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淵話一落,就聽到門外一個人喊道:“大人,小的在這里!”說著就見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臉諂媚地走了進來。
此人白白胖胖的,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看來就是趙長青。
林英沒好氣地質(zhì)問道:“你剛才去哪里了?”
“回大人的話,我聽說這個家伙是個毛賊,趕忙就去查看了一下我家中的那些寶貝,結果這一查不要緊,發(fā)現(xiàn)確實丟了好多東西?!壁w長青馬上遞上一張單子,并說道:“我簡單地列了個清單,還請大人過目?!?p> 紀淵馬上湊了上去,林英剛才說了所有信息都會和紀淵共享,所以自然沒有避嫌,而是和紀淵一起看起來。
紀淵見清單上至少列了十幾樣東西,都是一些金銀首飾之類的,甚至包括首飾的形狀質(zhì)地等等,可謂詳細至極。紀淵不禁暗自腹誹,這哪里是簡單地列了個清單,簡直是煞費苦心啊。
林英將清單交給仵作老荊:“查查尸體,看看這些東西還都在不在?”
老荊接過清單之后,林英便開始盤問趙長青。
據(jù)趙長青交待,他這個宅子已經(jīng)翻修了一個多月,最近就要徹底完工了,所以他開始不時朝這里運送點家具,今天早上他趁家丁們幫忙搬運家具的空當,便打算四處走走,看看宅子翻修的情況,誰知一走進這間偏房,便發(fā)現(xiàn)了馬老三的尸體。
趙長青還強調(diào),雖然這個宅子一個多月沒有人居住了,但是他一直派人在這里看守,所以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林英又把昨晚看守在這里的四個守衛(wèi)叫了過來,四個守衛(wèi)都一口咬定,昨晚每個人都盡職盡責,巡邏了一晚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闖進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就在這時,紀淵卻突然問道:“趙老板,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昨晚你又在哪里?”
“回大人,小的現(xiàn)在住在東市,昨晚在......”趙長青馬上明白過來,一臉不悅道:“大人你是懷疑小的嗎?”
紀淵卻笑了笑道:“趙老板多慮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趙長青還是面色難看道:“小的宅子里種了很多桃樹,這幾天正好桃花盛開,便邀了幾個好友前來一起賞花飲酒,昨晚一直鬧到半夜才散場,大人如若不信,可以找我那幾個友人求證?!?p> 半夜才散場,也就是亥時以后,東市離這里就是快馬加鞭,也得半個多時辰,很顯然趙長青沒有作案時間。
這時老荊向林英匯報道:“啟稟總捕頭,這清單上所列的東西,在尸體上全都找到了。”看來這馬老三還真是來這里偷東西的。
“一個不差嗎?”趙長青急忙問道。
“嗯,一個不差!”老荊肯定道。
趙長青頓時喜笑顏開:“那就好,那就好!”看得出來,相對于馬老三的死,他更關心自己的貴重物品是否丟失。
趙長青隨即豪爽道:“各位大人辦案辛苦了,今天就由在下做東,請各位在春風得意樓吃一頓。”眾捕快一聽,馬上一個個喜笑顏開。
紀淵看著這趙長青一副諂媚的嘴臉,不愿意再待下去,便邁步向外走去。寧璐馬上跟上,但是剛出門口,寧璐卻用力地嗅了嗅。
紀淵知道寧璐的嗅覺一向很靈敏,不禁馬上問道:“怎么,有發(fā)現(xiàn)?”
寧璐卻說了兩個字:“好香!”
紀淵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這滿院子的花,能不香嗎?”
寧璐卻搖了搖頭道:“不是這里的花香!”
“哦,那是什么香氣?”紀淵頓時來了興致。
寧璐又嗅了嗅,閉目半晌之后才又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切!”紀淵失望地接著向外走去。
寧璐從后面快步追上,然后低聲說道:“這次有點過火!”
紀淵明白寧璐的意思,他口中的過火,是指自己和林英的打賭。上次自己敢和林英打賭,那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誰是真兇,可謂勝券在握,但是這次就不同了,到目前為止,自己也是毫無頭緒,而且最主要的是賭注,一旦自己這次輸了,可能以后再插手命案,就沒那么容易了。
紀淵故意裝作無可奈何道:“那能怎么辦?輸了就輸了唄,大不了以后不碰命案不就得了?!?p> 寧璐一副過意不去地樣子:“怪我!”
顯然寧璐是自責自己,如果不是他讓紀淵幫孔若,那么就不會有今天這個賭了。
紀淵卻故意附和著點了點頭道:“的確怪你,我是在幫你英雄救美,不過如果這次真輸了,我以后可是少了很大一筆收入,所以,記得你以后得養(yǎng)著我?!?p> 寧璐卻瞬間臉紅了。
紀淵一臉驚恐道:“喂喂喂,我說要你養(yǎng)著我,你臉紅干什么,你可不要誤會啊,我沒有那方面的癖好的。”
寧璐回了一個字:“滾!”
二人出了趙長青的宅子之后,寧璐不禁問道:“去哪?”
紀淵卻問道:“你覺得孔姑娘住得那個東升客棧怎么樣?”
寧璐微微想了想,吐出三個字:“還不錯!”
紀淵意味深長道:“嗯,我也覺得不錯,那去看看?!?p> 寧璐沒有再多問,而是老老實實地跟著紀淵按原路返回,他早已習慣了紀淵的做事風格,對于紀淵做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多問,時機到了,紀淵會自動跟他說的。
二人到達東升客棧之后,紀淵馬上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棧里面,然后吆喝道:“小二,我要住店!”
話音剛落,一個個頭稍矮的伙計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客官里面請!”
紀淵馬上問道:“你們這店,住一晚多少錢?”
伙計笑道:“那要看客官要住什么樣的房間了,上房需......”
“我就要住那樣的!”紀淵指著孔若二樓的房間說道。
伙計馬上答道:“客官真有眼光,那是本店的上房,住一晚需要五兩銀子?!?p> “這么貴的嗎?”紀淵一臉吃驚道。
伙計頓時拉下臉來:“客官你如果嫌貴,本店還有其他房間......”
“不住了,不住了,簡直就是黑店!”說著紀淵便又大搖大擺地出了東升客棧。
后邊的伙計一臉黑線,估計已經(jīng)把紀淵祖宗問候了一個遍。
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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