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臉
“朝中分主和、主戰(zhàn)兩派,主和派以八賢王為首,主張聯(lián)合高麗抗遼,這次聯(lián)姻就是由他促成的。
主戰(zhàn)派則是以龐太師為首,主張對高麗用兵,以顯大宋國威。
如果高麗太子當真遇刺身亡,顯然對主戰(zhàn)派的最為有利的?!?p> 說話之人是個跟包拯年紀相仿的青年,面如冠玉,斯文儒雅,正是三大主角之二的翩翩公子公孫策。
沈良接口道:“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遼人,倘若咱們大宋和高麗結(jié)盟,那遼人南侵之時必然就會有所顧忌?!?p> “你們好像都忽略了高麗本身?!?p> 任以誠緩緩道:“自古以來,皇族無親,縱然高麗只是個彈丸之地,蕞爾小國,卻也難保不會有人對一國之君的位置眼紅心熱?!?p> “你是說那個高麗七王子?可他只是排行第七,就算太子真的死了,王位也輪不到他呀?”包拯疑惑道。
公孫策微微一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高麗王雖然子嗣眾多,但如今大多都已夭折。
現(xiàn)在這個太子李崗是長子,而在李崗之后就是七王子李希,一旦太子身死,那繼位的便是李希。”
任以誠聳了聳肩,笑道:“所以單從動機來看,這個七王子絕對是嫌疑最大的那一個。”
“唉!”公孫真皺眉道:“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對方是高麗王子,咱們沒憑沒據(jù)的要如何動手抓人?”
任以誠道:“那就不要抓好了,您大可以表面上做做樣子,搜捕全城,然后派人暗中監(jiān)視李希。
如果他真是幕后主使,今天行刺不成,后續(xù)肯定還會再有行動,等到那時事情就好辦的多了?!?p> “嗯,言之有理?!?p> 公孫真點了點,旋即下令道:“沈良陸云,一切就按任少俠的計劃行事,人手你們自行安排?!?p> “屬下領(lǐng)命?!眱扇藨艘宦暎D(zhuǎn)身離去。
這時,任以誠也站了起來,拱手道:“公孫大人,既然此事已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p> “少俠不必多禮,日后本府少不得還有需要少俠幫忙的地方,還望少俠到時不吝出手相助?!?p> 公孫真為官只能算是平庸,性格上也有些膽小怕事,但是有一點他做的卻還不錯。
那就是對他有幫助的人,他向來都客氣的很,從不擺官架子,就比如包拯……
“大人客氣了,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之事,定當義不容辭?!?p> “如此甚好,甚好……”
。。。。。。。。。
傍晚時分。
任以誠人在家中,倪瓊已經(jīng)備好晚飯,正準備動筷子的時候,沈良突然登門拜訪。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沈大哥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不了,我來是有正事找你,公孫大人設(shè)宴給高麗使節(jié)接風,特來邀你參加?!?p> “宴請高麗使節(jié),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是那高麗太子點名要你去的,我估計是因為白天你幫他殺了那兩個刺客的緣故。”
“哈,那他可真是自作多情了,我出手只是為了救包拯而已。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隨我去一趟吧,要不然哥哥我這里可就不好交差了,那幫高麗人是個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p> “也罷,看著沈大哥你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一回?!?p> 府尹府。
公孫真為了招待高麗使節(jié),特意安排了歌舞助興。
任以誠跟包拯和公孫策同坐一桌,百無聊賴的看著一幫舞姬在自己眼前扭來扭去,只覺乏味至極,實在是有些欣賞不來。
而主位上,高麗太子和七王子卻是看的興致盎然,頻頻舉杯。
良久后,一曲舞畢。
高麗太子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負手于背,來至庭前。
“我一直很向往中原文化,所以這次才懇求父王派我出使大宋。
但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實在是讓我失望得很,大宋的文治武功衰弱,根本就比不上我們高麗。
唉!也難怪遼人會在宋遼邊境肆無忌憚,張牙舞爪的……”
“呵呵!”任以誠心中冷笑,暗道:“一會兒不把你臉打腫了,我就不姓任?!?p> “太子殿下,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可能是我們這些后輩學藝不精,才讓太子殿下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p> 包拯是個直脾氣,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出言反駁。
“哦,是嗎?”
高麗太子哈哈一笑,道:“素問廬州是才子之鄉(xiāng),我這里有個絕對,如果你們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對上來,我就收回剛才所說的話?!?p> “請?zhí)淤n教?!?p> 公孫策也站了起來,此時的他還不像數(shù)年后那般沉穩(wěn)內(nèi)斂,一股書生意氣一覽無遺。
“聽好了。”
高麗太子負手踱步,緩緩道:“這上聯(lián)是,十口心思,思國思家思社稷?!?p> 說完,他頓了頓,然后一臉得意的繼續(xù)道:“這是首拆字聯(lián),難是難了點,你們慢慢想吧,來人,點香。”
“不必了?!?p> 高麗太子話音未落,任以誠已站起身來,和包拯、公孫策兩人同時開口。
三人相視一笑。
公孫策道:“我先來,八目尚賞,賞花賞月賞中秋!”
包拯道:“我這個有點類似,八目加賀,賀年賀月賀升平!”
“我的也差不多,言身寸謝,謝天謝地謝君王!”
任以誠說話的同時,心中則在默默感謝某站彈幕。
“好,寫情寫景。”高麗的禮部尚書崔光浩,忍不住出言稱贊。
“哼!”高麗太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惱怒中夾著些許尷尬,臉色精彩之極。
“太子殿下,我這里恰好也有個上聯(lián),只是算不上什么絕對,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任以誠眉頭一挑,忽然開口問道。
高麗太子冷哼道:“盡管出題,我還怕你不成?!?p> 任以誠輕咳一聲,然后朗聲道:“空樹藏孔孔進空樹空樹孔孔出空樹空樹空。”
“額……”
高麗太子神情一滯,眼中瞬間充滿了迷茫之色。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剛才聽到了個啥?”
伴隨高麗太子的默然不語,庭中的氣氛也莫名變得安靜了起來。
就在這時,高麗七王子突然也起身來到了庭中。
“哈哈哈……大宋果然是人才輩出?!?p> 他大笑著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并轉(zhuǎn)移話題道:“據(jù)聞大宋一向重文輕武,強干弱枝,依我看咱們不如來個以武會友,各位意下如何?”
聞聽此言,任以誠忍不住嘴角微抽,幸虧展昭不在這里,要不然對方很可能會提議跟他比一比誰的頭發(fā)多。
不等眾人回應,七王子已徑直來到了任以誠的身旁。
“白天在街上,我曾見這位少俠大顯身手,適才又一展文才,真可謂是文武兼?zhèn)洹?p> 正好,我們的禮部尚書崔光浩亦是文武全才,家傳的柳葉劍法更是獨步高麗,罕有人敵。
今日恰逢良機,兩位不妨切磋一番,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p> “任少俠,你看這……”公孫真遞出了詢問的眼神。
任以誠嘴角微揚,淡笑道:“機會難得,獨步高麗的劍法,當然要見識一下才行。”
“好,那就讓崔某來領(lǐng)教一下少俠的高招。”
崔光浩也不推辭,眼中精光一閃,直接起身下場。
場中,兩人相視而立。
“崔大人,你的兵器呢?要不要派人回房間去拿?”公孫真問道。
崔光浩搖頭道:“不用了,我從來不帶兵器,今日以刀代劍便是?!?p> 說著,他跟身后的樸將軍借來了隨身長刀。
“這位少俠,你用什么兵器?”崔光浩看著赤手空拳的任以誠問道。
“我叫任以誠,我的兵刃一經(jīng)出鞘,見血方歸,此時用之未免不祥,還是空手好了。”
“如此,崔某就不客氣了,請?!?p> 崔光浩眼中怒色一閃,就聽‘倉啷’一聲,他手中長刀驟然出鞘。
庭中眾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崔光浩刀行劍招,瞬間幻化出重重劍影,向任以誠籠罩而去。
任以誠立身原地,左手負背,右掌真氣暗涌,迅疾無倫探入眼前劍影之中,屈指一彈。
隨即,就聽“鐺”的一聲,崔光浩只覺虎口一震,重重劍影登時消散于無。
他心中一凜,驚覺對方實力非比尋常,當即收起小覷之心,全力出手。
柳葉劍法,飄逸靈動,迅若疾風,不過頃刻之間,崔光浩就已連出了十余劍。
然而,任由他的劍招如何迅猛凌厲,任以誠卻始終是不閃不避,輕描淡寫間,便將其攻勢化解。
“唰!”
庭中寒光再閃,崔光浩又是一劍出手,直奔任以誠咽喉疾刺而去。
他心知七王子雖然說的輕巧,但此戰(zhàn)的輸贏實則關(guān)乎著高麗的顏面,是以絕對不容有失。
鋒芒破空,眨眼即至。
任以誠右臂一抬,反掌相迎,真氣流轉(zhuǎn)間,長刀來勢登時一滯,被擋憑空在掌心半尺之外,刀身嗡鳴亂顫,再難寸進一步。
緊接著,他體內(nèi)真氣再催,手腕輕輕一轉(zhuǎn),在崔光浩驚駭已極的眼神中,伴隨幾聲砰然炸響,長刀立時寸寸而斷。
見此情形,一眾高麗使節(jié)的臉色俱是難看不已。
尤其是那位樸將軍,更是氣得臉色漲紅。
任以誠微笑道:“崔尚書,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