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如同晴天霹靂,將李載皮整個人鎮(zhèn)住了。
那個筑基期的老鬼甩脫了夏武瑯,朝自己這邊來了。
是啊,自己一直忽略了他,以為夏武瑯再怎么也能把他拖住很久。
現在自己鬧出來的動靜這么大,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所以他甩開了夏武瑯,來殺自己來了!
甚至,會不會有其他的修士趕過來?
雖然神武角離巨靈院并不近,但誰有能保證不會有人察覺這邊的動靜呢?
李載皮怔怔的想的出神,或者說,他慌了,徹徹底底的慌了。
如果之前對戰(zhàn)那些煉氣期的修士,把他們作為敵人,自己再怎么也只是略感到慌張。
就像是普通人遇上了大狗。
可現在這個筑基期,那已經不是大狗了,那是巨虎,是能夠一掌把自己摑死,食掉自己血肉的斑斕猛虎啊!
那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抗衡,不,已經是自己連跑都沒資格的存在了。
怎么辦?
恐怖的威壓已經從遠方傳來,漸露崢嶸。
李載皮雙腿忍不住打顫,喚雷劍死死抵在地上,支撐自己的身軀,以免自己摔倒。
如果摔倒了,自己就有可能沒有勇氣再爬起來了。
原來這就是筑基期修士對自己這個煉氣期七階的壓制啊。
哪怕自己有一身的寶貝,也頂多是能夠與一些境界高些的煉氣期修士打而已。
只能與那些并非遠超自己修士抗衡,甚至如果不是喚雷劍擁有特殊能力,自己恐怕連那些只比自己強些的修士都戰(zhàn)勝不了。
只能勉強把戰(zhàn)斗結束的時間拉長而已。
威壓越來越近,李載皮已經能看見遠處那將半邊天空都渲染的光。
那是那個筑基期修士的靈力所散發(fā)出來的光芒。相比之下,他身后夏武瑯的光華就要黯淡許多。
不僅僅只是境界差異,夏武瑯此刻也并非完好無損。
與那個巨靈院筑基期長老打了這么久,他早就已經負傷累累。
他們二人之間,除了境界差距,還有心法,攻決,身法等等許多功法上的差距。
除此之外,夏武瑯筑基不過一個月,可那個長老筑基不知道多少年歲。
兩人單單是在對靈力的運用上就已經有著不可彌補的差距。
在這些條件綜合之下,夏武瑯竭盡全力,也只不過能用一身傷將長老拖住,不讓他加入李載皮所在的戰(zhàn)場。
僅此而已。
可先前,李載皮最后那一下喚雷而動,著實把長老驚住了,他想要回去看一看形勢,奈何夏武瑯出了好幾式險招,把他限制住。
他再想到那些弟子不光實力遠超李載皮,人數也是巨大的對比,所以也就定下了神。
直到剛才,李載皮拔下了一株頂上足足有三羽的麗鳳草。
那是這個長老辛苦栽培,現在準備拿來煉丹的主藥。
也是他不辭辛苦,從巨靈院趕到神武角的原因,他是來采藥的。
那一聲嘹亮的鳳鳴,穿進他的耳朵,是多么的讓他心悸。
巨靈院的弟子絕對不可能會去動那株麗鳳草。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李載皮與自己的弟子打了這么久還沒能被打死,甚至將戰(zhàn)場帶進了藥田,摧毀了麗鳳草的根。
直到現在,他也不會想到那一眾弟子都已經死在了李載皮長劍之下。
這豈不是無稽之談,誰能信?誰敢信?
長老迫切的想要去看明真相,順便拍死那個礙人事的黑衣服小矮子。
但當他飛到了神武角不遠處時,他已經能夠看清神武角此時的慘狀。
一大片藥田,泥土被烤的干燥龜裂,那些給弟子用來住著的房子全都變成了廢墟。
地上那些個黑不溜秋的,難道是自己巨靈院的弟子?
那個持劍仗地而立的,不就是那個黑衣服小矮子。
他腳邊的,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三十年麗鳳草!
“不——”
他咆哮一聲,音波刮得身下樹木一陣顫抖。
“小賊,該死!”
他手上一大團靈力匯集成為一桿長矛,長老在空中飛行著,巨大的慣性再加上自己的助力,長矛刺穿空氣,發(fā)出音爆,殺向李載皮。
李載皮甚至不能夠看清長矛的樣子,他只看見了那長老身上強烈的光芒,以及光芒中更耀眼的光芒。
然后那光,就朝自己沖過來,劃出一條絢麗的尾。
李載皮知道,那不是真實存在的尾,那只是自己視覺反應跟不上造成的錯覺。
最后那一點點靈力,李載皮毫不猶豫的灌入破魄袍之中。
甚至連心法都收斂了,他現在只能依仗破魄袍。
也只有破魄袍。
長矛殺將過來,李載皮甚至只能看見那光還在很遠,身前就已經遭受到了長矛的撞擊。
破魄袍激活狀態(tài)下的光幕此時如同擁有靈性一般,舍去了對其他方向的覆蓋,全部匯聚在身前,胸口。
一片七彩的光,被一根紅色的光柱擊中。
李載皮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長矛插在光幕之上,巨大的撞擊力直接撕裂光幕,插入其中。
李載皮身軀向后彎曲,在地上犁出了長長的溝壑。
足有百米。
長矛靈力耗空,炸成一片水晶。
破魄袍因為靈力斷絕了來源,在劃出了不過二十米就已經徹底黯淡,變成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袍子。
長袍護在身上,長矛沒能穿透,但巨大的力量透過袍子,壓碎了李載皮的胸膛。
他在最后有意識的那一刻,似乎聽到了心臟最后的一聲哀嚎。
最后“砰”的炸成了碎末。
夏武瑯在遠處極速飛過來,他將李載皮被擊倒的全過程盡數收入眼中。
這個巨靈院的長老,實力極強,絕對是在三階,甚至有可能四階!
夏武瑯萬萬不可能是他對手。
長老因為投擲長矛,速度略減,被夏武瑯追上。
兩人還沒落地,就是一頓靈力互轟。
火行靈力凝聚成無數桿無柄之刃,如同風暴一樣圍殺夏武瑯。
夏武瑯此時只能奮力抵擋。
翠綠的木行靈力變成藤蔓,從自己背上爆起,攔下來犯的刀刃。
“夏武瑯,認命吧,不過剛剛筑基,怎么與我斗呢?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巨靈院,叫你們夏朝來贖人,這樣,我神武角的損失也能小一點?!?p> “你做夢,我夏族之人,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蠅營茍且非我道!”
“哼,冥頑不靈!”
長老怒罵一聲,無柄之刃構建的風暴此時高速旋轉,將那些藤蔓如同割紙一樣盡數切碎。
一桿長矛再次于他手中聚集,他冷冷的看著夏武瑯。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村口大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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