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器的頭是深藍(lán)色,一見便知道劇毒。
短短時間內(nèi),毒入肺腑。
入晴口吐白沫。
許久,哆哆嗦嗦,朝胸口抓出一個東西。
“小。小姐。奴婢,裝傻多時。還是躲不過今日。紫色珠。給…給你…別弄丟了…
這真正的紫色珠。沒有了?!?p> 一雙染血的手,最終,顫顫抖抖,細(xì)小的繩索支起的一顆透亮的珠子。
姽婳仔細(xì)分辨了那珠子,如人的眼睛,發(fā)出幽幽涼涼的光。
姽婳接過那珠子,這才真正的紫色珠。
入晴死了。
姽婳難過。
早知道這渭南王府各派勢力,眼線重重,果然不安全。
渭南王如此的勢力,連府中諸人都保護不了。
也怪不得他。
池州就這么大個地方,一年又能收多少租子,養(yǎng)得了多少人。
入晴后事交給王府的管家處理。
簡玉,姽婳是信任的。
他派人救了自己多次、
入晴在王府多日,這是他的地盤,如果他要殺入晴,多得是機會。
*
入晴的后事姽婳委托了王府總管。
因簡玉跟她的交情,王府總管羅林總給她幾分薄面。
一連幾日,姽婳在王府里淡泊的過著,她的房舍翠竹苑從東窗望出去,總看見那幾攏竹子。
府中太沉寂了,簡玉在入晴死后的日子也不曾露面,姽婳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雖然,簡玉大多時候那日子都過的無趣。
簡玉平日喜歡歇在中院堂后幾間上房。
窗戶打開,看得見小院里的花草。
而這日,姽婳從堂中進(jìn)入,故意從他窗口經(jīng)過,透過那半卷的窗簾。
簡玉頭戴一直瑩綠玉簪,身著青色的深衣,而攤開在那桌面上的卻是那荔枝色潑墨似的花紋的袖卷,他坐在那里,就跟身后的翠竹融為一色似得。
文秀挺雋,溫文爾雅。
當(dāng)姽婳視線接觸他手上,步子卻一頓,眼中的光一凝。
為什么,他手中,會有一顆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紫色珠子。
一樣的,發(fā)出幽幽的光。
簡玉抬頭,沖姽婳一笑,她在這里站的太久,那腳步聲停留了太久。
剛才他看得入神,沒想到她會進(jìn)來。
姽婳從門口跨入。
姽婳身上有紫色珠的事情,是瞞不過簡玉的。
畢竟,當(dāng)初那件事兒在王府,入晴死時將紫色珠給姽婳。
不知什么時候,入晴身邊就一直有人盯著,太久,姽婳揣摩從什么時候開始,從她將連入晴從萘川門的人手下帶入池州,或者更遠(yuǎn),在她第一次出李府尋入晴,雖然那時人人都道入晴已瘋,也擋不住有人故意派人盯梢。
“為什么你手里。?!”
那日,入晴一死,王府內(nèi)許多護衛(wèi)沖了出來,后才有施施然來遲的簡玉。
“紫色珠是么。?!”
簡玉抬起掌心里的珠子,對姽婳一笑。
“起先的那顆,從你手里——!”
姽婳神色微凝
“什么?!”
簡玉起身,
“不知你還記得,曾你從王府出走,我在江荊遇你,那時,你手中有一顆紫色珠,那時的你恰被七叔攔路”
姽婳一下子便憶起來。
江荊這地方,她只去過一次,而見七王爺韓王的面,恐怕也那么一次。
“可。”
那顆紫色珠是她從綺紅院跑出,被一菜市老太太贈送,后來,姽婳事后仔細(xì)回想,她們遭賊人覬覦,便是在那茶坊一處。
可當(dāng)時那紫色珠不是毀掉了么。
簡玉搖搖頭
“用了障眼法,只是沒想你也被騙了”
他說那‘騙’字,姽婳只見那薄唇,輕掀,恍然間,腦袋‘轟’一聲,然后對上的,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姽婳看著那雙眼。
一雙桃花眼,眼尾微挑,眼中平日那時平穩(wěn)似一泓清泉,看在下去,卻是幽潭,幽深不見底。
姽婳不喜歡此刻的簡玉。
她不喜歡那雙眼里看不透的冷。
他的五官很漂亮,整個人一套裝束起來整個氣質(zhì)便是清雋文雅、
可是現(xiàn)在眼前這個面龐依然雋秀,卻唇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簡玉姽婳覺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