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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骨頭有點硬

我的骨頭有點硬

水色煙頭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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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2-0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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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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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黑前的殺戮

我的骨頭有點硬 水色煙頭 3163 2018-12-03 11:20:34

  天黑,別出門。

  這是流傳在大漠很久的名言,具體他是從何年何月流傳下來的,已經(jīng)無從考證,不過在大漠討生活的人都將其奉之為真理卻是一定的了。

  大漠危險,不僅有沙暴、流沙、缺水、暴曬,如果一個不注意走失的話,迷路、中暑是正常的,更不要想能走回來。

  那種絕望、失落,伴隨著無數(shù)危險動物環(huán)繞,死亡太正常了。

  而且大漠里溫差極其大,平均可達五六十度以上。

  所以早早即有一句俗語流傳: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

  可真正的沙漠人會怕這些嗎,會因為這些危險而不敢在夜晚外出嗎?

  不是的,真正沙漠危險還是人,那些沙漠盜賊,殺人不眨眼的沙盜。

  葛荊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頭昏沉沉的,睜不開眼睛。

  身子好痛,好似無處不痛。

  他動了動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上被什么壓著,死沉死沉的,一動未能動。

  “是什么,好沉??!”

  葛荊的嘴動了動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什么壓著我,胳膊和腿都沒了知覺?!?p>  葛荊無奈的一垂頭,微微張開嘴,想用力吸口氣。

  結果胸部被壓得很重,想要呼吸都很難,最終只是微不可查的的喘息了一下。

  “什么聲音...”

  就在葛荊醞釀力氣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囋腚s的聲音。

  人馬嘶鳴,鬼哭狼嚎。

  在一片凄戚殘慘的呼叫聲中有老人悲痛的聲音,有婦人悲戚的叫喊,有童子的慌亂的尖叫,還有漢子們無力的痛吼。

  葛荊感知到外面有疾風一般的暴虐,有暴雨一般猛烈!

  “沙盜,沙盜在屠村!”

  他猛然抬起身子,卻又無力的摔倒下來。

  身上壓著的東西太沉了,讓他虛弱的身子不負重荷,根本掙脫不起來。

  他閉上雙眼,準備醞釀了一下再起來。

  卻不想,一股腥腥膩膩的液體滑落他一臉,然后又順著他的臉、他的胸淌如脖頸之間。

  “什么東西,好像是...血...”

  葛荊猛地睜開雙眼,陰暗中,入目處果真是猩紅的血跡。

  鮮紅的液體中伴隨著結成塊狀的暗紅。

  顯然這血凝滯有一會兒了。

  葛荊勉強抬起頭將壓在身上的人推了一下。

  那人身子一晃,一對灰白的失去了血色的死魚一般的雙眼呈現(xiàn)在他眼前。

  隨即,那可頭顱就無力而沉重的摔了下去。

  只是一眼就讓他清楚的看到這人的臉。

  “是小三哥...”

  葛荊一呆,隨即腦海里泛起一堆雜亂不堪的信息。

  棄嬰,在狼群中長大的孩子,在沙漠邊緣艱難的生存著。

  十歲時,大漠邊緣響沙灣剿殺狼群把他救走,從此他成為響沙灣人。

  葛荊是狼群收養(yǎng),吃狼奶長大,野性十足,與人類并不親近。又因為狼群被人類屠殺,他不只是對人類不親近,相反還有一絲絲忿恨。

  所以,縱使有人想要收養(yǎng)他,他幾次三番逃走。

  只是一個小小的人在沙漠又能逃向何方。

  生存不了,又不喜在人類中生活,他就像一條孤狼,不,應該說像一條流浪狗一樣在響沙灣流浪。

  今天睡這家牛棚,明日睡哪家馬圈。

  至于如何生存,自然是這家給他張餅,哪家給他個饃,吃著百家飯艱苦的活著。

  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

  雖然葛荊還是不喜歡與人接觸,但那顆堅硬的心殼已然出現(xiàn)了絲絲裂隙。

  就在他心中萌發(fā)出融入人類中生活時,災難降臨了。

  今天,他剛從沙漠中走出,回到響沙灣,想要鉆進小三哥家的馬圈,一群沙盜就沖了過來,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他是第一個被沙盜看見,一條繩索飛來套住他的腰身,然后甩飛。

  當他被小三哥接住,還不等他們躲進馬圈,就跟十幾口個人一起被沙盜斬殺。

  而他,奄奄一息中被小三哥,還有幾個人壓在下面。

  “這就是我嗎?”

  葛荊搖了搖頭,因為又一道洪流涌入腦海,瞬間他就昏死過去。

  腦海被海量信息沖得昏迷過去,沖擊的五官都流出了血跡,很是凄慘。

  其實是他的幸運。

  因為沙盜將響沙灣斬殺得雞犬不留后,一位渾身上下被麻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響沙灣中央,一道神魂如同波紋般向四下散開。

  水銀瀉地般鋪散出去,經(jīng)過街道,經(jīng)過房屋,在瞬息之間鋪散整個響沙灣。

  所有的人和畜,事無巨細的落入他的腦海。

  九成人都已經(jīng)斃命,僅有的幾個人也陷入昏迷之中,無力的抽搐著。

  其中就包括陷入昏迷之中,奄奄一息的葛荊。

  還剩下一口氣的這幾個人的凄慘模樣出現(xiàn)在這人神魂之中,清晰可見。

  葛荊彷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七竅流血,呼吸微不可查,身上還壓著幾具死沉死沉的尸體,顯然是決不可活。

  這人淡漠的一點首:“放火燒了吧。”

  說完,飛身落在一頭金駱駝上,撥動韁繩轉身離去。

  大火燃燒起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點燃了房舍又點燃了尸體,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了出來。

  沙盜潑剌剌的跑入大漠之中,燃起的青煙卻吸引到十數(shù)里外的村落。

  初時,還沒有人注意,而后幾個村落傳來了噪雜聲。

  都知道,應該是招惹到沙盜或馬賊,卻無人趕來觀看。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騷動不已,最終還是有人撐著膽子跑了過來。

  而這時,葛荊已經(jīng)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頭腦雖然渾渾噩噩的,但隨著濃煙滾滾而來,他知道再不急救就來不及了。

  濃煙入肺引起他一陣急咳。

  掙扎著,想要推開身上的幾具尸體,卻感覺渾身酸痛,四肢無力,虛弱得他險些再次昏倒過去。

  “怎么辦,難道要死在這里不成?!?p>  胯部一陣搖擺,他雙手用力撐在地面,身子向后死勁一縮。

  那幾具尸體死死的壓在他的下半身,讓他根本奈何不得。

  急切之下,葛荊奮力一掙,就感覺胸膛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

  葛荊大驚失色,卻感覺胸口一暖,一股熱流順著心口涌了進去,直接撲入心臟。

  心臟好似得到神秘力量的補充,怦然而動。

  響聲劇烈,清晰可聞。

  那已經(jīng)不是心臟在跳動,而是有什么在催動他的心臟,強行讓心臟跳動起來。

  隨著心臟的跳動,一股股鮮血從心臟涌出,循著經(jīng)脈傳達全身。

  霎那間,葛荊就感覺到虛弱的身體得到了改變,一股股力量從五臟六腑、從血肉骨骼內滋生。

  雙手一推,身體嗖的一下從尸體下掙脫出來。

  “可算解放了...”

  葛荊低呼一聲,眼看著濃煙將他包圍,來不及檢查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身子一伏,貼著地表向外躥去。

  他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危險,趕快急救要緊。

  此時的葛荊不知道他的動作有多迅速,絕對宛如一只獵豹在地表上穿行。

  嗖嗖嗖,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從馬圈躥到庭院,然后順勢一拐,順著柵欄破損處躥到院外。

  等他感覺眼前一亮,隱約間能夠看清楚時才發(fā)現(xiàn),整個響沙灣已然化作一片火海。

  瞬間,葛荊的雙眸化為一對血眼。

  他的腦海里沒有自己,想不到自己的由來,也想不到剛才的異變,想到的唯有一件麻布披風,披風上有一只黑色彎刀。

  “我要報仇,刀胡子一個不留...”

  葛荊像狼一般,咽喉發(fā)出低低的咆哮。

  目光在左右一掃,蹬蹬蹬向左側走了幾步,俯身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棒,三尺多長,小兒手臂粗細。

  那是一種沙漠植物赤檉,老枝直立,暗褐紅色,光亮。

  葛荊摸了摸一段,較光滑,不易抓握,他想了想,順脖子摘下一個玉箍形器。

  三寸長,堪堪一手橫握,通體筆直,上有無數(shù)紋理,錯落有致,好似有一種無形的韻律在其中。

  玉箍的兩側有小孔,葛荊就在這里穿繩掛在脖頸上的。

  他低頭看了看,感覺赤檉的粗細與它的大小差不多,順手插了進去。

  剛一開始有些艱難,隨著他逐漸用力,一按一壓,硬生生擠了進去。

  玉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成,這么用力竟然絲毫無損。

  裝配完好后,葛荊隨意揮舞了一下,很合手。

  “報仇去...”

  葛荊瞪著一雙猩紅血眼,提著赤檉走出響沙灣。

  響沙灣外,數(shù)十人圍在哪里,看著眼前升騰的火焰,嗅著充滿焦糊肉香的嗆人味道,一個個默言不語。

  都不用問他們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沙盜,不知是遇到沙盜,還是窮兇極惡的辣手沙盜。

  因為很多時候,沙盜除了搶劫很少殺人屠村。

  屠村,一定是有原因的。

  響沙灣為何被屠,誰都不知道,但心中那抹哀愁如何都驅散不了。

  沉默,壓抑,直到葛荊從村子里走出來,他們才呼啦一聲圍了過去。

  “葛荊小子,村子怎么回事?”

  一個漢子問道。

  葛荊在這一片名聲很大,畢竟狼孩還是很罕見的。

  “被殺了,除了我一個活口都沒有!”

  葛荊腳步未停,一邊走著一邊回答。

  “誰干的,為什么?”

  又一個漢子追問道。

  “刀胡子,為什么不知道?!?p>  葛荊繼續(xù)走著,一大群人緊緊跟著。

  “別走啊,你要干什么去?”

  又一個漢子似乎想拉住葛荊,但看到他半個身子都是血跡,想了想又把手放下。

  葛荊的腳步終于停下來,轉過頭,半張臉被鮮血遮掩著,分外猙獰:“報仇去?!?p>  說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留下一地人茫然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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