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各方反應(yīng)
與此同時,長春宮皇后寢宮內(nèi),皇后娘娘正在貼身嬤嬤的伺候下梳洗換裝。
呂嬤嬤一邊幫皇后打散發(fā)髻,一邊不解地問道:“娘娘,慧敏鄉(xiāng)君只是個鄉(xiāng)下丫頭,今天,您何必如此抬舉她呢?!?p> “出身又有什么關(guān)系?端看她身邊站著的人是誰就可以了?!?p> “什么意思?”
“嬤嬤,你還記得馬貴妃的封號是怎么沒的嗎?”
“老奴記得,那還是前年的事呢。自進(jìn)宮后就榮寵不斷的馬貴妃,卻因為對已故皇貴妃不敬,就被剝奪了封號,到現(xiàn)在也只能是個沒有封號的貴妃?!?p> “是啊,沒有封號的貴妃,雖然位分還在,卻也大不如前了。我們的陛下,說剝奪就給剝奪了。這么多年了,陛下心里永遠(yuǎn)都只有那個已故的皇貴妃,”
“陛下還是很敬重娘娘的?!?p> “呵……”皇后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一個女人,得不到丈夫的愛,要敬重有什么用。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道:“順王是她與陛下的唯一骨血,在陛下心里的分量可想而知。慧敏那丫頭,能得了順王的喜愛,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p> “那還用說,她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戶出身,一躍成了鄉(xiāng)君,這不是天大的福氣是什么?”呂嬤嬤手上不停,陪皇后說話的同時給她綰了個簡單的發(fā)髻。
“你呀,圣心難測?!被屎髶u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不過,目前來看,皇帝還是看重慧敏那丫頭的,竟要用本宮的名頭給她一個小小的點心鋪子造勢。嬤嬤,咱們就好好的跟她處著吧,反正也沒損失不是?還能白得兩成的干股?!?p> “是,娘娘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心跟著皇上,總有娘娘的好日子過?!?p> “還有什么好日子啊,我的盛兒早夭,本宮膝下無子,早就沒了指望,要不是想著端睿和我娘家的那幾個侄子,這宮里的日子本宮是一天都不想過了?!?p> “娘娘說的哪里話,日后不管是哪位王爺繼承大統(tǒng),您都是母后皇太后,若是順王爺?shù)昧说畚?,那您就是唯一的皇太后?!?p> “算了,不想這些了,一切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間,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是。”
珞王府內(nèi),洛王妃走進(jìn)珞王的書房,遣退眾人,來到珞王身邊輕聲道:“宮里傳來消息,順王向父皇請旨賜婚了?!?p> “哦?女方是什么人?”珞王司徒宏擱下筆,好奇地抬頭問道。
洛王妃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司徒宏,道:“就是那個慧敏鄉(xiāng)君,她今日也進(jìn)宮了。”
“嗯?具體情況知道多少?說來聽聽?!?p> 于是,洛王妃把她知道的今日宮中關(guān)于柳葉的事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便遍,末了問道:“王爺,你說十六弟執(zhí)意要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做正妃,圖得是什么?不會真的是因為感情吧?”
“……”司徒宏詫異地看了洛王妃一眼,嘴角翹了翹,說道:“或許吧。但我更希望這是十六弟在向眾人表達(dá)一個意愿,一個他無意于那個位置的意愿。”
“這……身為皇子,又得父皇寵愛多年,怎么會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無意呢?!?p> “哎,”司徒宏放下茶杯,神情有些落寞,“早年的一些事,你不知道,我卻是親身經(jīng)歷的。十六弟是真的有可能不想染指那個位置,但是……父皇屬意的儲君,一直都只有十六弟一人?!?p> “這……順王從未在朝中擔(dān)任職務(wù),一直以來都是游山玩水不務(wù)正業(yè)的,父皇怎么會……?”
“呵,這就是差距啊,我們這些人,在父皇眼里,都是臣子,是他玩弄權(quán)術(shù)的棋子罷了。只有十六弟,只有他在父皇面前是只論父子不論君臣的。”
“???這……這……”珞王妃已經(jīng)被驚到了,手里的帕子無意識地絞動著,卻是不知該怎么開口了。
“母妃體弱多病,宮里那些人一個個巴不得抓本王的錯處好讓父皇處置了我。本王身為皇長子,卻是自幼缺少管教,一天到晚地爬樹鉆洞,倒也讓本王發(fā)現(xiàn)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p> 似是在回憶以前的事情,司徒宏過了足足有一盞茶地時間才又開口說話:“父皇把我們當(dāng)棋子,卻不知棋子也是有可能逆襲的。本王記得那個柳葉跟我們家瑞瑤差不多年紀(jì),讓瑞瑤多跟她接觸接觸,適當(dāng)?shù)臅r候幫她一把,若是她與十六弟的婚事真成了,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p> “是,王爺。”
卻說柳葉一回到府里就是泡熱水澡喝姜湯的,結(jié)果還是病倒了。司徒昊請了御醫(yī)來,連喝了五天的藥湯子才漸漸好轉(zhuǎn)。
身體一好,柳葉就招了老胡和蕓娘來說話。當(dāng)柳氏把老胡一家的賣身契還給老胡的時候,老胡和云娘娘都愣住了。
“主母,姑娘,這……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們哪里做錯了?”老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著。
“胡叔、蕓姨,坐下說話?!绷~笑著請兩人入座,說道:“老早以前,我就說過,要還了你們自由身的。現(xiàn)在,只是履行承諾罷了。”
老胡搓搓手,找了個凳子坐了,他雖做過幾年順王府侍衛(wèi),可生性耿直,不愛思考,主家讓坐,他也就坐了。
蕓娘卻不坐,急著道:“主母,姑娘。主家想著我們,是我們的福氣,可是現(xiàn)在我們不能離開啊,家里才到京師,還沒站穩(wěn)腳跟,情況未明,這時候……”
“蕓姨,就是因為情況未明,才要盡早把你們放出去啊。”柳葉打斷了蕓娘的話,說道:“一會兒我會給你們一千兩銀子,你們出去后就把蛋糕鋪子開起來吧,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點心的做法都教給你們,你們要盡快把鋪子做大哦,我的甜品屋還要從你們那進(jìn)貨呢?!?p> “姑娘,姑娘的意思是?”蕓娘似乎明白了點什么,又不敢確定。
“蕓姨,我這人無法無天罷了,在這滿地都是權(quán)貴的京師,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你們在外面,也是一條退路。萬一哪天被趕出了京城,我們還能借到盤纏回鄉(xiāng)不是?”柳葉說著說著就沒了正形。
“姑娘,有王爺在呢,不會讓你們出事的?!笔|娘替司徒昊刷存在感。
柳葉說道:“王爺當(dāng)然是可靠的,可你們也不能只顧著柳家啊,桃芝姐姐年紀(jì)比我還大,該議親了,飛白也要盡早打算起來,總不能讓他一輩子做個書童小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