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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求生欲望

第24章 私訂終生

嫡女的求生欲望 抹布豆豆 3056 2019-01-01 10:00:00

  “夫人當(dāng)年也是名動尚京城的才女,與老爺年少時(shí)多有書信來往,因我不識得字,夫人總讓我送信,看多了便能覺出字的好壞來,姑娘這字真可謂辱沒了父母的門楣了!”

  尚京怎么那么多才女?這個(gè)也才女,那個(gè)也才女,可見這尚京才女之名水分極大!

  趙佳和埋頭苦寫,聽到王嬤嬤這么說,一時(shí)來了興致,驚聲問道,“我爹娘年少時(shí)竟然私相授受?”

  王嬤嬤愣了一下,瞪了趙佳和一眼,忙出去關(guān)了門,回來才悄聲道,“姑娘小聲些,此乃趙府,并非農(nóng)莊,切記謹(jǐn)言慎行!”

  隨后,換了一張回憶往昔,十分美好的神情,繼續(xù)道,“夫人和姑娘一樣自小沒了娘,侯爺常年在外打仗,無人管束,可夫人和姑娘不一樣,夫人醉心詩詞歌賦,仰慕當(dāng)年驚才絕艷的老爺多時(shí)!”

  “……”趙佳和邊寫邊心想,這是個(gè)無比清高的年代,讀書人再窮都好像高人一等,文盲再有錢也是下九流。

  她娘是個(gè)才女,她卻是個(gè)掉進(jìn)錢眼里的俗女,當(dāng)然不一樣,只是聽口氣也知道在王嬤嬤的內(nèi)心世界里八成也是嫌棄她的,只是自家的孩子再丑,也是可愛的。

  這一點(diǎn)自信,她還是有的。

  王嬤嬤索性找了個(gè)凳子坐了下來,繼續(xù)補(bǔ)充道,“老爺與夫人相識之后,一見如故,常有書信來往,但也只是以文會友,絕無私情!”

  呵呵……

  趙佳和忍不住勾了勾唇,專門找了不識字的王嬤嬤偷偷摸摸地去送信,說以文會友?誰信?

  搞不好早就私定終身了!

  “老爺當(dāng)年只是個(gè)庶子,要不是在尚京城里小有名氣,侯爺是斷然不會將夫人嫁與他的!成親之后,老爺百般體貼,倒也過了一段人人稱羨的日子?!?p>  “可憐我娘親一片真心付諸流水,她一死,更加可憐的我就被踢出了趙府!如今回來大約連惠姐姐身邊的大丫鬟都是比不過的!”趙佳和隨口回了一句,要說這個(gè)年代還真是不提倡自由戀愛,容易看走眼!

  “唉……誰說不是呢!”王嬤嬤似是觸動了什么傷心事,期期艾艾的哭了兩聲,又道,“夫人身邊的丫鬟除了我都識字,尤其是拂冬,仗著自己是落魄的官家小姐,才情過人,常常不干活,和夫人一塊品詩喝茶,好不愜意,夫人對她疼愛有加,甚至在懷了姑娘之后,還將她提做姨娘!那拂冬又是個(gè)有二心的。原本老爺剛開始也是不去,后來夫人身子越來越沉,拂冬也不知道給老爺灌了什么迷魂湯,老爺竟然也不再來夫人房里了,夫人郁結(jié)于心,孕后期整日以淚洗面。”

  王嬤嬤越說越恨,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語氣里也是巴不得將拂冬碎尸萬段一般。

  聽到這里,趙佳和不得不停下了筆,抬頭問道,“那位拂冬可是吳姨娘?”

  “正是!夫人去世的時(shí)候,老爺著實(shí)傷心,悔恨不已,魂不守舍,誰叫都不理!連姑娘即將被送走也無動于衷!當(dāng)時(shí)吳姨娘正當(dāng)寵,倘若她念及半分主仆情分,為姑娘說上兩句話,姑娘也未必會被送出府去!”

  “你怎知吳姨娘正當(dāng)寵呢?也許父親正是因?yàn)槟镉H去世,遷怒于她呢!”趙佳和落了款,終于收了筆。

  雙手捏起信紙,輕輕吹了吹,雖然上面的字四仰八叉的尸橫遍野,但她還是很滿意的。

  大致就是一通道歉,將自己昨日為何欺瞞,又為何事急匆匆而去,添油加醋的說了個(gè)大概,句句屬實(shí)。

  自然也將那狗仗人勢的茶樓掌柜刻畫的入木三分,自己的無奈,苦衷,悲慘的境地躍然紙上。

  王嬤嬤極其粗魯?shù)呐蘖艘宦?,“我一回趙府就聽說了,吳姨娘的功力不減反增!生了個(gè)女兒,連現(xiàn)在這位主母都不是對手!”

  趙佳和挑了挑眉頭,問道,“生了趙佳暢?”

  王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又嘆了口氣,話鋒突轉(zhuǎn)道,“其實(shí)夫人也已去世多年,若是吳姨娘念點(diǎn)舊情,我也并非不待見她。她那魅惑男人的功力不錯(cuò),若是能指點(diǎn)姑娘一二,也好將來派得上用場!”

  “……乳娘真是思慮周全!”趙佳和嘖嘖稱道,忍住了想翻白眼的沖動,真不知道王嬤嬤哪來的自信,不過由此看來,趙懷先和吳姨娘倒是真愛。

  王嬤嬤破涕為笑,“姑娘莫要笑話老奴,于老奴而言,姑娘能過得好才是最最重要的!”

  趙佳和低頭暗暗的一笑,見手里的信紙干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疊了起來,收進(jìn)了信封里,遞給了王嬤嬤,囑咐道,“這信讓士奇送到侯府去!沒有馬車,辛苦他走一趟了!”

  王嬤嬤應(yīng)了聲是,接過了信封轉(zhuǎn)身離開。

  趙佳和坐在椅子上,發(fā)了半天的呆,本想躺床上休息一會,既已磨了墨,便抄女誡吧。

  女誡對于這個(gè)時(shí)代的女孩而言,就跟現(xiàn)代的唐詩三百首一般,人手一本,她雖不至于倒背如流,但也是看過讀過,十遍抄下來,并無什么難度,就是這其貌不揚(yáng)的字,恐貽笑大方。

  趙佳和深以為恥。

  于是她拿出了當(dāng)年備戰(zhàn)高考的姿態(tài),一筆一劃慢條斯理的,寫的極其認(rèn)真。

  不知道埋頭抄了多少遍,屋子的門“嘎吱”一聲被推了開,王嬤嬤走了進(jìn)來,站在書案前,輕聲道,“姑娘,夫人來了?!?p>  聞聲,趙佳和終于抬起了頭,長吁了一口氣,擱下了手里的筆,甩了甩酸脹的手指頭,便要起身迎接。

  “姑娘,姑娘……你等會!”

  “……”

  王嬤嬤抓著趙佳和,不讓她出去,她納悶的問道,“你抓著我做甚?不是說母親來了么?”

  “是!可是……”

  “和兒!”

  王嬤嬤剛起了個(gè)頭,外頭便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和柳氏一貫低聲軟語的聲線。

  趙佳和急忙應(yīng)了一聲,沒空理會王嬤嬤間歇性的癲狂,甩開了王嬤嬤的手,滿臉堆笑的出門迎接。

  “母親今日怎地有空來我這?”

  柳氏踏進(jìn)屋里,一看趙佳和的臉,愣了一會,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身后的云珠也跟著抿唇微笑。

  趙佳和疑惑不解,撓了撓頭,問道,“母親為何發(fā)笑?”

  “你剛才做什么去了?”柳氏笑問。

  “抄女誡??!可難抄了,我一個(gè)字一個(gè)字抄的!”

  柳氏又笑,“快拿塊帕子擦擦臉吧,抄書抄到了臉上去,活像一只小王八!”

  小王八?

  好好的怎么就罵人呢?

  趙佳和嘟囔著嘴,怔忡了片刻。

  而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忙轉(zhuǎn)身跑到梳妝臺上,舉起銅鏡看了半晌。

  額頭上一塊紅腫的傷口,臉頰上全是橫一條豎一條的墨漬,跟唱大戲似的,難怪要說她像王八了!

  “姑娘!”王嬤嬤雙手遞了一塊濕帕子給趙佳和。

  趙佳和滿臉哀怨的伸手接過,對著銅鏡細(xì)細(xì)的擦了起來。

  趁著趙佳和專心擦臉的時(shí)候,柳氏慢慢地踱到了書案前,伸手取了一張趙佳和的佳作,低頭欣賞了半晌,才言語遲疑道,“和兒,這字……”

  聽這欲言又止的語氣,趙佳和抽空瞥了柳氏一眼。

  為了不丟臉,她這女誡真是一筆一劃極用心的抄寫,所謂熟能生巧,越抄她就越覺得自己寫的好,于是極有自信地笑道,“還請母親品評一二!我這字寫的如何?”

  柳氏雙眼閃了閃,神色泰然的放下了紙,抿唇一笑,“當(dāng)真是一言難盡!比岷兒寫的更加別具一格!”

  “……”趙佳和頓了頓,隨后臉上自信的微笑瞬間垮了。

  只要和趙佳岷比就知道肯定是不大入流的東西了。

  “好了,女兒家也不必如此用功,今日我來,是給你送丫鬟來的?!?p>  “丫鬟?”趙佳和不明所以,茫然的睜著一雙眼。

  “老爺昨晚回去訓(xùn)了我一頓,也是我顧慮不周,你身邊沒個(gè)得力的丫鬟如何能成?原想將云珠賜于你,老爺卻說不妥,我便只能今日找了牙婆子來,供你挑選!”柳氏目光隱晦的對著云珠使了個(gè)眼色,便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玉笙居偏僻,走了一路倒真是有些乏了。

  “是和兒連累母親了!”趙佳和跟在柳氏身后,澀澀的說了一句。

  王嬤嬤正好沏了一杯茶,輕輕的放下了柳氏的手邊,柳氏淡淡一笑,舉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無妨?!?p>  喝了茶,解了些乏,柳氏唇邊的笑意漸深。趙懷先連日來都歇在吳姨娘的房里,昨夜為了趙佳和的事情,倒是破天荒的歇在了她的房里,是連累還是助力如何分得清?

  沒多久,云珠領(lǐng)了七八個(gè)如花似玉的的丫鬟進(jìn)來,都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在趙佳和面前一字排開。

  牙婆子帶著丫鬟們問了聲好之后,便指揮著丫鬟們一一報(bào)名字和來歷。

  丫鬟們都有些生澀,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來歷都千奇百怪,有一個(gè)哭哭啼啼的自稱被拐賣,有的是父母欠債,拿女兒抵債,更多的則是家里孩子太多賣進(jìn)來是為了賺錢貼補(bǔ)家用。

  趙佳和麻木不仁的看著這名副其實(shí)的人口販賣,心底方知女子的命在這里輕如草芥。

抹布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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