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好看,這菊花宴甚是美味,吃的賓主歡喜。吳婉瑩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幾盆花,說要帶給母親嘗一嘗。王月榮走的時候也帶走一盆,說要讓她祖父給她畫一幅秋菊圖。
云心看著陳瑾萱送完賓客已經(jīng)很是疲憊便自行回房休息。對于她來說,這次的聚會,才是開始。
日子像流水,抓不住尾巴。一天云心正常醒來,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亮堂堂的。難道她的生物鐘不靈了?起晚了?青櫻也沒喚她起床啊。疑惑著起身拖著鞋子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涼風(fēng)竄進(jìn)來,這才知道,是雪來了。
窗外已是銀裝素裹,有幾片調(diào)皮的雪花從窗外飛進(jìn)來,云心伸手抓住它們,手心瞬間融化,無法挽留。“阿嚏!表小姐!你怎么沒穿外衣就開窗戶?!”青櫻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走進(jìn)屋內(nèi),走到云心身旁關(guān)了窗戶。
“今天天冷,您用熱水洗漱吧,回頭我去搬火盆。我把前幾日房氏商會胡老板送來的披風(fēng)給拿出來了,等下表小姐穿上就暖和了?!?p> 云心曉得,這披風(fēng)一下送了五件,連琦哥兒的都有。跟著披風(fēng)來的還有云揚的一封信?!斑^了年啊,那還得一個多月吧。”云心信中知道哥哥已經(jīng)安全返回家中,并與父親商議好年后來接云心,直接去濟南新家入住。
云心有些想回長寧老宅看看,也許會有族譜線索,這個年代族譜估計不會隨便給女兒看吧。只能邊走邊看,慢慢來。
梳妝完的云心又開始練字,在現(xiàn)代她每日也會練字半個小時,。這里沒有鐘表計時,只能點香,兩柱香時間過后,云心的手凍的發(fā)紅,兩手搓了搓捂住耳朵。她真的懷念暖氣房。
誰?!云心聽到窗外有打斗聲音。她走到門口掀開布簾一瞅,這不是那薛爺侍衛(wèi)慶豐?!他正被蕭過追著打。
“你停手!我是來要帳的,不是來打架的?!睉c豐邊躲邊喊,一眼看到放門口云心“房大小姐,您不是不認(rèn)賬吧?!?p> “蕭大哥,停手吧。這么冷都進(jìn)屋。”云心不想其他人聽到這人的吆喝。
“說吧,什么帳值得讓你這大冷天跑來跑去的。”云心兩手抱在懷里,瞅著在那跺腳的慶豐。蕭過沒隱身,站在云心身后冷冷的看著他。
“這是我們少爺?shù)男?,他說你看了就知道了?!睉c豐拿出一封信,蕭過上前接過來確認(rèn)無毒才交給云心。
宣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小家子氣,房丫頭記得賠衣服錢!
云心臉臭臭的將信丟進(jìn)火盆,“他不是賣給瑾萱姐姐面子不在追究了?大老遠(yuǎn)讓你跑這一趟干嘛?!”
“我們少爺說了,賣給陳小姐的是不追究丫頭的事兒,沒說賣給衣裳的事兒。”慶豐臉紅的轉(zhuǎn)達(dá)薛明睿的話,內(nèi)心一萬個吐槽,少爺自從查到房家一些事后,就開始每日嘟囔一遍他的衣裳錢。這大雪天愣是讓他趕到這里要賬。
這個無賴!云心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只想趕緊跟他將此時了結(jié)。“好,說說看多少錢?”
“我們少爺說,他喜歡的都是無價之寶,賠多少看他心情,讓您寫個字據(jù)先欠著也行?!睉c豐聲調(diào)越來越低,他能感覺到蕭過的劍已經(jīng)出鞘了。
……氣氛不好,云心已經(jīng)愣了半天了。
她知道決不能立這樣字據(jù),誰知道這喜怒無常的人會不會漫天要價。她緩緩走到書桌旁,蹙眉托著下巴提起筆了幾行字。寫完疊好交給慶豐:“那就麻煩你再迎著風(fēng)雪回去了?!?p> 慶豐收好書信,兩手抱拳:“職責(zé)所在,打擾姑娘了。告辭?!闭f完幾下跳出院子。
蕭過轉(zhuǎn)身要離開,云心喊住他:“蕭大哥,天氣冷你不用在外面守衛(wèi)了小心感冒。我早就讓青櫻收拾好了西屋,你過去住吧別老睡在房頂。”
蕭過緩緩轉(zhuǎn)過身,幽深的眼眸看向正抬著頭對他認(rèn)真說話的女孩,生平第一次有了暖意?!岸嘀x大小姐。”
“蕭大哥不用客氣。你跟隨我這些日子里我看你很是熟悉這種日子,不知你跟我哥多久?”云心站在火盆旁烤著手,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蕭過看著燃燒的火盆緩緩道來:“其實大小姐直接問我的來歷就好。我是云揚少爺撿來的。”
“嗯?”云心扭過去頭看向蕭過,他英俊的臉龐上一對劍眉,略顯憂郁的眼睛下一只彎彎的鷹鉤鼻,厚厚的嘴唇輕笑著:“我跟少爺?shù)谝淮蜗嘧R是長寧附近一壩上,見幾人追打我,隨出手相助,待救下又贈我傷藥便離去。誰知幾日后我出現(xiàn)在長寧街頭,滿身污垢,渾身是傷。隨被他撿了回去?!?p> “你被仇家追殺?!”那豈不是惹禍上身?云心慌忙問道。
“后來少爺問我,我卻記不起來任何事情,也并無人追殺。因為在身上的確翻到了少爺贈的半瓶傷藥,只是認(rèn)定了少爺,決心跟隨?!笔掃^目光真摯,云心狐疑的暗想:這蕭過來歷怕是沒這么簡單,房云揚到底是老虎吞象還是打腫臉充胖子?
話說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慶豐此時正在火盆旁嘟囔著:“少爺,以后這種活能不能交給慶年?他腿腳比我快多了。”
站在薛明睿身旁的慶年不說話,只看著他家少爺顫抖的肩膀。
“好個房云心!等著瞧,爺下回自己去要帳?!毖γ黝Q劬σ惶?,嘴角勾起,卻沒將信扔到火盆里。
慶年第一次知道少爺脾氣這么好,沒發(fā)怒沒打人,上面的字他可看清了,寫的是:既是無價之寶,談何賠錢一說?無價,無價,本不用賠。薛大哥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