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寧倒想升堂問案,可是這官差都撒出去找花峰去了,花峰倒是自己跑來了。
只能把花峰帶到后衙,順便派人出去叫回那些找花峰的官差。
姚寧一見花峰頓時嚇一跳,這進(jìn)來個什么東西。
頭發(fā)散披,衣服襤褸,渾身窟窿,雙手占滿了泥土,臉上烏七八黑的是什么東西,身上隱約還有股臭味,特別難問。
要不是官差給姚寧打過預(yù)防針,姚寧都以為這是哪個山頭上下來的丐幫成員。
“太爺,學(xué)生冤枉啊,學(xué)生有天大的冤枉???”花峰大喊。
“你離我遠(yuǎn)點,就站在那說,不要往前走了,你身上有味兒?!币幱眯渥诱谧”亲?。
花峰咽口吐沫,說:“太爺能給點水喝嗎?渴死我了?!?p> 姚寧說:“你就站在那里別動,我給你去拿茶?!?p> “太爺,我不喝茶,我喝不了那玩意?!?p> “有茶就行,還講究什么?”姚寧知道花峰不喝茶,可現(xiàn)在都快渴死了,還挑什么挑。
“我真喝不了那玩意。”
姚寧急了,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水缸,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沒人管你,順便把身上洗洗,現(xiàn)在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p> “我還不是為了咱臨漳縣的萬世基業(yè)。”
“去去去,什么萬世基業(yè),趕緊去吧,一會再說?!?p> 來到水缸邊上,拿起水瓢舀一瓢咕咚咕咚似牛飲一般,他是真渴了,在山上就基本沒怎么喝水。
來到一間屋里,洗漱用品一應(yīng)俱全,就是花峰有些東西都不認(rèn)識先不管那么多,在山上待了幾天,都沒有洗澡,這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好聞。
匆匆洗完澡,沒換衣裳,來到門口繼續(xù)哭訴:“太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嗯……?!?p> 屋里面不光有縣太爺,還有陳素英和小丫鬟蘭兒,蘭兒看見花峰趕緊換了一下地方,站在陳素英的身后。
花峰忽略小丫鬟,看著陳素英,她怎么在這里?
“山上好玩嗎?”陳素英問。
花峰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陳素英,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對自己的行動都了如指掌。
陳素英也看著花峰,昂起高傲的頭,一點也沒有女人怯弱。
“好吧,你贏了,山上一點都不好玩?!被ǚ逋讌f(xié)了,再沒有弄懂對方意圖的時候,花峰是不會把冒然沖突。
姚寧捋捋胡子,直接忽略了花峰的冤枉,問:“你剛才說,你這幾天在為我臨漳的萬世基業(yè)奔波,本官現(xiàn)在到想聽聽?!?p> 花峰瞅了一眼陳素英,按照電視劇的走向,陳素英這會兒該走了,誰知,陳素英不僅沒有走,而是端起桌上的茶小嘬了一口,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姚寧看看他們兩個,然后對花峰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般墨跡,來,坐那里說?!?p> 花峰謝坐,也不顧其他的了,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說了一遍。
第一,臨漳因為臨近漳河而得名,漳河每年遇到多雨季節(jié),漳河水便會長的很高,如果再遇上大風(fēng),漳河水非淹了臨漳不可,花峰的想法是在漳河邊上建一座大壩,然后再圍繞著臨漳建一圈地橫梁。
第二,漳河離黃河不過兩百余里,花峰想挖一條大渠,這一條大渠花峰想的時間是一年,然后沿著這條大渠建幾個水庫,到了干旱之時,能夠灌溉莊家。
臨漳地處平原,西邊是巍峨的太行山,東邊是齊魯大地,齊魯靠海,鹽商、水產(chǎn)的居多,當(dāng)然自然災(zāi)害也頻繁,所以南北方向成了商人們的首選之路,南北方向通達(dá),這第三就是貿(mào)易。
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南北自然有官道,可是官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大多都是石渣鋪成的路,非常難走。
花峰的想法是,在臨漳周邊修一些寬闊的馬路,那么那些商人自然會走,到時候,臨漳就會是周邊最大的貿(mào)易市場,有貿(mào)易自然有勞力,一步步的發(fā)展,臨漳必定會是一座繁華的大縣,到時候說不定會改成州。
姚寧聽完,很驚訝,半天沒有合上嘴。
陳素英抿著小嘴,看著花峰,眼神露出一絲欽佩,她這個時候真的很佩服花峰的想法。
“那你說的這個東西叫什么名字?”陳素英問。
“水泥?!被ǚ遄院赖恼f。
“售價幾何?”陳素英又問。
“現(xiàn)在還沒有定價,這不剛研制出來,就連忙來給縣太爺報告,想聽聽縣太爺?shù)囊庖?。?p> 姚寧回神,說:“我還能有什么意見,有這么好的事,我肯定同意啊?!?p> 陳素英笑了笑,說:“花公子來找您,肯定知道您會同意,但是,她又怕有些人不同意?!?p> 這女人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姚寧皺眉,問:“誰會不同意?”
陳素英說:“那就要問花公子了?!?p> 姚寧看向花峰。
花峰嘆口氣,說:“太爺,您知道我們家并不是本地的,是我爺爺帶著一家老小從山西平陽逃荒過來的,到我這里不過也就第三代,而到了我這一代又是我一個人,根基不穩(wěn)啊……。”
“哦,你是怕受欺負(fù)啊?!币幷f:“花峰,只要你是為臨漳的老百姓做善事,有什么問題本官替你承擔(dān),放心大膽的干?!?p> 花峰大喜,說:“學(xué)生謝大人,不過還有一個問題?!?p> “還有什么問題?”姚寧問。
“這水泥不是一般玩意,挺沉的,學(xué)生手里能用的人實在是有限,你看這……?!?p> “要人是吧?”姚寧捋著胡須思忖。
一邊的陳素英,說:“陳家愿意出人,幫助花公子一起為臨漳百姓謀福?!?p> “好。”姚寧一拍大腿,說:“如此最好,你們是世家,又曾經(jīng)差點……厄,口誤口誤,不管怎么說,這件事交給你們兩家我還是很放心的,不過,花峰,你能讓我看看那個叫水泥的東西是什么樣子的。”
“可以。”花峰面有難色,說:“我沒有帶在身上,在馬車上?!?p> 姚寧點點頭,向外大喊一聲來人。
“太爺,有何吩咐。”
姚寧吩咐:“去把花峰的馬車找來?!?p> “馬車在縣衙呢?!?p> “在縣衙?”花峰連忙問:“那花伯呢?”
“李頭說花伯不配合調(diào)查,被鎖在牢房了。”
“什么?!被ǚ逍闹械呐鹚苹鹕絿姲l(fā),一瀉千里。
花峰雙拳緊握,眼神凌厲。
花伯是個下人不錯,但花峰從來就沒有拿花伯當(dāng)個下人,一直當(dāng)花伯是自己的伯伯。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是一個下人,那也不是誰都能欺負(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