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婉瑩揉了揉眼睛,探頭一看,那女孩氣若幽蘭,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這眉眼還真是見過。
云心見她打量自己自是知道忘了自己,于是自我介紹:“我是瑾萱姐姐表妹。我們曾在賞菊宴見過?!?p> “原來是瑾萱的表妹!對!我想起來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竟長了這么多?!眳峭瘳摿⒖逃X得親切了許多。
三人活絡的聊了起來,有木鴻嘉的介紹,云心得知這吳婉瑩父親被調離灤州,現在就是濟南城的父母官,大伯的手下。
臨別前,三人約好改日去木鴻嘉家里玩。
喜宴散去,云心不管還沒吃完的青櫻,提前裙擺就要沖到前廳,被伯母楊氏拽住。
“你這是去哪?”
云心回過頭答:“我去找老家來的五爺說話?!?p> “傻丫頭,他們男桌可是喝了酒的,萬一沖撞到你怎么辦?陪我回客房說說話?!睏钍弦膊坏仍菩幕卦挶阕灶欁缘某头孔呷ァT菩脑诤竺嬷坏酶?。
“云心,你云啟哥哥是不是給你們惹麻煩了?”楊氏遣退了四周人,拉著她的手小聲的說。
云心瞪著眼睛看著她沒說話。心里琢磨著該怎么答。
楊氏臉有些尷尬的說:“我生了云啟后不能再生育,所以對他是嬌慣了些。但是不等于我會縱容他做出格的事兒?!?p> 她眼睛紅紅的接著說:“你們大伯平日里比較忙,很少有時間管云啟。前些日子忽然拿著戒尺打他,我才知道這孩子闖了禍。”
楊氏嘆了一口氣,云心忙上前給她拍了拍后背順了順氣。“伯母別生氣,云啟哥哥只是受人蠱惑?!?p> 她欣慰的看著云心,回過頭惡狠狠的說:“是他在外面養(yǎng)的娼婦犯了事,跑我們家求見云啟,事情才敗露?!?p> 云心從內而外的佩服那牡丹真能折騰,怕是這次要沒命了。
“她犯了什么事?”云心好奇的問。
“她整日給云啟要錢花,云啟的錢他父親管的很嚴。所以云啟才會打主意到你們商會,后來他發(fā)現沒戲了,他就去賭,將那娼婦住的院子給輸了。那娼婦沒了住處又見不到云啟就跑到我們府上找他。正好被老爺撞到。”楊氏說完氣的臉色陰沉沉的。
“她想毀了云啟!”楊氏手不自覺攥緊了帕子。
云心用手拍了拍楊氏的手,安慰道:“幸好被大伯撞見。”
楊氏嘆了一口氣:“唉,是啊。你大伯一聽這事,立刻將她囚禁在府里。這才免得她到處亂說?!?p> “這樣不挺好?”云心覺得大伯做事干凈利索,好。
“本來我知道了此事,想著前去解決了她,但是那娼婦卻說跟姐妹們說了,如果回不去就是被你們刺史府害死了。還說寫好了狀子!”
高!云心覺得那牡丹堪稱反偵探高手啊。
“你大伯知道后又動了家法,打了云啟板子。可憐我兒在床上足足躺了五日?!闭f著楊氏拿出手帕粘了下眼角。
“那后來呢?她這是要干嘛?”云心真的很想知道。
“她竟想讓云啟納了她!”
云心覺得搞笑,房家子孫都不能納妾,何況是個妓女出身。那牡丹她見過,不像能干出這事的人,誰給這牡丹出的主意呢?云心正思考,楊氏怒氣沖沖一句話將她吼醒。
“癡心妄想!我家云啟根本就看不上她!我兒發(fā)誓了!是她一直糾纏著他!他又怕讓父親知道,才一味地聽她的話,滿足她。誰知她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反咬我兒一口!”
楊氏眼睛低垂,接著說:“也怪我那兒子往日太過輕挑。否則,那女人怎么可能賴上他?!?p> “現如今那女的被打發(fā)了嗎?”
“我只是把她送去了城外莊子先拘著?!?p> “那她說的狀子什么的都是真的嗎?”
“這個真不清楚,她去了莊子倒是安穩(wěn)。但是有回她趁我留下的嬤嬤不注意,穿了丫鬟衣服,收買了看莊子的人逃出去一次。但是又回了莊子。”楊氏說完眉頭皺起來。
“沒派人跟著嗎?”云心看多了過去的宅斗宮斗片子,聽到這事興致勃勃。
“都怪我疏忽,沒想到她如此狡猾。后來就沒再出門?!?p> “伯母別煩惱,娼妓女子不外乎求財。給些錢遣走吧?!痹菩南氲缴虝谴我姷降哪档ぃ灾呢澋脽o厭。
“我拿錢去了兩次,那女人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不要。說什么就是認準了云啟,跟云啟一輩子。要不是你大伯攔著我早就要了她的命?!?p> 云心看著愁容滿面的楊氏,試探的問:“伯母沒讓云啟哥哥試試?”
楊氏怒目喝道:“讓我兒再去見她?!她休想!”
云心心想,果然如此:“我覺得你可以讓云啟哥哥去,說說我們家不會納妾的祖宗規(guī)矩不能破,給她銀票重新做人豈不更好?也許,她只是想見云啟哥哥最后一面?!?p> 云心覺得那牡丹既然是為財,現在指定知道入刺史府不可能了,云啟出面她必定會順著臺階下,拿錢走人。
楊氏有些猶豫,云心忙說:“實在不行我讓哥哥陪他去?”
“云揚是穩(wěn)妥,可是他剛成婚,哪有時間?”楊氏貌似有些心動。
“放心吧,哥哥指定去,我也跟著去?!痹菩拇虮F?。
楊氏開心了,笑著點著云心額頭:“你哥哥們去就好,你個大姑娘跟著去見那娼婦干嘛?也不怕臟了眼睛?!?p> 云心笑嘻嘻的說:“我怎么說在房氏商會也見過世面,上次在商會與她也有一面之緣,也許她就能聽我的話呢?!?p> 楊氏猶豫了半天,點了點頭:“好吧,好在云揚云啟都在。多帶幾個人。你們如果還是勸不動,我做主不留她了!管她去告誰?!?p> “放心吧伯母,過幾日我們準去。保準將她遣走?!痹菩挠H熱的拉著她的胳膊。楊氏拍了拍她的手:“我要是有你這么一個貼身閨女,指定睡著都能笑醒。”
“哈哈,伯母。別人都稱伯娘伯娘,您也算是半個娘。”云心甜甜的跟她說。心里還是很喜歡這個伯母。
楊氏開心的與云心說了些旁的話,才躺下休息。在酒席上,她喝了幾盞酒,困意來了。
云心輕手輕腳離開客房。
她走在廊下,心中盤算去堵五爺。
沒留意腳底,一滑,差點跌倒,被后面人一下扶住了。
“小心!”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