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葉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在亭子不遠(yuǎn)處,一個宮女模樣的人正跌跌撞撞的拼命向亭子跑,身后有兩個侍衛(wèi)卻拽之不住。
桑葉眼睛微瞇,認(rèn)出那個宮女正是云公主的貼身侍女瓶兒,雖然是一個侍女,因?yàn)轭H得嫡公主云公主的喜愛,在真源后宮下人面前,很是霸道。
而現(xiàn)在,她如瘋子一樣出現(xiàn)在太子面前,當(dāng)著外人的面,為云公主求寵愛。她還真是敢做!把他們在真源國的那一套又搬了出來。
后宮的女人要想活的好,就得獲得皇上的關(guān)注,湘公主靠的是一張嘴巴,據(jù)說她的嘴巴和英貴妃長的很一樣。云公主靠的是行事和英貴妃一樣敢說敢做的果決,獲得皇上的寵愛。盡管所有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可也無可奈何,這也是別人學(xué)不來的事,有皇上寵著,皇后罩著,云公主自然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別人如果像她一樣,早死了。
桑葉也瞬間猜到了,云公主恐怕是不得肖旭城的寵愛,才不得不鋌而走險,求得肖旭城的關(guān)注。
只是,同樣的行為,在一個人眼里是可愛,在另一個人眼里可能就是矯情了。
肖旭城是什么樣的男人呢?桑葉冷眼旁觀,肖旭城臉色已經(jīng)變了。
眨眼間,那宮女已經(jīng)奔至肖旭城跟前,“砰砰”磕頭,口里喊著:“求求您,見見她吧?!?p> 兩個侍衛(wèi)想拽走那宮女,宮女卻死活不走,只得無奈的看向肖旭城。
肖旭城臉色鐵青,冷冷的眼刀飛向侍衛(wèi):語氣冰冷至極:“你們兩個不知道我的菊花軒不能隨便進(jìn)入嗎?!別說是太子妃的侍女,就是太子妃,本人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可以!太子妃有病,宣太醫(yī)!找我做什么?這個侍女違反宮規(guī),杖斃!你們兩個連一個宮女都攔不住,沒用之極,各自杖責(zé)四十,再有下次,杖斃!還不快拉出去!”
桑葉張嘴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她想到肖旭城可能會無情的不去理睬,那個侍女會受罰,就是沒想到他會杖斃侍女!
桑葉脊背發(fā)涼,她見過傲慢的肖旭城,也見過勇敢的肖旭城,卻從不曾見到如此狠辣的肖旭城!云公主是他剛?cè)⒌钠拮?,那么漂亮,雖然很有些霸道,雖然她對自己很無理,但桑葉也是女人,知道一個妻子用生病威脅,求得能見丈夫一面,是多么的可憐!
看著宮女被死狗一樣的拖出去,嘴里還在祈求著,桑葉為云公主心酸的同時,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云公主有真源國這個后臺,肖旭城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弄死她,而自己卻沒有任何后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弄死自己。自己竟然拒絕他了幾次!
見桑葉呆愣,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自己,肖旭城咧了咧嘴,尷尬道:“桑公子覺得我太無情了嗎?其實(shí),倒不是本太子無情,而是不想被他們的拙劣手段要挾而已,若本太子此次不加嚴(yán)懲,必有下次?!?p> 桑葉默然,知道他說的對。她也沒有必要替云公主抱屈,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的選擇。
“桑公子,咱們繼續(xù)品茶,別讓那些無關(guān)的事影響咱們的心情。”肖旭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表情淡然,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fā)生一樣。
桑葉站起身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謝謝殿下賜茶,殿下公事繁忙,我也不便打擾,告辭?!?p> “別急,本太子還有事找你幫忙。”肖旭城出口阻攔。
“何事?”桑葉眉毛微挑。
肖旭城摸了摸耳朵,眼神閃爍了半天,終于支支吾吾道:“你,你是一個商人,消息靈通,認(rèn)識一個叫桑葉的姑娘嗎?噢,聽說她還差點(diǎn)成了王妃?!?p> 桑葉不動聲色,盯著他反問道:“這就是殿下一定要見在下的真正原因?但酒樓里不止我一個是真源人,在下也實(shí)在不明白,殿下能否告知原因?!?p> “其實(shí),在丞相府時,我看見過你的身影,和她很像,我曾經(jīng)還以為你就是她?!闭f完,肖旭城似緊緊盯著桑葉,滿含期待,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易容術(shù),能滿天過海,你——是她嗎?”
“我雖然也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真不是。殿下是她的仇人嗎?”桑葉平靜的問道。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p> “既然是朋友,有緣的時候自然相見,你又何必苦苦尋找?!鄙H~搖頭。
還未等肖旭城答話,一侍衛(wèi)匆匆走進(jìn)稟報:“殿下,西漳世子在外求見!”
桑葉身子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想見的躲都躲不掉!
她原以為西漳世子報了仇后,會直接回草原,沒想到他還賴在西蜀不走,是不是有病啊?
現(xiàn)在怎么辦?還能躲得掉嗎?不管怎么著,能不見盡量別見。
思及此,桑葉急忙起身告辭:“既然殿下還有貴客,在下先告辭了,如果殿下愿意的話,咱們改天見。”
“無妨,大家一起喝茶,認(rèn)識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對你生意也有幫助。”肖旭城道。
“謝謝殿下好意,但我酒樓還有事,告辭?!鄙H~說完,向鳳鳴所在的桂花樹走去。
但,兩人還是在大門處,遇見了西漳。
“是你們?!我追了一路,都沒有追到你們,卻在這里碰到了。你們是肖旭城的人?”西漳一臉驚喜狀。
“是……西漳世子?!你……你昨天的還奄奄一息,今天就……”桑葉、鳳鳴二人上下掃射這西漳,皆裝作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狀。
西漳眉頭擰了又?jǐn)Q,難道不是他們?
“昨天沒有我們出手,西漳世子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以后世子別忘了報答?!鄙H~故意說道。
“不會忘的?!蔽髡倪B連點(diǎn)頭,此時的眉頭卻擰成了麻花,就這么討人情的人,他們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好事不留名之輩,那到底是誰相助呢?
西漳又迷茫了。
“我們準(zhǔn)備去草原做生意,世子何時回草原,能同行否?”桑葉問道。
“當(dāng)然可以,近幾天都行?!蔽髡乃斓拇鸬馈?p> “看來同行不了了,我們的貨物還沒有準(zhǔn)備好。咱們到時見?!鄙H~面帶惋惜的答道。
“到時,我請你們喝酒?!蔽髡牡馈?p> “你想到草原做生意?”回酒樓的路上,鳳鳴問道。
“唉,我是想知道西漳回去的時間,他是為了給我報仇才呆在這里的,萬一他有了什么閃失,我的罪過就大了。知道他最近就回去,我也放心了,根本沒有去草原的想法。。”桑葉道。
聽說明天就能開門迎客,酒樓里的人都忍不住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