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道:“我也不知曉,罷了我問你你們在這里喝酒,還有兩位公子你們怎么他們了?為什么一位哭著走了。”
秦玉成想了想,才把扇子合上往手中一拍道:“你說的是那位叫桃青的公子吧!你是不知道,他們來的時候我還在從府里往這邊趕,屋內(nèi)只有顧安和劉襲,我聽劉襲講到此事是說那位公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喊了顧安的稱號,她們兩個沒想到這坊里還有還有認(rèn)識竹君子的人,便起了興趣,劉襲再多問幾句,那公子就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鳳白熾也上前坐在秦玉成身邊,疑惑道:“這就怪了,我以為你們對他多有羞辱才導(dǎo)致他如此?!?p> 秦玉成也坐下道:“怎么了?”
鳳白熾道:“他啊,跑到后院投了湖,被我救起才勸了幾句好的,你們以后來還是別要他們作陪?!?p> 秦玉成答應(yīng)道:“這是自然,怎么另一位公子王女也認(rèn)識?”
鳳白熾道:“你們啊記性都這樣差,還記得風(fēng)雨觀被刺的人嗎?”
秦玉成見她提起這事也是奇怪道:“是啊,我后來聽別人說那個受傷的女子是叫做趙也的侍衛(wèi),她家最大官也就是她母親做了侍郎,其他的都是幾處官衙里做差。”
鳳白熾贊道:“你這記得還怪準(zhǔn),是趙也不錯,跟著那位跑了的公子一處來的另一位,就是趙也的兄弟趙南枝公子,想必你也聽劉襲說過我倆不見的事情,就是被逮到這來了?!?p> 秦玉成捂了嘴道:“趙……趙公子也被劫到這了?”
見鳳白熾點頭她又道:“果然最近盜賊猖狂,就連幾位官員的家眷也都被劫了……”
鳳白熾轉(zhuǎn)過身望著她道:“最近竟然這么多這種事情,怎么回事,被截的還都有誰?
”
秦玉成答道:“有柳家的,李侍郎的兒子,我家的大哥,還有玉家的大女?!?p> 鳳白熾一聽眼神轉(zhuǎn)為急迫,問道:“竟然這么多官宦家眷,不應(yīng)該啊,你家的也有?進(jìn)展怎么樣了,有線索嗎?”
秦玉成像是很氣,一下子站起身對著鳳白熾道:“這伙盜賊極為狡猾!就是沒有線索無從查起,所以那些個平日無所事事的捕快老爺們只推說是江湖上的爭斗把這些人卷了去,真是不像話,任誰聽了不知道這是推卸的答案,官府做事往往都是如此,不然我不會這樣煩了?!?p> 鳳白熾又道:“他們說的未必全是推卸之詞,他們說了是哪里的人手嗎?”
秦玉成這才收起憤憤的表情,對著鳳白熾道:“據(jù)說是彎月宮那伙人干的,可是我真的不明白,那些江湖人士往往最怕牽扯到朝廷,為何在年關(guān)將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不是想引著朝廷注意他們嗎?”
鳳白熾也是無解,便又道:“看來這事情水很深,你不必著急,我留在此處查探一番,說不定官家的那幾位家眷也是被抓到各處青樓作坊里了,”
秦玉成才放松下來,道:“有王女這句話我總算能放下心了,也不枉我今日跑了一趟想求著顧安靠著她老娘的兵部關(guān)系打點一下,這下求到了王女面前也是一樣,至少把我大哥救出來啊,他只是出門去佛寺上香哪想到會是這樣??!”
鳳白熾頷首,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門外響起花老鴇膩著嗓子的聲音對著屋內(nèi)兩人詢問道:“客人無事吧?我進(jìn)來了?!?p> 隨后便見那門一開,花老鴇面上敷了厚厚的粉帶著一個低著頭跟進(jìn)來的公子。
花老鴇看屋內(nèi)被糟蹋成這樣不免心疼的說道:“哎呦,這是遭了什么孽喲!怎么把我的房子弄成這樣?”
這房間剛才被鳳白熾砍的本就快散架的桌子,加上后來顧安那一頓砍現(xiàn)在是徹底的沒了形狀,一邊歪著的還好,另一邊直面刀劍的那方已然被劈的回了豎豎橫橫的木條,其他還有幾處擺件屏風(fēng)都是如此,地上還被戳出幾個兩指粗的洞和幾道劍氣劃過的痕跡,看著是相當(dāng)?shù)钠鄳K。
只是此刻端坐在高塌上的兩人面上沒什么表情,鳳白熾覺得老鴇哭的煩便開口道:“花公子,不要哭了,這里的損失,旁邊這位不是還沒走嗎?她有錢,你就讓她賠給你就是了?!?p> 花老鴇聽了卻是恨鐵不成鋼道:“說了你多少遍你講不聽!哪有公子這樣問客人要錢的,說出去別人不還笑話我這里不懂規(guī)矩??!”
秦玉成看這老鴇訓(xùn)人張嘴就來,便連忙阻止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家這位……公子我很是……喜歡,無妨,這些東西損失都報道秦府去吧,你就說是府上的貴女答應(yīng)的就行。”
花老鴇用手帕抹了淚道:“是哪個秦府?”
秦玉成道:“哎,就那條鳳街上的,做官的?!?p> 花老鴇一聽卻是連連擺手道:“原來貴女是官家的人,這怎么敢問你要損失呢?罷了,還是我認(rèn)倒霉自己捂了就是?!?p> 秦玉成見這老鴇不似作假,便又寬慰道:“無妨,你自取了便是,秦家從不貪圖你們這點營生的好處?!?p> 鳳白熾一聲不吭看這老鴇應(yīng)對有理,說道官府的時候表情怔愣倒真像是被這個事情驚到。
可是能把一把劍枕在頭下休息的男子真的會有這么簡單嗎?
花老鴇見秦玉成幾次說賠償?shù)氖虑椋阋膊煌普喠酥坏溃骸拔速F女,看阿鳳也是才來的,恐怕伺候不周,我便讓小紅來了,我再給貴女換個雅間吧!”
鳳白熾聽了道:“不用麻煩,就在這里好了?!?p> 花老鴇聽了卻又是狠瞥了她一下,直讓她不明白這突然來的惡意在哪里。
她還迷惑著,花老鴇又教訓(xùn)起來她道:“我平常怎么說的?客人還沒說話你倒是插的快!小紅你到這伺候,阿鳳跟我回去!
”
他的語氣惡狠狠,想必一路上聽公子們說了自己持劍砍門的事情來,鳳白熾心道:“這還有玉成呢他就這么大火氣,去了還得了!”她便假裝聽不到般,只把眼睛朝屋內(nèi)亂晃。
秦玉成攔了下花老鴇來抓鳳白熾的手,道:“不必,我還想阿鳳陪一會,這小紅也跟著留下吧!”
花老鴇見把小紅留下了,不做糾纏,只道:“那小紅好好陪客人,”轉(zhuǎn)過臉來又對著鳳白熾的側(cè)臉道:“你啊一會到我房里來?!?p> 轉(zhuǎn)過身便走了,臨走前還很小心的把門扶正,生怕一個用力這門就掉了。
不過那門只是被踹了幾下,還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遮住屋內(nèi)場景。
小紅低著頭,扭著帕子來到了秦玉成旁邊做下,又幫著二人倒著茶水。
屋內(nèi)加了人鳳白熾便又變的沉默了,秦玉成見鳳白熾不說話,她便笑著去問小紅道:“小紅這個名字倒是簡潔,是你自己取的嗎?”
小紅這才抬起頭,看到秦玉成玉袍緩帶面容俊雅便突然臉微紅又把頭低了下去,只道:“這個名字是花管事幫著取的,不當(dāng)什么事的,本來是盼著我能做下一個紅角,可是我卻很不爭氣,總是半吊著?!?p> 秦玉成也轉(zhuǎn)過臉去瞧這小紅,見他一身與鳳白熾相似的紅色紗袍在身,若說鳳白熾將這紗袍穿出一種風(fēng)雅味,這個小紅卻人如起名,臉長的極為艷麗,只是在配上這俗氣的紅艷色彩倒是把他那張臉給壓下去了。
秦玉成想不出個聊天的話語,便隨便道:“小紅,小紅,你穿這身紅衣倒像你名字,襯著你這一身白皮子到是好看,只是這性子倒不像這么張揚(yáng)的顏色。”
小紅靦腆一笑,張開嘴露出一口齊齊的牙齒抬頭看看秦玉成道:“您與花管事說的一樣呢!只是我的皮膚哪有您說的那樣好。”
鳳白熾忽然聞到一股花香氣,剛才她們二人在屋內(nèi)并未聞到的,這香味清冽冷淡,讓她想一種相近的花來卻是想不到的。
秦玉成也聞到了這種奇異的花香,她眉頭一皺道:“什么味道?”
小紅聽了一怔,想是也聞到了那股花香,便伸手解下了腰間的香囊,那香囊倒是精致黃色的綢面,用暗綠線做了花葉,里面還有一些紅色的小花朵,倒是做的精巧細(xì)致。
見二人看來便把那只香囊捧了放到面前的矮幾上,解釋道:“可能是我身上的這枚香囊吧!我在里面放了好幾種花類想必混在一起倒是有異味驚到了客人?!?p> 秦玉成用扇子挑起香囊,湊近聞了一聞,在幾種花的味道中果然聞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便點點頭,正準(zhǔn)備放下,卻突然聽面前低著頭的人羞澀的開口道:“貴女要是喜歡,這個香囊你便拿去吧!”
秦玉成順坡下驢,直接也把香囊拿了放入了懷里,對著小紅一笑道:“那便謝謝公子相贈之情了?!?p> 秦玉成說的無心,可是小紅卻像是聽了進(jìn)去,臉上不斷加重著紅色,頭也越發(fā)低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門外一陣什么東西碰撞的聲音,之后便聽見樓下的公子客人們驚叫著四處逃散,好像喊著什么死人了。
鳳白熾與秦玉成對望一眼知道這是出事了,突然房頂上也傳來可聽見的慌亂的腳步聲,鳳白熾眼光一擰,飛身出窗,躍到了屋頂處。
只見遠(yuǎn)方似乎有個瘦高的黑衣人正急急向前奔跑著,似乎就是眼前這人制造了剛才的混亂。
鳳白熾不敢耽誤,也提起氣追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