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過后,晏漓與簡子陌對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不到半分鐘,突然異口同聲道:“怎么說的?”
兩個人一愣,又異口同聲道:“有事去不了啊。”
簡子陌率先放下手機道:“讓我先猜,你找的是朝歡!”
晏漓默默汗顏,攤開手機簡子陌一瞧,上面寫著:有事,殺青再約。
他又望向簡子陌道:“你找的是祝蘊?”
“啊,要不怎么連口氣都一毛一樣!”簡子陌把手機攤開,果然寫著:歡姐有事,殺青再約。
是夜,簡子陌和晏漓無聊的躺在地上,旅游的事情被挪到了殺青,那這三天還是好好睡覺吧。
月涼如水,簡子陌看著月亮發(fā)呆,忽然開口問道:“晏哥,想好怎么追朝歡了么?你可別告訴我,就當個外賣員天天送愛心?!?p> 晏漓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云朝歡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城池,進可攻退可守,還自給自足,根本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也找不到她缺什么,少什么。
當然,缺男朋友是肯定的,他正在努力啊。
所以想來想去,他也只是找到了送愛心便當這么一個岔路口。
簡子陌見了,坐起身來鼓勵道:“雖然呢,朝歡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可是說到底也只是個女孩,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那我問你,女孩喜歡什么?”
“買買買?!?p> 晏漓精辟總結(jié)。
簡子陌喉嚨被卡住了一下,隨即干笑兩聲:“這個也對,除了這個呢,女孩子啊,還喜歡浪漫啊,玫瑰啊,甜甜的情話啊……”
晏漓聽后,默默把簡子陌說的這些一一安置在云朝歡的身上后,努力的搖搖頭說道:“朝歡她……應該,不適合吧?”
簡子陌卻說道:“誰說的,我告訴你,這就叫做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一個女孩她需要什么?愛啊,愛在初期又是什么,感覺是一回事,關(guān)心愛護是一回事,你做出來之前得先說出來啊!要不然你演卓別林吶,女孩子的耳朵是很可愛的,最喜歡甜甜的話了………”
簡子陌在一旁叨叨叨個不停,倒騰著他那點愛情雞湯,聽得晏漓頭暈目眩,他但凡覺得云朝歡和甜這個字沾邊的,也就是喝藥的時候了。
這和女生打交道他還算是會聊天,口紅包包他還是懂一些的,只是追個女孩居然這么難……
他真是沒搞定過這么高段位的姑娘。
晏漓陷入沉思,慢慢開始懷疑人生。
簡子陌在旁邊說的口干舌燥,卻發(fā)現(xiàn)晏漓根本沒聽進去,暴跳如雷:“喂!夠不夠意思啊兄弟!我在這辛辛苦苦傳道受業(yè),你在這抬頭望月啊!”
“啊?”晏漓被他這一吼有些懵,茫然的坐起來,“你剛剛說什么了?”
簡子陌頓時臉色陰沉下來:“當然是告訴你,讓你試一試??!不試怎么知道這辦法有沒有效果呢!”
“哦,好?!标汤毂缓喿幽澳E的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簡子陌這才甘心回自己屋里睡覺,門一關(guān),世界頓時就安靜下來。
偌大的房間又剩了晏漓一個人,有簡子陌的時候?qū)嵲谑翘常瑳]了簡子陌的世界又如此安靜,晏漓不覺把自己縮在了飄窗的角落里,隨手打開了電視機。
他的世界除了睡眠,是不可以安靜下來的,無論電視上放的是廣告還是新聞,他只要聽到聲音就好。
就這樣靜靜的坐到后半夜,晏漓才爬上床,玩會手機,睡了過去。
次日,半個劇組的小伙伴還都在房間里睡著,晏漓神使鬼差的六點鐘就醒了過來,再合眼,卻是怎么都睡不著。
翻來覆去躺不住了,晏漓穿好衣服下了樓下的水果超市,買了一袋子水果上來,左切切右切切,裝進了便當盒就往三層走。
“叮咚——”一聲門鈴響,還在抱著被子追韓劇的祝蘊一哆嗦,悄摸摸的透過貓眼一瞧,這才開了門,一面打著哈欠一面拽了晏漓進來:“晏哥,什么情況啊,休息第一天你起這么早?”
晏漓看她好笑:“你不也起挺早么?”
“那是因為我沒睡。”祝蘊得意的甩甩手機。
晏漓看著她一身睡衣忽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咦,你不是說朝歡這幾天有事么?你怎么還在這?”
祝蘊看看時間說道:“這才七點,再說了,是歡姐有事,又不是我有,我只是懶得動彈。”
“………”
晏漓啞然失笑,這要是簡子陌知道了,估計又要暈死過去了。
“她在忙什么?”晏漓沒忍住多問一句,祝蘊攤攤手:“閉關(guān)在寫新的大綱,說說吧,晏哥,找我什么事?”
祝蘊不客氣的抱著晏漓的水果放到桌子上,晏漓猶豫了片刻,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問道:“我就想知道,朝歡她…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俊?p> 這問題似乎早在祝蘊的意料之中,大手一揮,慷慨激昂起來:“歡姐的世界里啊,對男孩子,沒什么喜歡不喜歡……”
“什么?”晏漓一蹦三尺高,“你說她她她不喜歡男人!”
祝蘊明顯被嚇到,趕忙解釋道:“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你別污蔑我,我是說,歡姐呢,是個性情中人,你看她的小說文風,不是玄幻巨制,就是江湖大道,你什么時候見她寫過什么言情甜寵,霸道總裁?”
晏漓似乎有幾分明白,卻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明白。
祝蘊只好又解釋道:“也就是說,歡姐她根本沒有在意過什么兒女情長,她眼里能聊得來的都算是同道中人,江湖兒女,你跟她談風花雪月,估計她還沒那個心思?!?p> 晏漓琢磨了好一會,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自己切的西瓜已經(jīng)被吃光了。
所以,動作應該再明顯一點,或許就像簡子陌說的那樣,試試也行?
這邊晏漓覺得自己白活了二十多年,那邊云朝歡卻躲在房間里大筆一揮,悠哉悠哉的寫上了新的小說大綱。
愜意的午間無人打擾,一杯咖啡,人間簡直不要太值得…
然而云朝歡正寫在興頭上,魏書彥一個電話如一盆涼水灌下來。
電話那頭,魏書彥的聲音從一個中年硬漢,被逼成了溫柔的太監(jiān)聲:“那個,朝歡,哥跟你商量個事,可能有點難辦,算是不可抗力的災害因素,但是是金主一定要求的,而且已經(jīng)是退讓了一步,你看看,能不能,就勉強接收一下?”
云朝歡眉頭在打結(jié),聽后愣是緩了半天,魏書彥又說了許多利害關(guān)系,云朝歡才勉強說道:“只要她不作妖,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