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士兵,強尼無疑是極其失敗的。
不過是在哨卡巡邏的時候,因為受不了每天的清苦生活,便做了逃兵。本身是個流浪漢的他,自然是無家可歸。
‘或許是天意吧?!瘡娔徇@么想到,沒想到自己做了個強盜卻混的風生水起。
在這片諾林帝國邊陲的這個森林中,強尼管理的匪團是七個匪團中最為強大的一支。
借著軍隊里學來的半調(diào)子的軍事化管理,讓這個匪團成為了相較于其他匪團更有殺傷力的團體。
或許這也是因為強尼并沒有像其他的匪團頭子那樣的墮落,奸淫擄掠之事,他最多做做劫道搶劫,也不燒不殺。
而且可能強尼就是有這樣的天賦,靈活運用陷阱和對被搶商人實力的準確判斷,讓他總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利益最大化。
而且兩年的匪徒生涯中,他甚至和一些常走這幾條線路的商團混了個熟識。
幫忙做些非法的買賣,在幫這些鋌而走險的商人同時也能獲得不錯的利潤。
隨著生活越來越滋潤,強尼儼然一副土皇帝的模樣。
直到西林那塊的匪團沒有了動靜,北林的匪團似乎在和南林的密謀著些什么,掌管東林的自己,警覺地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味。
這天晚上,他原本想請幾個平日里玩的比較來的匪團頭子謀劃謀劃。
但其中一個人,老林,卻不請自來了。
雍容華貴的帳篷中,三顆夜明珠讓這里恍如白晝。
一張放滿水果、烤肉和美酒的橡木桌子后,強尼虛著眼,看著帳外顫顫巍巍形容瘦削僅剩一只耳朵的老林,嘆了口氣,對攔住老林的護衛(wèi)道:“放他進來吧?!?p> 老林謝過了兩位守衛(wèi),便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老林,你怎么了?”強尼皺了皺眉,問道。
因為在他記憶里半年前的老林是個意氣風發(fā),颯爽豪邁的人,走到哪里懷中總會抱著兩個打扮火辣年輕貌美的女孩,似乎只要找到機會就能隨處快活一下。
畢竟老林的實力僅次于自己,這樣的生活對于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這才半年沒見,老林就混成這個模樣,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老林苦笑了一聲,也沒敢找地方坐,只是畢恭畢敬地遞上一份邀請函,顫聲道:“主子派我來請您去一趟?!?p> 強尼有些詫異:“老林,你和我開什么玩笑?別和我客氣,找個地方坐吧?!?p> 邊說邊接過了那份邀請函,他打開了那份邀請函,突然強尼臉色先是一白,再變的通紅,他一掌將這份所謂的邀請函拍在了桌子上。
嚇得老林一個哆嗦。邀請函上一行字,簡單明了:“明日午時西林礦場見,不來,則死。”
強尼忍住滿腔怒意,轉(zhuǎn)而向老林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林面色刷的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他一下子跪了下來,哭喊道:“強尼,算我老林求求你,你一定要來,你不來我就死了,我求求你了。那個人真的是從地獄里來的啊,七個匪團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三個了。剩下的全是他的人了。我求求你,救我一命?!?p> 一個四五十歲一米八幾的大漢這樣哭得撕心裂肺,強尼還真不是第一次見,但是像老林這樣心狠手辣,淫人妻女,鞭尸虐殺十惡不赦的惡魔哭成這樣,著實讓人有些膽寒了。
強尼見此,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消了大半,趕緊起來扶起了老林,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的?!?p> 安慰好了老林,老林拒絕了在這里留宿的邀請,一頭扎進了漆黑的叢林。
強尼站在營地口,看著老林很快和眼前的黑暗融為一體。
不祥地感覺在心頭彌漫。“把野狗叫到我賬里來,我有事找他?!?p> 野狗,是強尼的軍師,同時也算是他的養(yǎng)子。
說是軍師其實都是強尼自己出謀劃策,但是強尼喜歡把這些放在心里,先讓別人來想辦法,如果可以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那么強尼便會萬分開心,并實施這些想法。
若是那些想法中有不一樣的,只要有道理的便聽取了,如果沒道理那就拖出去喂狗。
而野狗正是一個可以和強尼不謀而合的人,但強尼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沒有任何辦法。
野狗來到強尼賬中的時候,面帶春風,手上還在整理衣冠。
看起來之前在自己賬里做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果不其然,野狗張口便是:“爵爺,克里斯那個黑心商人送給咱的這批女奴里面還真有些個不錯的,嘿嘿。您為何不試一試呢?咱給您留了些上好的碰都沒碰過的呢?!?p> 強尼此刻全無性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別提那些,先想想這事再說吧?!闭f著強尼給野狗講述了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并將那份邀請函給野狗看了。
野狗拿起那個信封仔細地端詳了一番,突然沖出了營地,強尼摸不著頭腦,趕緊跟了出來,卻見野狗將那份邀請函丟到了火里。
那封邀請函像是有生命一般,發(fā)出一聲哀嚎,接著一股濃重的白煙沖天升起。
野狗拿起營帳旁用于防火的水桶,一桶水便澆了上去,在刺耳的呲呲聲中,白煙消失了。
野狗捂住了口鼻,對一臉茫然的強尼喊:“爵爺掩住口鼻,有毒!”強尼恍然連忙蒙住臉,回到了自己的賬中,野狗也緊隨其后。
在強尼滿是疑問的眼神中,野狗喘著氣說道:“爵爺,那份邀請函上有股異香,不知您發(fā)沒發(fā)覺,初聞還挺好聞,但是仔細一聞卻有一些辛辣,想來是一種揮發(fā)性的毒品。小的自小鼻子就特別靈敏,不然也沒有野狗這個稱號。這種毒藥最好的解法就是想辦法瞬間破壞它的藥性,咱營火中燃有解毒驅(qū)蚊的艾草,然后用冷水冷卻,防止它是一些奇毒用水稀釋它揮發(fā)的煙塵。目前應該是沒事了?!?p> 強尼突然想到邀請函上寫著:不來,則死。原來這個時候毒藥就下下了,不禁一身冷汗。
眼中這個狗頭軍師的地位自然是升高了幾分。
強尼問:“那我們明天怎么辦?”
野狗面色有些發(fā)白:“去,有這等手段的人不是學藥劑的就是學魔法的,無論是哪個我們都惹不起,爵爺,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p> 一夜之后。
青天白日,強尼心中卻沒有半點暖意,縱使身后跟著自己手下信得過的精英好手,就連野狗也帶來了。
但是自己依然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才來到礦山的山口,一股腥風便撲面而來。從山口往里望,林林總總?cè)氖畟€帳篷,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強尼可以在里面看到一些熟臉,他們無一不是原先屬于兩個敵對陣營的,而且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現(xiàn)在卻在一起工作,做得還都是些打雜的活兒。
正當強尼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老林一臉喜色走了出來,看他憔悴的面容,想來昨夜一晚都沒有睡好。
“主子讓我來領你們進去?!崩狭珠_心地搓著手。
人間地獄,不足以形容在此的情形。
兩個巨大的由各類尸體縫合的巨怪正拿著粗糙煉制而成的巨錘和巨鑿開山劈路,而營地當中砍頭殺人的事情時有發(fā)生,一些是因為做工有些倦怠了作為懲罰,還有一些則是突然發(fā)瘋似的刺殺了自己身邊的同伴,最終那些個尸體就被人簡單地堆到一個深坑之中,鮮血染紅了土壤,尸臭充塞的鼻腔。
強尼的神經(jīng)繃緊著,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此刻有些脆弱。
而野狗望著那兩尊巨大的尸怪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入了魔怔。
一個在用螺絲刀檢修礦車的年輕人看見了他們,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向他們走來。
那個年輕人臉上雖然滿是塵土,但是他真誠的微笑,讓人莫名的心安,他笑就像是白雪一般的純凈。
他在自己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向強尼伸出了手:“您好,久仰久仰,您可以叫我,斯里拉克赫。”
清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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