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你明知故問……”
她餓了,是因?yàn)橐婚_始是用膳的時(shí)間,但為了哄他,自己放棄了用膳,傻乎乎的哄他開心。
“來人,傳膳?!?p> “干嘛?!”
外面還是一團(tuán)亂,現(xiàn)在讓人進(jìn)來,不就誤會了。
“不許進(jìn)來,誰敢進(jìn)來,朕砍了他!”
捶開身邊人,羅姝慌忙按住被子,掩蓋身子,用力扯起向木柜沖去。
一拉開木柜,里面只有較為復(fù)雜且麻煩的襦裙,羅姝不由凝眉,回頭看了一眼因沾染污物,丟落在地的襦裙和鳳袍。
神經(jīng)有些緊繃,含怒問:
“玉子恒,你說,碎成那樣,如何穿?”
“柜里不是有嗎?”
他看還有許多,隨意選一件,不就好了嗎?
“我,我不會穿?!?p> 她紅透了臉,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自己一個(gè)女子要承認(rèn)不會整理衣服,真是困難。
“嗯?”
嘴角輕彎,兩眼微瞇,靠近羅姝,挑出一件藍(lán)煙薄裙,溫和道:
“轉(zhuǎn)過來。”
“哦?!?p> 轉(zhuǎn)身,抬起兩臂,被子自手上滑落,面對玉體,玉子恒目不斜視,無比認(rèn)真的為她穿衣。
她輕笑,若她依舊是郡主,他依舊是丞相,該多好。
仰頭看向屋頂,金色的瓦片反光,刺疼了她的眼,干澀的眼眶漸漸盈上淚水。
悶哼道:“子恒,金屋,也不是那么美好,太耀眼,太刺眼?!?p> “金屋,有藏嬌的妙處,亦有背信棄義的壞處,只取決于你,姝兒?!?p> 玉子恒的一席話,無非是在提醒她,應(yīng)該和他舉案齊眉,而不是夫妻敵對,但可惜,若是他依舊是個(gè)瞎子,她會。
“君又不是美嬌娘,何須我藏?”
收回張開的手臂,她撫了撫衣袖,攬住他的脖子微笑,得到他了然一笑,卻不言明的回答:
“卿亦不是君,又何須不能為妻?”
若羅姝不能藏他,不如由他藏羅姝,做一個(gè)妻子,可比當(dāng)個(gè)皇帝容易。
兩人的啞謎,使對方沉默,明明互相明白,可誰也不想戳穿這層窗戶紙。
過了許久,殿外敲門聲,打破了沉寂:
“皇上,丞相,已到酉時(shí),可要用膳?”
羅姝維持被抱的姿勢,囧囧回道:
“嗯?!?p> 羞澀一拍,敲打玉子恒寬厚的肩,嘴唇輕抿一口,慢語:
“好了,放開我,我們?nèi)ビ蒙?!?p> “你是我娘子,夫君想什么時(shí)候抱,都可以?!庇褡雍阊劢菑潖澮恍Γ樕闲腋M滿,羅姝愁眉,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輪廓分明的俊臉,漆黑的劍眉,一雙雖閉,卻難掩其中光芒的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有張不薄不厚,剛剛好的紅唇。
帶有一點(diǎn)點(diǎn)病白,配上這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若是還在鯢鳳國,必定是下任帝王,何必屈身于她。
“傻子?!?p> 不知何時(shí),她眼中盈滿淚水,低聲暗罵,靠在他的肩上輕泣。
待在她身邊,既得不到奇珍異寶,也得不到大權(quán),獨(dú)獨(dú)為了她一人,值嗎?
肩上濕潤,玉子恒感受到,輕輕撫摸羅姝后背,目光輕旋。
人即是俗人,就不會無情無愛,姝兒,你我還有后來,總有一日,你會因我而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