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林楓輾轉(zhuǎn)難眠。
他只知道前世自己曾經(jīng)偶爾在網(wǎng)上看到過2001年是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泡沫期,但卻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整個美國經(jīng)濟。
是不是這一年還有大事發(fā)生呢?
WTO?華夏入世應該對美國的經(jīng)濟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那張波的爸爸是怎樣將偌大的資產(chǎn)弄得破產(chǎn)的呢?
林楓百思不解。
“如果以前能多學一些知識就好了。”書到用時方恨少,林楓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背后的無奈了。
林楓總隱約記得這一年好像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绷謼鬣馈?p> 先想辦法阻止張正義購買期貨,實在不行就說服他朝著原本計劃相反的方向買。
如果前世張正義是在期貨上虧錢的話,那么朝著相反的方向買,應該不會虧吧!
林楓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情緒終于緩緩睡去。
第二天,林楓起了個大早,在給張波打電話讓他在家等候后,林楓騎著自行車載著王霜急匆匆的朝著張波家趕去。
豪華的別墅區(qū),陡然駛?cè)胍惠v破舊的自行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林楓卻沒時間在乎這些。
他將自行車停靠在張波家門前,表情嚴肅的對著王霜道:“待會兒無論我怎樣勸張波他爸爸,你都要想辦法按照我的想法去說服他?!?p> 王霜一愣,但是基于對林楓的信任,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敲了敲門,張波很快就將門打開。
“你們來得正好,我爸今天就準備買入了?!睆埐ㄈ耘f一番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心大。
兩人隨張波走進屋內(nèi),張波的爸爸正在與另外一名男子在交談。
林楓與王霜上前與張正義打了個招呼,然后被張波帶進他的房間。
“那位就是帶我爸買期貨的童叔叔,這次他準備了2億的資金,準備干一場大的?!弊哌M房間,張波坐在床上說道。
林楓蹙了蹙眉。
“期貨的風險很大的,稍有不慎就會傾家蕩產(chǎn)?!?p> 見張波一臉不解的樣子,林楓推了推王霜。
王霜連忙拿出書,然后給張波普及期貨知識。
過了許久,與林楓一樣是門外漢的張波總算是明白了期貨背后的利弊。
“那這么說,這個玩意兒就跟賭博一樣,有可能四兩撥千斤,也有可能被吞得骨頭都不剩?!睆埐▎柕?。
林楓與王霜嚴肅的點了點頭。
張波大聲道:“那風險這么高,瘋子你可不能買啊,萬一公司賬戶上的錢虧了,拿什么作后續(xù)發(fā)展?”
林楓扶了扶額頭。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關心自家老子嗎?
林楓仿佛重新認識了張波,娘的,要是自己生這樣一個兒子,看我不抽死他。
過了會兒,林楓帶著一絲希冀問道:“能不能勸你爸別買期貨?”
張波思索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道:“我爸這個人隨我,性子犟得很,他為了這次的動作從去年年底就開始準備,他應該不會輕易改變主意?!?p> 林楓再次拂了拂額頭,不知是因為阻止不了張正義而苦惱,還是為了張家那古怪的隨法頭痛。
林楓想了想,然后接著道:“那等會兒咱們下樓去看看,小眼鏡不是金融專業(yè)的嘛,說不定可以幫著參謀參謀?!?p> 張波拍了拍大腿道:“對呀!有小眼鏡這個金融高材生在,那還怕什么風險?!?p> 王霜正準備說些什么,但是瞧見林楓瞪來的眼神,又尬笑著低下了頭。
三人來到樓下,張波那位童叔叔正準備離去。
“我回去后就給那邊打電話,這次可是天賜良機,說不定到了明年咱們啥也不用做了,只需要在家中數(shù)鈔票就行了?!?p> 張正義哈哈大笑的將他的朋友送至門口,道:“行,我這邊也會加緊跟進,到時候你平倉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張波爸爸春光滿面的回來,望著林楓笑著道:“小林,聽張波說你對期貨也有興趣?”
林楓笑著道:“聽說張叔叔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過來觀摩觀摩?!?p> 張正義得意的道:“什么狗屁行家,我對那方面可是啥也不懂,不過這些年走運,倒是賺了不少?!?p> 看著張正義的樣子,林楓知道想要勸說他改變主意只怕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心情也隨之愈發(fā)凝重。
“做期貨的風險很大吧,而且我覺得這里面賭博的成分很大?!绷謼髡J真的道。
張正義摸了摸他的光頭哈哈笑道:“人生何處不是在賭,想當年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做生意可是不允許的,我就偷偷摸摸的賣一些小物件賺錢娶了張波他媽?!?p> 說完張正義給林楓與王霜泡上一杯茶,接著道:“后來準備開廠子的時候缺資金,別人都不敢去銀行貸款,害怕還不起,可我就敢,我書是沒讀多少,小學都沒畢業(yè),可就是膽子大?!?p> 說到這里,張正義更加得意的道:“現(xiàn)在再回頭看看,我的人生就是賭出來的?!?p> 接著,張正義指了指門口道:“就那剛剛走的老童,他可比我還少讀一年書,當初別人勸我們買期貨時,他毫不猶豫的買了,第一年就掙幾百萬,我就猶豫了一下,現(xiàn)在就被他甩在身后,他現(xiàn)在可比我身家大多了?!?p> 望著張正義的樣子,林楓知道自己很難說服對方,所以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
“張叔,你那股指期貨怎么買?”林楓問道。
張正義道:“我們是委托的一家機構(gòu)代購,就是手續(xù)費稍微高一些,穩(wěn)當?shù)故欠€(wěn)當?shù)煤??!?p> 接著張正義說出了那個機構(gòu)的名字。
林楓朝著王霜望去,王霜小聲的在林楓耳邊道:“這家是遍布全球的投資機構(gòu),這方面應該是沒問題?!?p> 林楓點了點頭。
機構(gòu)沒有問題,那么肯定是虧在了期貨漲跌的判斷上。
“張叔是做長期還是短期呢?”林楓問道。
張正義回答道:“我們?nèi)嗽趦?nèi)地,買短期肯定不方便,所以我一直做的是長期,杠桿倍數(shù)也一直控制在20倍以下?!?p> 林楓默默計算著,20倍已經(jīng)不小了,百分之五的震蕩就會爆倉。
思索了會兒,林楓接著問道:“那張叔,你是準備買漲還是買跌呢?”
張正義大笑著道:“美國這幾年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特別是今年出臺了降低聯(lián)邦基金利息率的利好政策,所以當然是買漲?!?p> 林楓微微沉默,張正義如果是買漲,結(jié)合后續(xù)發(fā)生的事情,那么看來今年米國的股市不僅是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而是整個盤子都跌了。
只是,自己前世根本沒有關注過這方面,心中實在是沒什么底啊。
正當他準備用什么方法勸說張正義時,客廳的電視的早間新聞正好播放到某國領導人稱作客機來華采訪的畫面。
望著那巨大的機翼,林楓的腦海中如同一道閃電亮起。
飛機、米國、撞擊。
一連串的詞語逐漸閃過,林楓陡然驚醒。
“米國9月份不是出了一件震驚世界的事件嗎?”林楓在心中默默道。
想起那事后的新聞報道,想起這起事件對米國經(jīng)濟造成了的巨大經(jīng)濟損失。
林楓低頭沉思,張正義最后是不是折在了這上面呢?
想到這里,林楓連忙急著道:“不行,要買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