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月緩緩走出,桃紅色的衣裙上繡著細碎的桃花,大袖并沒有很華麗,是白色的,袖口點綴著花瓣。
頭上插著前幾日風(fēng)俞蕭贈與的梅花銀簪,將一半的青絲束起,另一半柔順的散在后背,正好齊腰。
小姑娘似是對這一身衣服很是滿意,臉上露出了這些時日來他從未見過的笑容,甜甜的,杏眼微抬,眼中滿是星光。
風(fēng)俞蕭有些怔愣,覺得顧音月與往日有些不同,明明還是她,換了一身衣裳,卻是給他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卻抓不住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心動,只覺是晃神,揉了揉太陽穴,朝顧音月走去。
“怎樣,適合我嗎?”顧音月提著裙子,來到風(fēng)俞蕭跟前,問。
風(fēng)俞蕭點了點頭,“嗯,很適合?!?p> 正準(zhǔn)備掏出銀子付賬,卻見顧音月自己拿出了一些銀子給老板,她道,“是這個價吧?”
老板點頭,收下銀子。
見風(fēng)俞蕭眼中有些疑惑,臨溪月解釋:“我娘親臨走前給我留下了很多,買衣服這種事不敢勞煩殿下?!?p> 翼國有一個規(guī)律。
那便是陪女子挑衣服,還付錢的人,必定是女子的兄長或是夫君。
久而久之,新婚夫婦總愛結(jié)伴去定衣的,逐漸成為了一個很奇怪的習(xí)俗。
所以在這點,翼國男女都會避諱著,非是兄妹夫妻,絕不結(jié)伴去買衣服的奇葩禮儀。
風(fēng)俞蕭也才想到這一點。
其根本原因為:帶顧音月去游玩散心時,付錢已成習(xí)慣。
臨溪月挑了三套衣服買下打包帶走。
坐在馬車上,臨溪月把玩著一個藥瓶,遲遲不打開,眉眼間盡是抗議。
剛來到軍營的時候,迷藥粉對眼睛殺傷有點大,會莫名其妙的看不清或是流眼淚。
不過好在臨溪月的小袋子里有藥水,每日堅持給眼睛滴上一兩滴,過些時日便會好的;但這藥水滴上著實難受,悶悶的,讓人忍不住閉眼。
風(fēng)俞蕭往馬車看了一眼,見小姑娘對著藥瓶黯然傷神,輕輕撫摸著瓶身,最后嘆了口氣,打開藥瓶,往眼中滴了幾滴,然后閉上了雙眼。
風(fēng)俞蕭知道顧音月最近在藥物緩解之前哭的太過留下的后遺癥,想到剛才她撫過瓶身時的神情,他知道,這姑娘又在想念自己的娘親了。
——
夢中,臨溪月兀然醒來,見那盒香飄逸著如至仙境的煙,空氣都變得帶著一股桃花香。
臨溪月并未點燃那香,它卻自己燃起來了,在臨溪月醒來時,剛好燃盡。
望著那盒香,臨溪月陷入沉思……
這香怕是有古怪,她睡覺一向安穩(wěn),基本是一夜無夢,更別說是記得如此清楚,連各中細節(jié)都歷歷在目的夢。
四年前那段記憶本來已經(jīng)快要忘卻,若不是這個夢,根本不會如此清晰……
—夜晚,第師府—
沐兮夜正在蒲團上打坐,白色的紗簾被風(fēng)輕輕吹起,鈴音空靈的響著。
旁邊一位冷若冰霜的俊美男人,左手微微抬起,手中白色靈氣流入沐兮夜體內(nèi)。
沐兮夜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更加蒼白,男人立刻上前扶住她。
這男人,正是帝師殤墨。
沐兮夜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她無礙。
殤墨瞥了沐兮夜一眼,她這樣子,可不像無礙。
“夢憶術(shù),我這算是成功了?”
殤墨點頭。
浮素游
臨溪月:我嘆氣是因為我一點都不想滴這破藥水,但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