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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一四四章、貌合神離

曹魏臣子 光陰默 2109 2019-02-27 09:13:00

  一臉郁悶之色的夏侯霸,還想辯解些什么,但被劉凱扯著袖子,拉出了房屋。

  他跟著陳恒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知道這位爺在軍中,一直都言出必行,尤其是拿著軍法砍人頭。

  “若是文某猜得不錯,陳都尉乃是想行引蛇出洞之計吧?”

  對著陳恒露齒一笑,文稷便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的,只許敗不許勝,擺明了就是讓劉凱和夏侯霸去當(dāng)誘餌,引都陽的守軍出城野戰(zhàn)。只是秦宜祿會出來嗎?

  陳恒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也對文稷下了命令,“文都尉,汝引本部人馬,跟在劉凱部后去都陽。若是都陽城守軍,按捺不住出城野戰(zhàn),汝就乘勢奪城?!?p>  “喏!”

  行了個軍禮,文稷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躊躇了一下,問出了心里的疑惑,“陳都尉,我軍僅有千人,此刻去騷擾劉備軍,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問題剛落,在場的徐盛顧燁等人,也將眼神落在了陳恒身上。他們也在疑惑著。

  攻打劉備軍,是劉岱、王忠的事,我們?yōu)楹稳ヌ诉@片渾水?

  成功了,別人不會感激,更別說分一份功勞了。一旦失敗了,說不定就被人推卸責(zé)任,幫人背鍋!

  最重要的,曹老大給的命令,是牽制住昌豨的兵力??!

  而被眾人用疑惑眼神盯著的陳恒,卻沒有解釋,只是對著文稷笑了笑,“文都尉,汝信得過恒否?”

  “信!”

  文稷猛然點頭,擲地有聲,“還請陳都尉放心,只要都陽守軍膽敢出城,文某定能奪了城池!”

  嗯,他是根據(jù)了當(dāng)初在淮南經(jīng)驗。當(dāng)時他如果也信,現(xiàn)在說不定也是關(guān)內(nèi)侯了。

  “文都尉壯哉!”

  拍了拍文稷的肩膀,陳恒贊了聲,“若是能奪了都陽,直接焚了就回師昌慮。切莫停留,更不要貪戀糧草輜重等物。”

  “焚...焚了?!”

  好嘛,剛才信誓旦旦的,說一切唯命是從的文稷,臉上抽了抽,又驚詫了一句。

  也不能怪他,而是陳恒的安排實在太詭異了。奪城之功,那是指完好的城池。如果焚了,城都沒了,還談什么功勞。

  奪了還要焚,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嘛...

  “對,焚了!務(wù)必將聲勢鬧大點?!?p>  陳恒頷首,將腦袋探過去他的耳畔,輕輕的說了一句,“此番我等來昌慮,能不能立下功勞,就看文都尉這把火,放得夠不夠旺了!”

  “喏!”

  終于,聽到功勞兩個字后,文稷不再疑惑,興高采烈的拱手離去。

  而陳恒目視他的背影消失了后,又轉(zhuǎn)頭對著徐盛顧燁等人嘆了一句,“你們也下去吧,督促兵卒加固城內(nèi)防御。若是都陽順利焚了,昌慮城也就迎來敵軍了,至少會有兩千兵馬!”

  兩千兵馬來襲?!

  顧燁與徐盛等人面面相窺,雖然不明就里,但也不敢怠慢,立刻應(yīng)諾離去。

  剛剛還站滿了人的縣府衙中,一下子就變得空曠了。連旁邊伺候著的書佐陳崗,都被打發(fā)去跟著徐盛學(xué)習(xí)加固城墻防御了。

  陳恒走到庭院里,箕坐在屋檐下,呆呆的看著夏天里的綠意青青,心里念叨了一句:昌豨,好歹你是當(dāng)過賊寇的,得有點血性?。】蓜e讓我白忙活?。?p>  是的,昌豨。

  引蛇出洞,這只蛇不是秦宜祿,而是昌豨。

  他所謀劃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昌豨率兵前來攻打昌慮縣。

  昌豨雖然投靠了劉備,但是屬于軍政自由的那種,名義上的聯(lián)合。兩人不過是在曹老大的壓力下,貌合神離。

  而陳恒讓文稷去將都陽城燒了,就是挑撥兩人的矛盾。

  都陽城屬于劉備軍,是從東??みM入彭城的門戶,如果被燒了還置之不理,那么陳恒完全可以長驅(qū)進去彭城,讓劉備軍面臨雙線作戰(zhàn)的困境。

  就算是彭城有張飛在駐守,以陳恒的軍力也根本無法擊破。

  但將會破壞小沛和下邳互為犄角的戰(zhàn)局,無論是輜重糧秣的補給,還是援軍派遣,都會受到影響。

  因為劉岱、王忠已經(jīng)在攻打徐州了。

  就像一只螃蟹,正伸出雙螯抵御外敵呢,背上突然被人從中間插進來了一根刺。不致命,卻讓身體行動不便,拖累了雙螯的揮動。

  如鯁在喉!不得不除!

  如此一來,劉備軍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肯定會找昌豨,強勢要求他出兵攻打陳恒。

  畢竟東???,是你昌豨的駐地防區(qū)!

  我們雙方是結(jié)盟了的,你不能為了減少自己手下的死傷,就龜縮在角落里;而將敵人禍水東引,放任來到我的背后搗亂。

  事情也是這樣發(fā)展的。

  被奪了妻子,搶了兒子的秦宜祿,看到繡著“曹”字的軍旗,當(dāng)場眼珠子就紅了。

  而且劉凱與夏侯霸就帶了兩百人,大咧咧的站在城下。雖然沒有攻城的舉動,也沒有看到云梯,但是喊話聲不絕于耳。

  “秦宜祿,汝妻杜氏,讓某告訴汝:一切安好,勿念。”

  “秦宜祿,汝子秦朗,讓某告訴汝:雖姓秦,然心屬曹了!”

  “秦宜祿,汝又有妻了否?記得找個貌美的?。〔蝗痪筒粠腿牮B(yǎng)了?!?p>  ......

  好嘛,這些話是陳恒私下偷偷告訴劉凱的。

  當(dāng)然,揚忠都尉部,也就是無恥如他,才能想出這么陰損的招來。

  都說打人不打臉。陳恒一下子就將人打成豬頭。就算是秦宜祿有超過十年的軍齡,都忍不住不了。

  嗯,如果這都能忍下去,還不如一刀切了,去伺候天子劉協(xié)。說不定能混成另一個“張讓、趙忠”呢,當(dāng)什么男人!

  他當(dāng)場就將張飛堅守城池的命令扔到了姥姥家,點了三百兵卒,一馬當(dāng)先沖殺出城。只是可惜了,劉凱看到城門開了,直接掉頭就跑。

  連象征性抵御都不裝一下,仿佛他率軍而來,就是為了傳達秦宜祿妻兒的叮囑的。

  第一次,秦宜祿就追了四五里。

  第二次追了十里。

  第三次追了二十里。

  然后回頭一看,都陽城濃煙滾滾,直沖天際。

  完了...

  中計了...

  秦宜祿一臉呆滯,一臉煞白。

  他是對的。

  看到濃煙起的張飛,緊急點了兵馬來到救援。他還以為都陽只是在被襲中呢,結(jié)果看到一片狼藉...

  所以秦宜祿的人頭,就被掛在馬脖子上了。而將兵力縮到承縣駐扎的昌豨,也收到了一封指著他鼻子罵他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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