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得正香呢。是誰在撓我癢癢?
一身的藥味,孟昊!
“噓···你不是想治眼睛嗎?”
我使勁點點頭。
“咱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什么交易?”
“你教我武藝,我治好你的眼睛?!?p>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武功就能輕易進入我的房間?!?p> “我是有一點輕功了。但是和你的絕世神功比起來就差很多了。”
“其實···”我正要告訴他,我自己也不能把身上的功夫運用自如。
沒想到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別說話,有人來了?!闭f著他躲到了床底下。
只聽到有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聞這氣味兒,好像是我爹。他輕輕地掀開我的被子,往我手腕上掛了一個錦囊一樣的袋子。然后我聽到他難過地啜泣了一會兒就關(guān)上門走了。
孟昊從床底鉆了出來,我問他,“剛才那人,是我爹吧?”
“沒錯,是你爹?!?p> “你幫我看看他給我手腕上掛了個啥。”
他從我手上解下錦囊,“好像是鳧月璧。這可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傳說在月下欣賞此璧,晶瑩剔透,仿佛鳥兒在水中嬉戲。故名鳧月璧?!?p> “那就是很值錢咯?”
“何止是值錢,就連當(dāng)今圣上也對此璧夢寐以求呢。”
“給我!”我一把奪過來,“那感情好,我就可以把它獻給皇上,讓他給我們?nèi)∠榧s,同時再找個名醫(yī)治好我的眼睛?!?p> “你用它來解除婚約,那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是你的眼睛,卻未必能夠醫(yī)好。如此一來,你這鳧月璧獻得就有點不值?!?p> “此話怎講?”
“世人皆知,你一出生就瞎了,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御醫(yī)、名醫(yī)為你醫(yī)治,皆是無果。哎,這事你自己知道啊?!?p> “我不知道,我失憶了?!?p> “失憶?”
“就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記得最早的一件事就是被你迷暈!”
“嘿嘿,那挺好,也就是說你記得的第一個人就是我咯?!?p> “你少臭美啦!既然多少名醫(yī)都治不好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能治的好。”
“我就是可以。”
“你就這么有自信?”
“就看你信不信了?!?p> “我怎么信你?”
“嫁給我?!?p> “混蛋!你又騙我!”我氣的不理他,蒙頭準(zhǔn)備睡。
“我真沒騙你。你知道我從一生下來幾乎就是個死胎,是怎么活到今日的嗎?當(dāng)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yī)華闋,人稱見死不救,他和我爺爺有八拜之交,曾立誓此生只給孟家的人治病。除非你嫁給我,否則他是不會給你治病的?!?p> 我心想名醫(yī)確實都有些怪癖,就從被窩里探出頭來,“你真沒騙我?”
“我發(fā)誓,如果我騙你,就讓我滿門抄斬!”
這誓言夠狠的,看來是真的。
想到這輩子看不到,那豈不是多少帥哥環(huán)繞也無福消受了?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我們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p> “可以,只要你教會我九陽神功?!?p> “你為何一定要學(xué)會九陽神功?”
“因為我生來體弱,冷如寒冰,如果能用九陽神功醫(yī)治,我或許可以恢復(fù)正常男兒的體力,我們家是將領(lǐng)世家,我不想此生拖累家族。”
這個訴求我能理解??墒俏易约浩鋵嵰膊粫抨柹窆Π ?p> 管他呢,先騙他醫(yī)好我的眼睛再說。
“好吧!成交!”
我和他擊掌為盟,瞟了他一眼,“目的達成了,你怎么還不走?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說著,他就像風(fēng)一樣,從窗戶飛走了。
我總覺得今晚的孟昊和之前的不大一樣。之前的他是一副儒雅書生的脾性,今晚偷偷潛入的孟昊卻有著一種俠客氣息。管他呢,我已經(jīng)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了,睡覺比較要緊。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jīng)是張燈結(jié)彩,一副辦喜事的派頭。突然有一個姨太太打扮的半老徐娘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暢兒啊,這是孟家一大早送來的給你的喜服和鳳冠,你看看多精致,多漂亮啊。真是叫人羨慕呀!我出嫁那會兒要是有這樣的好物件,也算是此生無憾了?!?p> “你是誰啊?”我一臉納悶兒,這婆娘是誰,一大早跑來跟我拉近乎。
“你不認(rèn)識姨娘了啊?!?p> “姨娘?我爹的小老婆?”
“小老婆小老婆的,你怎么說話這么難聽?!?p> “我說話一向如此,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沒人逼著你和我說話。”
突然我爹也進來了,“暢兒,怎么跟你二娘說話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二娘特地快馬加鞭從娘家趕回來,她也是一片好意。”
行吧行吧,我現(xiàn)在也沒工夫和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后娘計較。
“爹,這事先不說。我這還沒說答應(yīng)嫁過去呢,這怎么就張羅起來了!”
“今天一大早,孟大公子過來說,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婚事,孟二公子身體不適,今天是孟大公子代替兄弟迎娶新娘啊?!?p> “孟大公子?”這孟二昨天還好好的啊,今天怎么就身體不適連娶親都不行了呢。
在一團疑惑的情況下,我迷迷糊糊的上了花轎。
踢轎門的是孟大,背我去拜堂的也是孟大,和我拜堂的卻是一只公雞。這不擺明了是沖喜嗎?
難道說孟昊真的快死了?
直到我入了洞房。孟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我喊容兒和另一個孟府給我配的丫鬟寧兒進來。
我問她倆,“快看看你們家二公子這是怎么了,還有氣兒不?”
寧兒道,“二少奶奶您有所不知,昨天孟二公子從您家氣呼呼的回來以后,一口氣沒上來就吐血了,大夫都試過了,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p> 昨天下午就吐血了?那昨晚上去找我談交易的又是誰?
這實在太令我好奇了。
我一個瞎子守著這么一個植物人一樣的相公,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想著我在現(xiàn)代雖然因為醫(yī)學(xué)讀起來太費勁,一時沖動大三就輟學(xué)了,但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醫(yī)療知識,我讓容兒扶著我摸了摸孟昊的頭。
冷的就像一塊冰。
要不是我探了探他還有鼻息,我估計以為自己是在太平間里摸死人呢。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這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審美去探知孟昊的容貌。
他的臉極小,瘦骨嶙峋,五官立體,劍眉高鼻,可以想象,他的確長得不丑,只是太瘦了一些。
九陽神功真的能夠醫(yī)治他的寒疾嗎?
唉,好歹相識一場,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叫容兒把他扶起來做好,然后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樣子,盤腿坐在他身后,雙手貼著他的后背,心里默念著九陽神功的內(nèi)功心法,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想象著自己在輸送真氣。
就這樣持續(xù)了有半個時辰,眼瞅著我是瞎忙活,甚至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就在這時。容兒激動地大喊,“二少爺醒了!”
不會吧,我的天。這都能行?
我們趕緊扶他躺下。他的聲音虛弱無力。
“你不是寧死也不嫁給我嗎?”
孟昊微微張開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鳳冠霞披的女子,眼角里流露出一絲愉悅。
“你的蓋頭呢?誰給你揭的。”
“我自己,怎么了?”
“容兒。給少奶奶蓋上蓋頭?!?p> 容兒聽他的話照做了。
“好了,容兒你出去吧?!?p> 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他畢竟是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就由著他好了,諒他也做不了什么。
沒想到容兒一出去就大喊:“二少爺醒了,二少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