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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一五八章、老狐貍和小狐貍

曹魏臣子 光陰默 2071 2019-03-06 10:09:34

  “在下議郞陳恒陳子初,敢問閣下乃鐘校尉否?”

  看到前方頭戴冠的士人負(fù)手而立,陳恒很自覺的在十米開外下馬,走進(jìn)拱手詢問。這幅舉動,也讓鐘繇臉色露出點(diǎn)笑意。

  “然也?!?p>  “在下虎豹騎假司馬曹真,見過鐘校尉?!迸赃吀牟苷嬉残辛艘欢Y,不過口氣沒那么好,“這地方,可真讓人難找啊...”

  “呵呵,還好還好。不知兩位今日到來,有失遠(yuǎn)迎。”

  似乎聽不出曹真的諷刺一樣,鐘繇打了個哈哈,“嗯,軍營就在官署外十里,兩位不妨先歇歇。待某巡視完這農(nóng)桑之事,再為兩位接風(fēng)如何?”

  “善。子丹,汝先回去安撫虎豹騎,莫生事端。某隨鐘校尉走走?!?p>  不等曹真開口,陳恒就直接做了決定。

  而曹真也不疑有他,討了鐘繇的手令就離去。畢竟虎豹騎就聽他一個人的命令。

  所以呢,當(dāng)官道邊上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陳恒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拿起凍得比石頭還硬的麥餅啃著,嘴上含糊不清一句。

  “元常兄,謝了!”

  鐘繇聽到陳恒稱呼自己的表字,也坐下來啃麥餅,嘴角的笑容有些戲謔,“子初何必客氣。一塊麥餅而已?!?p>  這只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狐貍!

  陳恒直接就沒好氣的撇了一眼,指著被扒開雪層的烏青麥苗,“元常兄,應(yīng)該很少親農(nóng)桑吧?這些麥苗,如果沒人視察,將來肯定麥穗沉沉。但有人視察了,明日就霜凍壞了?!?p>  “哦?”先是一個錯愕,鐘繇就大笑了起來,還拍著陳恒的肩膀。

  “子初真妙人也!哈哈哈...”

  那股親熱勁,仿佛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

  鐘繇是潁川人。陳恒很早之前,就通過荀攸融入了潁川士人的圈子。曹真,不僅是曹老大的養(yǎng)子,更是譙沛著重培養(yǎng)的下一代。

  潁川士人圈子和譙沛圈子,是曹老大的兩大臂膀。兩者都在為了曹老大的霸業(yè)努力著,偶爾的,也會有些利益不勻稱。

  所以鐘繇裝模作樣來親農(nóng)桑,故意給曹真一個下馬威,也算是賣了個人情給陳恒:在司州,不用擔(dān)心受曹真的掣肘,我可以替你當(dāng)惡人。

  陳恒一聲道謝,就是表示知道了,領(lǐng)下這份人情了。

  兩人笑了一會兒,鐘繇就嘆息了口氣,“子初,某可是盼著你來好久了。自從公達(dá)一個月前給某來了一封書信后?!?p>  陳恒微笑不語。

  他知道鐘繇為什么盼著他來。鐘繇在司州有名義,但手中沒有兵,許多抱負(fù)沒法展開。而他是帶兵來的。

  “這些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只是最后能不能落到你的碗里,某就不敢保證了?!?p>  鐘繇也沒等陳恒的回答,直接指著眼前的麥田說:“比如,張晟也想放在自己的碗里。”

  好嘛,這是提出條件了:想要軍糧,就去把張晟揍了先。

  “張晟是誰,在哪里?某讓麾下去看看他的碗有多大?!?p>  很上道的,陳恒答應(yīng)了。還特地將“麾下”咬得有點(diǎn)重,表露出自己的底線:軍隊的掌控權(quán),你不要染指。

  張晟是河內(nèi)人,據(jù)說和以前的河內(nèi)太守張揚(yáng)有點(diǎn)關(guān)系。

  張揚(yáng)被部下殺了以后,他便帶了一些兵卒當(dāng)了賊寇。手下有近萬人的隊伍,不過是算了老弱婦孺的,真正能戰(zhàn)的兵卒,不過兩千余人。

  而去年曹仁攻河內(nèi),擠壓了生存空間,他又跑到了弘農(nóng)澠池一帶劫掠。極大威脅了鐘繇的政令和政績。

  給陳恒解釋了一番后,鐘繇拿起酒囊潤潤嗓子,“某知道,他的碗肯定比不上子初的大。某還知道,他也可以讓你的碗里有更多的糧食?!?p>  嗯,他是在說:如果你打敗張晟后,俘虜都交給我,我讓這些人給你種糧食,供應(yīng)你的軍糧。

  “哦,哪就得看裝司州的碗里,還是并州的碗里了?!?p>  “哈哈,你個小狐貍,半分不饒人!放心,裝滿了司州的,就是裝滿了并州的!”

  終于,鐘繇將底牌給交了:替我平了司州,我就保證你進(jìn)攻并州的軍糧源源不斷。

  陳恒抓起了胡子,陷入了沉吟。

  平定司州,可不是容易的事。除去河內(nèi)郡不算,還有平陽郡和河?xùn)|郡呢。河?xùn)|還好說,本來就是進(jìn)攻并州的跳板。但平陽郡里,盤桓著不少歸化的匈奴部落呢。

  歸化的匈奴,是指投降了大漢朝,過著半耕半游牧生活的匈奴。這些年中原動亂,漢室威嚴(yán)掃地,他們已經(jīng)不鳥朝廷了。

  而且袁紹任命的并州州牧高干,也在拉攏這些匈奴人。

  “唉,元常兄,你胃口也太大了。”

  “沒事,某是相信子初的?!?p>  你相信我,我相信誰去!

  陳恒的回答是一記白眼。搶過鐘繇手中的酒囊,自顧自的飲。

  “咳咳。”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鐘繇清了清嗓子,加了點(diǎn)籌碼。

  “其實(shí)子初要打的,不過是平陽郡而已。河?xùn)|郡,某已經(jīng)有謀劃了。張既給某說,有八成把握引關(guān)中馬騰的兵馬為外援?!?p>  “張既?”

  陳恒心里有些激動,不由失聲。

  他是記得這號人的。歷史上的曹魏名臣,夏侯淵的虎步關(guān)右他功不可沒。屬于曹魏勢力里領(lǐng)軍、施政、謀略都有杰出貢獻(xiàn)的少數(shù)人之一。

  只是他不是一直在關(guān)中任職嗎?怎么跑到鐘繇的官署里去了?

  “嗯,張既張德容,子初應(yīng)該聽過,就是在官署中等你們的那位。建安元年,司空府征調(diào)他去許昌,他因為兵亂沒去。后來被州里舉孝廉,當(dāng)了新豐縣令,政績?yōu)槿o第一。某來了司州就上表朝廷調(diào)來了...”

  手撫著胡須講述張既的鐘繇,看到陳恒的眼里開始冒出綠光,馬上就來了一句,“某撫慰關(guān)中,沒了張既不行!子初莫做念想了。”

  呃,你要不要這么精明啊......

  砸吧了下嘴巴,陳恒不死心,“讓張既給某當(dāng)參軍,平陽郡某就去打!”

  “絕無可能!子初以為某分不清關(guān)中與平陽,孰輕孰重乎?”

  好嘛,鐘繇語氣斬釘截鐵的,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呢,陳恒心里可惜了下。

  馬上的,又有了一個念頭:好像記得司州與關(guān)中,牛人不止張既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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