰(zhàn)之過什么的。

  袁術(shù)也就臭罵了一頓,高舉輕放的,這事就過去了。

  但雷薄千不該萬不該,為了推卸責任,表現(xiàn)得和袁術(shù)同仇敵愾的,說當時僅僅差一點就拿到陳恒的人頭。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陳恒所部已經(jīng)被打殘了,無力再南下。

  嗯,他說的是實話,判斷很正確,很深諳戰(zhàn)爭真諦。以常理來看,被打殘的陳恒是不會再有動作了。

  只是可惜了,他估計錯誤了曹老大對陳恒的要求。

  所以呢,當陳恒的小木牌在袁術(shù)桌幾上的時候,雷薄一頓軍棍挨得一點都不冤。

  然后呢,雷薄的心思就膩歪了。

  上完傷藥的他,趴在軍塌上思來想去一番,便讓人將陳蘭請來。開口說他現(xiàn)今失寵了,以后家人什么就托給陳兄多多照顧,還擠出了好幾滴眼淚,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一起共事多年,而且關(guān)系還是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陳蘭,肯定不信他這番作態(tài),直接就開了口。

  “雷兄,你我生死之交,何必如此,有話不妨直說。”

  雷薄也沒打算瞞得過,只是找個話頭引子而已,馬上的,就將心中所想扔出來了,“陳兄,某說的,一半是實話。某是真的看不到我軍未來??!”

  陳蘭默然。

  如今袁術(shù)四面楚歌的局勢,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唯一的盟友呂布,也被困在下邳城里茍延殘喘。低頭思索了一陣,他也順著意思試探了一句,“某也看不到。雷兄,依你之意,我等當如何自處?”

  “呵呵,陳兄是為難在下了。某若是有辦法,就不會請陳兄一起商議了。唉,某現(xiàn)今但求保全家人耳?!?p>  假惺惺的嘆息一聲,雷薄就閉上了眼睛。而陳蘭心里罵了句滑頭,臉上勃然作色,起身作勢要走:“某將雷兄當生死袍澤,然兄竟然不愿以誠相待!既然如此,就此別過!告辭!”

  “哎,陳兄莫走!”

  雷薄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低頭猶豫了下說,“今我軍四面受敵,陛下卻依然奢靡無度,不思進取。某是覺得這壽春城是守不住了,想早做打算?!?p>  嗯...

  陳蘭的回答只是一個鼻音。

  “是故,某覺得不如你我找個險要之地,避過兵禍,茍全家人性命?!?p>  這次輪到陳蘭閉上眼睛了。他聽出來了,雷薄是不想給袁術(shù)陪葬,慫恿他一起率軍叛逃,找個山頭落草為寇去。

  持續(xù)了好久的沉默,陳蘭才說了句,“今淮南饑荒,需準備糧草?!?p>  他這是答應(yīng)了。

  “這是自然!陳兄,某想過了。糧草城內(nèi)就有,你我若取,如探囊取物耳!而且三日后南城門的防衛(wèi),正好是某部當值!”

  雷薄大喜,終于將計劃合盤脫出。

  “善!雷兄先好生養(yǎng)棍傷,三日后夜里,某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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