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軒側目到家,這丫頭還有這么潑辣的一面,沒看出來啊。
柳青青本來就欠收拾,再看倆個女子打嘴仗,而且甘靈還占了上風,常軒沒有制止她們,就算甘靈惹出什么事,一切有他來擺平,常軒樂的看娘子拾掇那個刁蠻的柳家二小姐。
柳青青臉都氣白了,抬手指向甘靈:“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撕爛我的嘴?你撕一個試試!”
柳青青斜眼瞥見,一眾看熱鬧的人里,有人手里提一把長劍,乘那人不備,一把拔出他的劍,提劍朝甘靈刺來。
常軒下意識:“小心?!?p> 甘靈很輕松的避過柳青青朝她刺來的長劍,常軒才松神。
紅兒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會武功,想阻攔小姐都無法,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你個臭婆娘這么兇,這輩子也別想嫁出去?!备熟`一邊躲避柳青青的攻擊,一邊挑釁。
柳青青提劍左劈右刺,用盡全力,就是傷不了甘靈一分一毫。
不光柳青青看出來,圍觀者都看出來,甘靈步子雖雜亂無章,但拳腳功夫應該相當不賴,否則不可能和那個霸道女子兜了這么長時間圈子,那女子的劍,還是沒有傷到她一毫。
“小姐,不要再打了?!奔t兒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萬一小姐傷著,或出了什么事,將軍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柳青青隨甘靈在院子里繞圈子,用盡手段,終不能傷甘靈一分,她忽地停下,變換腳下步子,原地連轉幾個圈,順順的截住甘靈退路。
柳青青突然使出的這一招,確叫甘靈沒防備,眼看甘靈因為剎不住,就要挨上柳青青手上的劍尖,常軒立時要暴露他的秘密進行阻擋,恰在此時,出去遛馬的何小烏回來。
何小烏指尖一顆石子彈出,打的柳青青手上的劍,“咣當”一聲落地。
劍身的震動,讓柳青青手臂都麻了,圍觀者松口氣,常軒更是松口氣,常軒連忙過來將甘靈護在身后,對上柳青青,“這位小姐,請你休要胡鬧,我家娘子與你遠日無仇、今日無怨,你何苦要如此為難,像你這樣的潑婦行徑,要是傳出去名聲了,我想,恐怕沒有誰敢娶你。”
何小烏一愣:娘子?
他不過才出去遛個馬而已,這倆人居然已經(jīng)娘子相公了,也太快了點撒!
早知他倆會勾搭一塊,對仙人掌將甘靈稱呼娘子,何小烏到?jīng)]有多么意外,收起對他倆的關乎,何小烏看向柳青青:“這位小姐看著面善,行事卻如此狠毒乖張,老大說的有理,若讓我取這樣女人,倒貼我都不要。”
柳青青瞪完甘靈、常軒,又瞪何小烏,被人三番五次這樣說道,面子早被人踩成了一文不值。
可她畢竟跋扈慣了,還想硬撐,紅兒連忙過來提醒她,這里人多,萬一今天的事傳到國師耳朵里,國師會怎么想。
柳青青這才發(fā)現(xiàn),她犯了多么愚蠢的錯誤,的確,常軒手下門人眾多,說不定這些人里頭,就有常軒的門人,萬一今晚的事,傳到常軒耳朵里,那會給常軒留下什么樣的印象。
呼出內(nèi)里惡氣,壓下滿腹不快,領著紅兒擠過人群,回她的住處去休息,好在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即便這事傳到常軒耳朵里,柳青青也相信,常軒不會想到撒潑發(fā)瘋的人是她。
想法挺好,想的也挺在理,可柳青青哪會想到她今天的潑樣,一點不拉的全部落入被她朝思暮想的人眼睛里。
若她曉得,護著那個女人的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柳青青會不會找個地縫鉆進去呢?
熱鬧已經(jīng)看完,圍觀者散去,何小烏將大黑馬牽去馬廄那邊安頓好,才回房睡覺,這匹馬也怪了,仿佛能聽懂人話,何小烏朝常軒借馬,說要騎一騎,常軒不發(fā)話,何小烏怎么拉它,那馬就是不抬它的貴蹄。
而常軒同意了,追風老老實實的跟著何小烏出去遛彎,馱著何小烏順山路遛了一大圈才回來。
再是日行千里的寶馬,也有會累的時候,被何小烏送到馬廄,追風吃過草料、喝飽水,安安靜靜的呆在馬圈里臥下睡覺。
夜半三更,整個村子陷入極致安靜,暗夜掩蓋下,十來個黑影子出現(xiàn)村子入口處,黑影的領頭者觀察下村里頭,確定無異樣,給身后隨行者打手勢。
這些人入了村子哪都沒去,徑直往馬廄那邊,馬廄拴著不多幾匹馬,領頭者尋見追風,連忙解下馬韁,想把追風拉出來,奈何他力氣用的足夠大,可臥在草堆上的追風就是不動一下。
睡在屋中的常軒睜眼,耳輕顫,他沒有多理會,只從指尖彈出一點光明后,又閉眼睡覺了。
那點光明透過微敞的窗戶縫隙鉆出,而且那點光明,除了常軒自己,一般人也看不見。
好似螢火蟲的光明飛到馬廄鉆進追風耳朵里,追風似得到主人指令般,忽的站起。
因為追風站起的快,倆人正使力拉著韁繩,想把它起來拉,沒防備下,二人生生的摔了個屁股墩。
摔了也無妨,只要這馬站起來就行,再拉著大馬出來村子,簡直容易到家。
這幫人的領頭者,正是給常軒出了二十五金的買馬人,那人帶這么多人來,想著弄不走大黑馬就明搶,沒料沒怎么費事的,就將馬偷到手,出來村莊簡直樂瘋了。
這些人騎馬而來,眾人牽過各自的馬翻身而上,領頭人愛死了這匹馬,現(xiàn)在這匹馬終于是他的了,當即就要騎一騎。
追風呢,乖乖的立在地上,讓他騎,因為是寶駒,那人舍不得用馬鞭抽追風的屁股,只輕輕用雙腿踢了下馬肚子。
霎時,追風如風般的竄出去,那人完全沒想到,這馬的速度如此快,雖有驚,但他很快穩(wěn)住身子,弓腰伏在馬背上,任由追風帶他在夜色下馳騁。
隨行者只見頭眨眼就不見了,再細看,那匹馬居然帶著頭已經(jīng)跑出去好遠,各個甩開馬鞭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