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月,T國。
林維妮下班回到家就收到倪天昱寄來的信件,跟管理員拿過后才上樓。
拆開信封袋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張世界巡回古典演奏會票券,她拿起信封袋封口往下晃了晃,確定沒有其他東西才疑惑的看著票券,從手提袋翻出手機撥號。
遠在A國才早上六點鐘,倪天昱呼呼大睡的沒有聽到手機響起鈴聲,一直到斷線都在睡夢中。
“怎么不接電話?難不成還在睡?不過他不是很早就起身健身的嗎?”林維妮嘟囔的只好放下手機,卸下頭發(fā)的束縛后走進浴室。
珍妮這個時候也才起床,經(jīng)過健身房看了一眼后走向飯廳,發(fā)現(xiàn)早餐沒有動過的詢問。“艾倫還沒起床嗎?”
飯廳的傭人點了點頭?!敖裨邕€沒看到少爺,應(yīng)該是還沒起床。”
“奇怪,不是說今天早上有個財政會議嗎?”珍妮一邊碎碎念一邊走向倪天昱睡房,敲了敲房門確定沒有上鎖就直接推開門走進去。“艾倫,你再不起床會遲到的,今天怎么變成貪睡蟲了?”
臥房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陽光已經(jīng)照耀進房間的非常光亮,地上新奇的丟著一件碎花洋裝,距離睡床不遠還有黑色全套女性內(nèi)衣褲。
珍妮眼神銳利的掃了一眼睡床,倪天昱原本應(yīng)該單獨一人的身邊多了一顆金色頭發(fā)的腦袋,只不過兩人都還在熟睡的沒有醒來。
“該死!“珍妮氣呼呼的打量四周圍,撿起被他丟得亂七八糟的皮鞋咻一聲丟過去。
也不知道這位珍妮阿姨年輕時是不是投籃高手,居然在將近五十米的距離情況下準(zhǔn)確將皮鞋丟落在倪天昱臉上,而且還是穿上的洞口部分。
皮鞋啪噠一聲掉在他臉上,他哎喲一聲的被痛醒,睜開眼映入目光的卻是臭烘烘鞋子,哇的一聲急忙將臉上的鞋子一把甩開?!笆钦l?。烤尤荒眯觼G我??!”
雖然他沒有香港腳,不過穿了一整天的鞋子可不會多好聞,是誰這么缺德??!是想熏死他嗎?!堂堂集團總裁死因居然是被自己的鞋子臭死,說出去簡直笑死人!
“丟鞋子算是客氣了!”珍妮氣呼呼的上前一把拉扯倪天昱的耳朵拉起身。“換成是維妮看到你偷吃,我看她是直接扒了你的皮??!”
他一臉還沒完全醒來的打呵欠抓頭?!笆裁赐党浴叶悸牪欢?p> 珍妮氣得幾乎快抓狂的捧著倪天昱的臉轉(zhuǎn)過望著身邊,還在被子里蠕動不舍得醒來的金發(fā)女子?!澳闵俳o我裝傻!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這是一只金毛狗嗎???“
倪天昱疑惑的哎了一聲,盯著陌生的金發(fā)女子好一會兒才一臉吃驚?!澳闶钦l???”
金發(fā)女子拉著被子半起身,睡眼惺忪的看著他。“艾倫總裁,昨晚可是你自己說對我有好感而且?guī)一丶业模斜匾@么快就翻臉嗎?”
倪天昱滿頭霧水的抓頭,幾乎快要擠破腦袋的回想昨晚的事情?!白蛲硎菂⒓討c功宴,然后有人提議到夜店續(xù)攤…難道你是夜店的那個辣妹?”
金發(fā)女子嫵媚的笑了笑。“你總算想起來啦?還不算完全沒良心。”
倪天昱滿臉狐疑的盯著女子看,腦海里只記得對方當(dāng)時打扮迷人,半酒醉之下似乎真的迷迷糊糊的把她帶回家,但回到家到底做些什么根本什么都記不起來!
完蛋了完蛋了!如果給維妮知道,肯定會把我給宰了!
“你們是說完了沒有!!是不是還要我準(zhǔn)備一杯茶給你們???”珍妮氣惱的又是對倪天昱一陣?yán)抖洌パ窖降陌Ш?。“媽,我都三十歲的人了,你別這樣拉耳朵啦!很痛!”
珍妮哼的一聲放下拉耳朵的手?!翱禳c把這個女人請出去,看著就不舒服!!”
她才不管對方長得多漂亮,她心里的準(zhǔn)媳婦只有那個遠在十萬八千里的林維妮,誰都別想趁機往正宮娘娘的位置上坐,就算使用手段坐上去她也會一腳一把對方給踹下去。
倪天昱只好哦了一聲,處理好金發(fā)女子的事情后才匆忙的吃著早餐,手機這個時候再次響起鈴聲,一邊咀嚼一邊按下擴音接聽。“哈咯…維妮!”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嚇得他差點被還含在嘴里的雞蛋給噎到!幸好今天是切開的溏心蛋,不然真的會把自己也噎死!
“艾倫,你怎么今天變成貪睡蟲了?剛才打給你居然沒有接聽?!?p> 珍妮緊張的看著倪天昱,他有些心虛的嘿嘿笑?!白蛲韰⒓右粋€下屬的慶功宴,喝醉加上又太晚才睡,所以就睡遲了。”
“是嗎?那么你還好吧?前天不是聽你說今早要開董事會,會不會沒有精神?如果有宿醉的頭疼記得讓傭人泡杯蜂蜜水?!?p> 面對遠在千里之外的小女人這么關(guān)心自己,倪天昱心里滿滿都是歉意和甜蜜?!皼]事!雖然說喝醉也不至于醉得頭疼什么的,我現(xiàn)在可是精神百倍!”
哎呀,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不賴,尤其是每天都大大咧咧的小女人難得說這么多關(guān)心的話,甜得他簡直覺得松餅上的蜜糖都不如心里甜呀!
“那就好,以后喝酒要有點分寸,喝太多酒對身體也不好。對了,你寄來的東西我收到了,可是那張演奏會的票券是怎么一回事?”
倪天昱甜滋滋的笑著?!扒瓣囎友葑鄷撠?zé)人來公司找我商量贊助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很大的數(shù)目我就一口答應(yīng)了,結(jié)果他們拿錯了在T國的票券給我,所以我就想說送給你去聽。”
“是哦?雖然這種演奏會很難得,不過那天是老媽的生日,前幾天我才答應(yīng)一定會回老家慶祝的,看來要浪費這張票券了?!?p> 珍妮拿著叉子磨了一下盤子刻意發(fā)出聲音?!暗谰S不是對音樂很有興趣嗎?不然問問他有沒有缺少票券,把這張票券送給他好了?!?p> “艾倫,原來你開擴音呀?阿姨早安!阿姨不說我都忘了,那么待會兒我聯(lián)絡(luò)斐兒問問看,你們吃過早餐了嗎?”
珍妮滿意的笑著點頭。“早安。還沒吃完的,還不是艾倫這個貪睡蟲,要不是我去叫醒他,待會兒的董事會肯定遲到。”
倪天昱不滿的喂了一聲,林維妮忍不住嘻嘻笑?!澳俏也淮驍_你們用餐了,免得待會兒真的會遲到,再見。”
“好,拜拜?!彼謾C啾的親了一下按下掛斷,珍妮掃了一眼手機確定已經(jīng)掛斷,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他?!耙院髣e喝醉了,可不是每次都能安全過關(guān)?!?p> 倪天昱無奈的嘆氣。“我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是喝得醉醺醺的連怎么回來的都想不起來?!?p> “總之你自己管好自己,如果有心要跟維妮結(jié)婚的打算就收心,你看看人家道維多安分,還二十四孝的每個人都贊不絕口?!?p> 倪天昱不滿的撇嘴?!澳睦锬芨谰S相比,他根本就是絕種的恐龍!不對,說不定他比恐龍還值錢呢!恐龍已經(jīng)絕種恐怕也賣不到什么價錢了,不過他那種絕種的好男人倒是肯定能賣出非??捎^的數(shù)字!”
珍妮嫌棄的呿了一聲,懶得白費力氣跟他嘮叨的繼續(xù)早餐。
另一方面,林維妮將演奏會票券塞給簡依斐,自己則樂得自在的搭乘火車返回老家。
演奏會當(dāng)天晚上,道維懷特笑嘻嘻的拿起梳妝臺上的一個發(fā)飾,輕柔的往簡依斐頭發(fā)夾上去?!袄掀牛谝淮螀⒓舆@種演奏會,緊張嗎?”
發(fā)飾不大是個帶有白色晶鉆的紅色蘋果,那是他不久前看到精品店的宣傳單,他一眼就看上這個蘋果,小妻子沒有戴飾品的習(xí)慣,買回來之后她還嘟囔嫌棄了好幾天,說是浪費錢的今天才第一次開幕戴在頭上。
而這個演奏會原本他也只搶到一張,還想著是不是要讓給其他古典樂愛好者,因為他實在舍不得拋下小妻子和寶寶在家,就算被人笑身上有強力膠喜歡黏著她也沒關(guān)系,他自己高興就好了嘛!
既然難得林維妮沒什么興趣把票讓了出來,而且剛好都是在特別賓客席位,那里可以自己選擇位置,簡直是連老天都在幫他了!
簡依斐一臉興致缺缺?!翱梢圆灰幔课遗聲牭剿?。”
她從沒參加過這種場合,而且以前看過電視劇里還說有的人聽到睡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公眾場合里睡著可是很丟臉的!
道維懷特不由得失笑抱住眼前人臉貼臉?!澳挠羞@么容易就睡著的?如果你真的覺得無趣聽到睡著也沒關(guān)系,你就睡你的,我聽我的演奏?!?p> “可是人家在努力的演奏我卻在睡覺,不是很沒有禮貌嗎?”
“不會啦!好了,不要一直扭捏推托,再不出門可是會遲到被關(guān)在門外的?!钡谰S懷特笑著一把抱起簡依斐,一手拿過化妝臺上的小手包?!白呖 ?p> 大男人都這么說了,她也無言以對,只好乖乖的上車跟著前往目的地。
來到演奏會的音樂廳,每一位出席者都帶著尊重心思的穿著整齊禮服,工作人員在門口負責(zé)驗票并親自帶領(lǐng)特別賓客前往座位。
小兩口由工作人員帶往位于前面第二排最旁邊的座位,簡依斐被安排坐在最外面方便出入。
她好奇的到處東張西望,一雙明亮大眼睛眨巴眨巴就像黑夜中的星空?!昂枚嗳藖砺犙葑?,真的這么好聽嗎?那些椅子是準(zhǔn)備給演奏者的嗎?”
偌大的舞臺已經(jīng)擺放好折疊椅子,樂譜架和指揮站臺,雖然暫時只有一兩個人上座但單看空位已經(jīng)有些壯觀。
提早到達的弦樂手多數(shù)坐在一起,放好一整本的樂譜在架子上,暫時擱置樂器在身旁的聊天,估計聊天內(nèi)容跟音樂有關(guān),一兩個說著說著還抬手做出拉提琴的手勢。
道維懷特察覺空調(diào)越來越冷,拿起一早預(yù)備好的圍巾披在簡依斐身上?!皠e著涼了。這種古典音樂也是看個人的,有些人聽著感覺沉悶,也有人很享受這種音樂。那些椅子是給演奏音樂的管弦團員的,比較高的是給倍大提琴專用,倍大提琴是所有提琴里最大的,足足有你一個人高呢?!?p> “謝謝?!彼鹦Φ睦脟戆谏砩?,溫暖并不全然來自于圍巾,也來自于眼前人的溫柔。
他拿起曲目列表,偶爾低聲哼了幾個曲調(diào)讓小妻子知道這一首是來自哪一個世紀(jì),或者出自哪一位著名音樂家,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懵懂的眨巴眼睛。
道維懷特也不介意,看到小妻子那副可愛傻呆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逐漸飽滿的臉蛋。
嗯,手感還不錯,看來我的用心沒有白費,應(yīng)該真的可以做到把老婆養(yǎng)得白白胖胖。
過了半個小時,臺下的座位幾乎是座無虛席,音樂廳大門關(guān)上,臺上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的坐滿大約六十多位管弦團員,指揮隨后上臺站到指揮臺,鞠躬表示感謝蒞臨。
在場所有人給予掌聲表示等不及演奏開始,指揮拿起指揮棒,團員各自拿起樂器預(yù)備,指揮棒落下之時美妙的奏樂在廳內(nèi)飄揚。
道維懷特閉上眼睛享受音樂熏陶,興致來的時候還會動動手指頭仿佛在指揮一般。
簡依斐聽不懂其中美妙的只能盯著各種樂器演奏,過了十分鐘就感覺無聊的眼皮往下掉。
剛開始還能不時突然驚醒的沒有睡著,過了四十分鐘再也忍不住的整個腦袋往道維懷特手臂上靠,仿佛這場演奏都在演奏安眠曲。
看到小妻子沒有音樂細胞的聽得睡著,道維懷特忍不住失笑,稍微移動身軀靠近她后伸手摟著肩膀,好讓她能夠在臂彎里睡得安穩(wěn)。
演奏廳里的空調(diào)越來越冷,他時不時的往她手臂輕輕搓揉,避免小妻子著涼。
過了一個半小時,演奏暫停的休息十五分鐘,席上人陸續(xù)起身前往洗手間。
一些剛好經(jīng)過座位,看到簡依斐聽得睡著,不禁偷笑的低聲竊竊私語。
休息時間倒數(shù)前五分鐘,人們無聊的談笑,簡依斐被吵醒的睜開眼睛到處張望?!敖Y(jié)束了嗎?”
道維懷特溫柔一笑?!斑€沒,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還有五分鐘才會繼續(xù),你要上個洗手間嗎?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演奏才會結(jié)束?!?p> 簡依斐點了點頭,隨著胎兒逐漸長大,她就越來越頻繁跑洗手間,放下圍巾在座位上由道維懷特陪伴前往位于同樓層的洗手間,幸好隔間夠多的很快就輪到她,不到三分鐘時間就出來折返廳內(nèi)。
過了五分鐘,音樂廳門口再度緊閉,指揮和團員重新上臺,臺下所有人再次踴躍給予掌聲后演奏會才繼續(xù)。
顯然是坐得累著,這次只過了十分鐘,簡依斐就又睡著的倒在身旁人手臂上。
道維懷特笑著拉好她身上的圍巾,再次摟著她不讓她睡得不舒服,自己則繼續(xù)聆聽演奏。
他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正是自己想要的,雖然平淡但卻實在而安穩(wěn)。
一個溫暖的家,有他,有愛他而他也愛她的小妻子,還有即將到來的小生命,甚至他已經(jīng)想像著以后一家三口的帶著寶寶去海邊玩,帶著寶寶一起堆沙堡,抓小螃蟹,撿貝殼。
總之各種可以想象的家庭樂趣他幾乎都想像過,眼下就只等寶寶出生后長大,然后一一去實現(xiàn)每一個樂趣。
到了晚上九點半,樂曲澎湃的落下最后一個音調(diào),全場站立給予熱烈掌聲,指揮帶領(lǐng)團員向會眾鞠躬表示謝意。
此起彼落的掌聲總算將簡依斐吵醒,她睡眼惺忪的看著每個人陸續(xù)坐下?!坝质切菹r間嗎?”
道維懷特取笑的捏了捏懷中人的鼻子?!笆茄葑鄷Y(jié)束,還是你打算在這里睡一晚?”
簡依斐不好意思的嘟嘴,等到廳內(nèi)的人走了三分二,兩人才緩慢的一起離開音樂廳回家。
雖然某人幾乎從頭到尾都在睡覺,不過也算是為她漲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