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美妙的新開端
初秋時節(jié)。
天高氣爽,萬里晴空。
任以誠背著包袱,獨自一人穿行在一座清幽茂密的樹林中。
昨晚,就在任以誠打敗納蘭天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段信息。
提醒他即將離開,前往新的世界。
對于這種情況,他其實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雖然他并不想離開,但卻似乎別無選擇。
今日一早,任以誠收拾了一些常用和防身的東西。
在留下一封書信后,悄然離去。
信中,他只是告訴寶芝林的眾人,自己為了找回失去的記憶,所以決定出門遠行……
如此,他也是為了避免自己穿越的事情,無法解釋。
之后,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任以誠來到了一處奇異的通道之中。
通道內,流光璀璨,變化莫測,瑰麗無方。
放眼望去,盡是光怪離陸之景。
在一股神秘力量的護持之下,他感覺自己穿過了重重時空界限。
最終,出現(xiàn)在了這片樹林里。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任以誠眉頭緊皺,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地打量著四周。
他已經在這林子里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兒人煙。
讓他想確認一下自己身在何方,都無法做到。
“嗯?”
任以誠忽地眼前一亮,在前面不遠處的岔路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腳印。
有腳印,就說明這里曾經有人經過。
他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腳印已經有些模糊,應該是幾天之前留下的。
沿著這些腳印,任以誠一路前行。
直到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后,終于讓他看到了一座破敗的寺廟。
而那些腳印的主人,似乎是走進了這間寺廟之中。
“歸元寺?”
任以誠看了看寺門上同樣破舊的牌匾,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寺門前,里面隱隱傳出的說話聲,讓他確定寺里的確有人。
任以誠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寺門,只見里面有兩男一女,正拿著鋤頭和鐵鍬在不大的院子里挖著地。
那兩個男的,一個三十來歲的樣子,身上掛著佛珠,光頭圓臉,嘴上長著兩撇八字胡,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猥瑣。
應該是個和尚。
另一個,則是二十上下的年紀,眉宇間透著一股機靈狡黠,是個眉目清俊的少年。
至于那個女的,年紀同樣不大,容貌卻生的十分漂亮,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楚楚動人。
三人聽到開門聲后,同時停下了動作,齊齊將目光挪了過去。
任以誠走進了寺里,抱拳拱手,十分客氣道:“三位,能否打聽一下……”
“不能?!?p> 沒等任以誠把話說完,那名青年就十分堅決的打斷了他,并急沖沖的向他走了過來。
任以誠見他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才知道對方原來是個跛子。
“這位小兄弟,我們這里不接待外人,麻煩你趕緊離開。”
那跛腳青年一邊說話,一邊還不斷沖任以誠使著眼色,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任以誠見狀,正自不解,卻突然發(fā)現(xiàn)另外兩人此時亦是神色有異,心中頓時便反應了過來,自己怕是誤入了是非之地。
他當即對跛腳青年會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p> 說完,他便要轉身離去。
孰料。
就在這時,他忽覺身旁一陣微風拂動,隨即眼前便已多出一道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人身材魁梧,長發(fā)披散,面容粗狂兇悍,冷厲的目光自雙眼中透射而出,漠然的掃視著任以誠。
“小子,算你倒霉,自己送上門來,這歸元寺有進無出,從今天開始,你就跟他們幾個一起作伴吧。”
任以誠臉色凝重,心中更是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眼前之人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前所未有,絕非納蘭天等人可以比擬。
忽地。
任以誠腳下一頓,身若離弦之箭,瞬間橫掠而出,前路受阻,他準備越墻脫身。
然而,他快,那人卻比他更快,不過眨眼之間,便再次出現(xiàn)他身前。
身法之迅疾,簡直神鬼莫測!
任以誠眼見無路可逃,當機立斷,悍然出手。
他心念轉動間,體內真氣催發(fā),淬骨爪毫無保留,似猛虎撲食般,裹挾著一股厲風,向對方喉間要害疾抓而去。
豁盡全身之功,只為爭得一線生機!
“有點兒意思?!?p> 那人眉頭一挑,眼中露出一絲趣味之色,似是在為任以誠所施展的招式感到驚訝。
隨即,就見他右臂一揮,輕飄飄一掌拍出,直奔任以誠胸膛而去。
他竟是直接無視了全力一擊的淬骨爪。
霎時間。
任以誠只覺一股強橫的掌力,鋪天蓋地而來,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登時壓得他呼吸凝滯,胸口發(fā)悶。
如此情形,令他不由心中駭然,對方隨意一掌,威力竟如斯恐怖!
“呼!”
掌力帶起勁風聲,呼嘯而來。
任以誠避無可避,只得無奈撤招回防。
隨后,就聽“嘭”的一聲。
在那三人的注視下,他沒有絲毫懸念的被拍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
任以誠灰頭土臉的站起身來,一時間,只覺前胸后背俱是疼痛不已。
他急忙運氣檢查身體,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受到了一些震蕩,并沒有什么嚴重的內傷。
那人來到任以誠面前,扔了把鐵鍬給他,然后冷笑道:“小子,你武功不錯,只可惜內功太差。
以后還是老實的在這里給我干活兒吧,若再敢妄動,小心丟了性命?!?p> 說完,他便轉身回到了寺院的大殿之中。
“兄弟,算你運氣好,這老妖怪還要留著你干活兒,要不然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跛腳青年湊到了任以誠身旁,一臉慶幸的說道。
任以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鐵鍬,苦笑著搖了搖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p> 這個新世界的開端,可以說是相當?shù)牟幻烂盍恕?p> “我叫任以誠,兄臺高姓大名?”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這么客氣,你叫我薛一驃就好了?!?p> 兩人各自報上了姓名后,就一邊干活兒,一邊聊起了天。
通過薛一驃的介紹,任以誠對眼下的情況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一旁干活的那個女子名叫葉夜心,是薛一驃的朋友。
但有關他們的來歷身份,薛一驃卻是只字未提,似乎是有所顧忌。
那個和尚名叫包沖天。
不過,據薛一驃所說,他其實并不是和尚,而是個飛賊,天下第一的飛賊,號稱“一手傾城”。
還有殿中那人,他名叫血魔手,乃是武林中兇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他把眾人困在這歸元寺里挖地,是為了尋找他師父留下來的武功秘籍【七殺真經】。
現(xiàn)在,這寺里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另外還有兩人。
一個是薛一驃雙目失明的母親,以及一個自己找上門來的妓女。
除此之外,任以誠還隱晦的打聽了一下歸元寺的位置,最后得知自己身在輝州地界。
至于有關時間和朝代的問題,未免惹人生疑,任以誠選擇了暫時擱置。
時間悄然流逝,眨眼已是日暮西山。
這血魔手倒也不算太過苛刻,天一黑就叫眾人收了工。
晚飯時間,任以誠見到了薛一驃的母親,和那個妓女。
薛母只是個很普通的婦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也很和藹。
而那個妓女則屬實令任以誠驚艷了一下,巧笑倩兮,亭亭玉立,明眸皓齒,玉骨冰肌。
不夸張的說,這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漂亮的一個。
只是這女子的口味兒似乎有些重,時不常的就纏著血魔手,搔首弄姿。
偏偏血魔手又對她不屑一顧。
任以誠見狀,不禁暗自乍舌,如此正經的大魔頭實在是有些少見!
夜晚。
血魔手為了防止有人逃跑,就讓眾人都在大殿里打了地鋪。
任以誠躺在角落處,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有蛻變大法在身,他白天所受的那些傷,此時早已恢復的七七八八。
通過和血魔手一番交手,他已經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武林高手,絕對和上個世界有著天壤之別。
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只怕在江湖上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想到這里,任以誠不禁有些發(fā)愁起來。
他的蛻變大法雖然是絕世神功,但功力進展實在是太過緩慢。
想要修煉到先天境界,達到可以吸收天地靈氣的程度,也不知要多久才行。
“嗯?”
任以誠倏爾靈光一閃,他想到之前無論是醫(yī)術還是武功,都是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就自動出現(xiàn)了。
那現(xiàn)在何不再試一試,看能不能得到一門新的內功心法。
說干就干。
任以誠當即便閉上了雙眼,集中精神,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了起來。
“內功、內功、內功……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