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清河祭祀
白雪笙背對著莫錦謙，莫錦謙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女子冰涼的小手和顫抖的肩膀都足以說明離開了莫錦謙之后，她并沒有太好。
莫錦謙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用一種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你不去找你那義兄了？”
白雪笙這才想起自己那位素未蒙面的義兄，心中好一陣慚愧，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茫茫人海，你知道上哪兒去找嗎？”
白雪笙依舊不回話。
“你為何不好好想想，為何每次我都能找到你！”
聞言，白雪笙終于回過頭，她被泉致遠(yuǎn)虜?shù)烬埥媽m，莫錦謙都能找到她！那么，自己這一天多的行蹤應(yīng)該也是在男人的掌控之中了！
白雪笙自嘲地笑了笑，敢情自己一直被莫錦謙耍著玩呢！
白雪笙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莫錦謙，臉上沒有一絲絲情緒：“我那位義兄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我相信，不管我去不去找他，能不能找到他，他都能自己照顧自己！”
“可是他會擔(dān)心你?！蹦\謙的臉上也是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那就有勞你告訴他，我很好。”
“你很好？不，你不好？沒有我，你怎么可能過的好？”莫錦謙此刻并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挽留眼前的女子。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我看是你沒有我，你過的不好吧！”白雪笙翻了個白眼，樣子可愛極了。
“讓你說對了，沒有你，我的確過得不好，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走了，留在我身邊可好？”莫錦謙干脆騎驢下坡，順著白雪笙的話說下去。
“你！”白雪笙語塞，好半天才說出下一句話來：“罷了，我暫時(shí)不走了，先找到我的義兄再說，但你不許再揩我油?！?p> 白雪笙氣鼓鼓的樣子，看得莫錦謙只想笑：“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都依著你?！?p> 站在一旁看著莫錦謙與白雪笙打情罵俏的紅瀟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從頭到尾只安靜地聽著莫錦謙和白雪笙對話，一言不發(fā)。
天色漸晚，白雪笙三人本想找個客棧投宿?？刹磺?，恰逢清河鎮(zhèn)三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小鎮(zhèn)上為數(shù)不多的客棧早在半個月前就被當(dāng)?shù)氐木用癯邪聛?，用以款待祭典相關(guān)人員。
“掌柜的，我們要住店?！币贿B找了三家客棧白雪笙一行三人都被拒之門外。這已經(jīng)是小鎮(zhèn)上最后一家客棧了，如果還被拒之門外，今天晚上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哎呀，抱歉，客官，小店已經(jīng)客滿了。您還是到別處去吧！”店小二將白雪笙等人請出了客棧，正打算關(guān)門呢，紅瀟瀟一腳踹過去，店小二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看你們是故意的吧！你們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就一破祭典，能有多少人？居然要把鎮(zhèn)上所有的客棧都包了！”紅瀟瀟氣得大放厥詞，絲毫不理會周圍厭棄的目光。
“姑娘誤會了，我們開門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放著真金白銀不去賺呢，你說是不是！實(shí)在是小店，真的已經(jīng)客滿了。您還是再到別處去找找吧！”店小二是個有耐心的，態(tài)度一直很好。
“找什么找，我們這破鎮(zhèn)上總共就三個客棧，能找的我們都已經(jīng)找過了！”言外之意，這是連這個客棧也沒有空房，他們幾個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
“幾位是外鄉(xiāng)人，不曉得我們這清河鎮(zhèn)的行情。我們清河鎮(zhèn)每年到這個時(shí)候都是這樣，人滿為患。請問若是實(shí)在沒有地方可去，從這往西，十里左右，那有一座山神廟。幾位可去那里借宿一宿?！钡晷《臍饬坎皇且话愕拇螅冀屑t瀟瀟踹倒在地了，居然還能這么好聲好氣的和紅瀟瀟說話！
紅瀟瀟很不情愿的看了莫錦謙一眼，示意對方拿主意。
“多謝小二哥提醒?！蹦\謙
對店小二道了謝，然后有對白雪笙和紅瀟瀟說道：“趕緊走吧，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到那兒?！?p> 莫錦謙一行三人離開客棧后，年近不惑的店掌柜敲了敲店小二的頭，道：“你這孩子，這么能這樣，好歹也是三條人命哪！”
“掌柜的，這怪不得我，要不是那個紅衣女子太囂張，我也不會給他們指去山神廟的路。至于另外那兩個人，其實(shí)也不無辜。誰讓他們和那樣野蠻的人做朋友呢，就當(dāng)是交友不慎的懲罰吧！”方才還唯唯諾諾的店小二在白雪笙一行三人走后，露出了真正的嘴角。
“交友不慎的懲罰？這代價(jià)有點(diǎn)太大了！孩子，你不該這樣騙人的。只要他們幾個找不到落腳的地兒，自然就會離開！可是你這樣，這不是害人性命是什么！”店掌柜搖了搖頭，他也很無奈。
“哎呦，掌柜，這怨不得我，大祭司說了，祭祀期間不允許外人造訪清河鎮(zhèn)，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些人就會和貢品一起被拿來祭天。是他們?nèi)齻€人自己找死?！钡晷《秸f越理直氣壯。
“那你也不該直接讓他們?nèi)ド缴駨R啊，你這不是讓他們?nèi)ニ退绬幔 ?p> “掌柜的，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瞧著這幾個人一時(shí)半會兒也是不會離開我們小鎮(zhèn)的，左右都是要被當(dāng)成祭品，早死晚死不都是個死么！叫我說呀，早死還早超生呢！”
“唉，你這個孩子！”掌柜的再次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
店掌柜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站在柜臺前沉思起來：
清河鎮(zhèn)每三年便會舉行一次祭祀大典。這個風(fēng)俗至今整好三十年了。所以今年的祭典比起往年，自然要盛大許多。
還記得，三十年前，頭回舉行祭祀大典的時(shí)候，店掌柜自己都差點(diǎn)兒成了貢品！
那時(shí)候小鎮(zhèn)上恰逢多事之秋：所有在那一年出生的孩子均沒活過半歲，此乃其一；其二，那一年，清河鎮(zhèn)最大的產(chǎn)業(yè)收入青葉茶園全年枯萎，沒產(chǎn)出過半兩茶葉；其三，小鎮(zhèn)上怪事連連。比如：家中牲畜總是無端死亡；再比如，昨日明明已經(jīng)斷了氣被扔到亂葬崗的病人，今日又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