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花見杜優(yōu)怔怔發(fā)呆,于是笑道:
“這書是我在家族祠堂的香爐鼎底下找到的,這些圖畫得挺有意思,我一直把它當(dāng)作漫畫看。你看,剛開始時,畫中的機甲好像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后來,它居然可以融合機殼身體,變得越來越大了。我敢打賭,到后來,你那只機甲遠遠不及絕版號大!”
“這不過是圖畫,先別說這個?!倍艃?yōu)見杜鵑花湊近身邊,幾乎吹氣可聞,心中不禁一動,充滿了柔情的說,“你我一見如故,我真的想帶你一起去闖蕩,可惜,你不肯跟我走?!?p> “他們不會放你走的,幾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闖進我們村里的人,可謂奇貨可居,除非你心甘情愿的留下,他們才肯解開你身上的麻繩。”
“那你呢,你忍心看著我受苦?”杜優(yōu)頓時生氣了。
杜鵑花左右為難,嘴唇咬著左手食指,仿佛權(quán)衡利弊。其實,她覺得村里人這樣強迫人家是不對的,但那些長輩的意思她又不敢違抗。從片刻間的談話中,她已經(jīng)確定了杜優(yōu)絕不肯留在這里,他要到外面闖世界。
“你是我第一個知心朋友,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受苦,何況我早就想過離開這里,因為我不離開,就要嫁給白癡仔?!彼ба?,終于做出了決定,在杜優(yōu)耳邊小聲說,“他們還在外面守著,你千萬別掙扎離開,到今晚半夜,趁他們睡著的時候,我來救你出去,和你一起逃走。”
“真的?”杜優(yōu)大喜。
“嗯,這本書你先拿著,說不定對你有好處。”杜鵑花將書塞入杜優(yōu)的口袋里,“我得離開了,要不然,他們連我也會盯著?!?p> “好,那你小心點。”
“我知道。”杜鵑花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杜優(yōu),然后轉(zhuǎn)身離這小木屋,把門關(guān)上。
杜優(yōu)心想:這小姑娘會不會守信用,萬一中途變卦的話,我難道一直被關(guān)在這個小黑屋?哼哼,我杜優(yōu)是什么人,會給你們一直困在這里?
他反復(fù)思量,一條條計策在心里閃過。
到了半夜,天空上有三輪明月,光芒從小窗口中映射在杜優(yōu)身上,他側(cè)耳傾聽。過了一會,果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房門慢慢地打開了,只見杜鵑花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燈泡,小心翼翼的走進來,還用一根手指放在嘴唇邊,意思是叫杜優(yōu)別張聲。
杜優(yōu)頓時暗喜。
杜鵑花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割開杜優(yōu)身上的麻繩。然后,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小木屋,只見門外有兩個肥肥胖胖的大漢靠在椅子上睡覺。因為他們從未熬過夜,本來應(yīng)該輪流睡的,但該看守的忍不住閉閉眼睛,然后就睡著了。
杜優(yōu)手里抓住匕首,很想一刀結(jié)果兩個蠢貨,不過看在杜鵑花的份上沒有下手,何況這里離土遁號還有一段距離,萬一他們臨死前破口大叫那就麻煩透頂了。
剛出小院子,忽然響起一陣狗叫聲,接著全村的狗都狂叫起來。顯然,狗的耳朵實在太靈敏了。
杜優(yōu)暗叫“糟糕”,急忙拉住杜鵑花的手飛快地向前跑。
“往這邊,”杜鵑花見他錯了方向,立刻指示。
終于到了土遁號旁邊,忽然聽到有個聲音大喊:
“阿花,你在哪里?你不要我了嗎?你快回來吧?!?p> “是那個白癡仔!”杜鵑花驚呼一聲,腳步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別怕,進了機倉,誰也奈何不了我們?!倍艃?yōu)立刻打開機倉門,拖著杜鵑花正要進去。
“阿花,你不要我了嗎?”聲音來得好快,明顯白癡仔已經(jīng)跑過來了,月光下,只見他圓臉肥胖胖的,又一副哭喪的模樣。
“你回去吧,我不會嫁給你的,何況你還是我堂兄?!倍霹N花哼了一聲,這個堂兄既白癡,模樣又丑陋,要她嫁這種人,她寧愿死。
“你要跟這個小白臉跑嗎?”白癡仔想上前阻攔。
杜優(yōu)心頭火起,用力一把將他推倒,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倒在地上哭起來,窩囊得很。杜優(yōu)搖搖頭,要杜鵑花嫁這種人,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入牛糞里,于是拖著杜鵑花進入機倉,把倉門鎖上,心里這才稍稍鎮(zhèn)定。
僅片刻,大批村人追過來,個個大聲吆喝,但土遁號已陷入了地底,只留下一個巨大的黑洞讓村人看得怔怔發(fā)呆。
機倉里的杜鵑花看到各種復(fù)雜的設(shè)施大為驚訝,她坐在杜優(yōu)旁邊,忽然問:
“你不是說有顆珍珠要送我嗎?”
杜優(yōu)“哦”了一聲,隨手在抽屜取出其中一顆遞給她,沒想到拿了紫色的。杜鵑花看到里有個小女人,頓時嚇了一跳。
“是這個,不好意思?!倍艃?yōu)急忙給她換了金色那顆。
“這顆卻沒有剛才那顆漂亮,”杜鵑花不禁抱怨。
“干脆兩顆都給你吧?!?p> “不,我們一人一顆?!倍霹N花要了那顆紫色的,仔細盯著里面的小美人魚,心里猜測著是圖畫裝的,還是真有其人。
杜優(yōu)自然不會告訴她遇見美人魚的事。他專心操控機甲,杜鵑花問三句才回一句,弄得杜鵑花眉頭大皺,幾乎動手要搶奪他的控制座。搞得杜優(yōu)有些后悔帶她出來,早知如此,讓她嫁給白癡仔好了。
土遁號在地底難以辨別方向,于是杜優(yōu)讓它露出地面,這里早已遠離桃源村,竟是一片荒蕪之地,看不到一棵花草樹木,在朝陽照耀下充斥著蕭瑟與落魄,仿佛整個大地只剩下那種凄凄慘慘戚戚。
杜優(yōu)不禁暗暗納悶。
原來此地是沙司的東域營范圍,因為面積太大,駐守人員不足,數(shù)十年來,很少看到機甲經(jīng)過這里,甚至天空上的戰(zhàn)機也不多見。誰也不想來這個貧瘠之地,當(dāng)然是以機甲所用的能量源來說的,如果用地球人的目光衡量,這里卻是個大寶庫:有大量的金礦、銀礦,甚至有鉆石。
不過,這些礦石在巴莎拉分文不值。
沒有制造能量源、或者機甲身的礦石,即使地方大也引不起重視。沙司僅當(dāng)邊境一樣,只派了幾個普通的機甲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