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往往是野怪們的集聚地,畢竟想要生存就離不開水源,這個道理在游戲里也是適用的。
河水緩緩流動,雨滴落在河面上濺起點點漣漪,河面上漂浮的樹葉就像一艘艘隨波飄蕩的小船,上下起伏不定。
幾道嬉戲打鬧聲由遠而近傳來,正是舞傾城一行人。和10級升11級一樣,想要從20級升到21級,也需要大量的聲望值,雖然在沒有人升到21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但這個猜測,算是最靠譜的一個了。
不知是不是下雨天的原因,河邊沒有了往日熱熱鬧鬧的場景,只見到小怪三兩只,可能其他的都回家避雨去了吧。
舞傾城他們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天氣會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只是,既然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吧,于是聽從了不要香菜的餿主意,順著河流往上游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發(fā)源地。
平日里河水兩岸都被強大的怪物占領,這么好的機會可不容易等到。
雨后的河岸兩邊格外得干凈,耳邊傳來雨水落在河水里、地面上、森林中不同的聲音,就像是一支合奏曲,也是分外得好聽,讓人忍不住靜下心來,心里的煩躁也消失不少。就在一行人雨中漫著步,聊著天的時候,有三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紅色鎧甲的戰(zhàn)士,干脆利落的黑色短發(fā),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砍起怪來卻是毫不手軟,再偷偷用一下洞察術——晨曦閣·晨浪,20級見習戰(zhàn)士。
還有兩名玩家也是晨曦閣的,一名瘦瘦的男子,嘴角還有一顆美人……帥哥痣,扛著一把巨斧,瘦弱的身軀揮起斧來卻是毫不費力,晨曦閣·大麻子,18級見習斧戰(zhàn)士,另一名身材稍胖,卻是一名法師,晨曦閣·哥用右手就,18級見習元素法師。
看樣子晨曦閣這三人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想要來這里刷怪升級的,結果遇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問題——野怪都跑去避雨了。不過和舞傾城大幻想家他們不一樣,晨曦閣這三人連小怪都沒放過,能殺一只算一只。
“嘿,你們好啊?”平日里話最多的不要香菜此時卻有些不太自然。
這也不能怪不要香菜,晨曦閣作為各大網游里數一數二的大公會,玩家接觸最多的還是電視或電腦屏幕里的樣子,都是普通玩家們追逐或仰望的目標,雖然舞傾城因為兩個特殊任務一躍成為玩家中等級遙遙領先的存在,但不要香菜他們從沒想過會離電視里的大神這么近。
“你們好?!甭牭讲灰悴怂麄兊穆曇?,晨浪有些詫異,但還是友好地點了點頭。
“大神在這刷怪呢?”
聽到不要香菜的話,大幻想家和舞傾城忍不住扭過頭去,香菜平時挺會說話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感覺比相親還要緊張。
晨浪的面色更古怪了,“沒錯,那你們是?”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不要香菜連連點頭。
“是這樣的。”看到不要香菜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勺孟婆湯接過話繼續(xù)說道,“我們準備是要升級的,可沒想到今天的野怪們都去避雨了,所以我們想趁著閑下來的時間四處走走。”
“嗯,四處走走也好,但這里可能不只是天氣的影響,我們已經有人去周圍看了,要不一起等會兒?”
聽著晨浪的話,不要香菜和陸仁嘉、陸仁怡姐妹倆心里十分驚訝,原來大公會的人這么好說話的嗎?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晨浪看到舞傾城等級的時候,就沒有再拿她當普通玩家看了。
“是不是我們遇見什么特殊任務進入特殊場景了?”一勺孟婆湯有些懷疑地開口。反正這幾天碰到的奇奇怪怪的事也不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現在出現了這種事,一勺孟婆湯還是忍不住往這方面想。
“如果真是特殊事件,那破局的關鍵在哪呢?”晨浪三人低頭沉思,大麻子還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在捻小胡子一樣。
“哎呀,可累死我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眾人的思考,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沖到眾人面前,然后絲毫不顧個人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真…真是的,我辛辛苦苦地跑來跑去,你們居然站在這里聊天,你…你讓我一個跑一千米都要用六分鐘的人去探路,你良心呢,是不是被你自己吃了?”
剛撲過來的人影是一個小胖子,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流了一臉,濕透了的頭發(fā)緊緊貼在頭皮上,失去原有的造型,豐滿的身軀裹在高貴神秘的法師袍下,充滿了滑稽與喜感。頭上頂著的是晨曦閣·晨寂,20級見習法師的字樣,但完全沒有晨曦閣副會長應有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惡意的怨婦,氣還沒有緩過來就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
“走的時候還說什么跟著你保證吃香喝辣,結果呢,一到地方就讓我干著干那,跑來跑去,咋了,游戲里還能減肥不成?待會下線我要是不把你翔打出來算你括約肌功能好!”
晨寂說著話,將自己額前的頭發(fā)扒拉到左邊,細細捋順之后,楞了一下。
好像是剛看見舞傾城幾人一樣,晨寂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舞傾城旁邊,身子微微前傾,開口道:“這位姑娘,區(qū)區(qū)不才,現在正是晨曦閣副會長,敢問姑娘芳名,是否婚配——呸呸呸,是否有公會,若是姑娘不嫌棄,加入我們晨曦閣可好?”
舞傾城幾人都被晨寂搞得一陣發(fā)懵,這些人真的是晨曦閣的?
先不說你們的風格和職業(yè)搭不搭,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但就說副會長,完全是兩個人好嗎?這溫文爾雅的語氣,哪還有剛剛滿腹牢騷的樣子,而且你這是——當面挖墻腳?
還未等舞傾城回答,另一件事打斷了這里的鬧劇。
河面上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染上了一抹鮮紅,空氣中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