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路安寧靠在明朗身上,想著如今的處境,還有未來要遇到的事。
只感覺自己身處懸崖峭壁之上,身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一步踏錯就成了一縷亡魂。
越想越是覺得難受,又覺得委屈的緊,自己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這在前世,正是爸爸媽媽手心里的寶貝,卻在這要為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而操勞。
明朗見路安寧眉頭緊鎖,也知她此刻心情不好,可外面還坐著個叫青涯的陌生男子在駕車。
他也不便開口詢問,只是緊緊摟著身旁的小人,心中憂心路安寧,又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便也跟著皺起了眉來。
馬車一路顛簸,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緩緩停了下來,就聽見青涯跳下馬車的聲音,“路姑娘,藥廬到了。”
許就那云中鶴的住處,路安寧隨后扶著明朗小心的下了馬車。
月亮懸掛在頭頂,借著月光路安寧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這是哪。
四處都是望不到邊的竹林,面前就是一處竹屋,四周似是還晾曬著許多草藥,在灰暗的夜中,房屋里透著一抹光亮。
“請吧。”青涯在前面帶路,路安寧跟明朗便跟著走了進去。
踏過院落前的石子路,青涯在屋門前停頓了下,“先生,屬下奉王爺之命把人帶來了?!?p> “進來吧。”屋內響起一道男聲。
青涯應聲推開了門,三人進了竹屋內,映入眼簾的是竹制的桌椅板凳,卻不見人影。
又往偏房看去,一白發(fā)男子正斜躺在床榻上,叼著二郎腿,手里還捏著瓜子,正毫不停歇的往嘴里送。
聽見進門聲,抬起來頭沖青涯一笑,“喲,來啦?!?p> 倒是讓路安寧大吃一驚,原以為是個老者,卻不想竟是個白發(fā)黑眉的青年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幾歲,面容也是英俊的很。
也不在意路安寧震驚的神色,端坐起身子,手往旁邊的竹籃里一抓,“嗑瓜子不?”
路安寧忙推說不用,此刻她心里還亂的很,哪有閑心坐下來嗑瓜子。
許是習慣了云中鶴的不正經,青涯便站立在一旁,說起王爺吩咐的事來,“這就是王爺挑中的女子,路安寧,這位是……”
青涯又指了指明朗,“種了并蒂蠱之人?!?p> “哦?”云中鶴嗑著手中的瓜子,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
“長得倒真是國色天香,那林清婉的臉可不及你,這樣想來,倒真是可惜了,這般美的相貌,以后要被張面具蓋了風華去?!?p> 又看向明朗,嗯,長的也俊俏,只是并蒂蠱怎么種在他身上?
“上回你來找我要那子蠱,不是說要下在這路安寧身上?怎的又變成種在這人身上了?”
路安寧聽了,心中更是悲涼,她猜的沒錯,那個魔鬼,果真是打算把蠱下在她身上的。
聽得明朗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你說什么?什么林清婉?什么面具?還有要把蠱下在安寧身上?”
總感覺路安寧出去那一遭,發(fā)生了什么巨大的變故,這些人也不知來歷,還有什么王爺?
那讓人痛不欲生的蠱,竟是打算下在路安寧身上的?
路安寧按下明朗,拉著他道:“你別急,一會我自會把所有事情告訴你。”
說著手中微微用力,目光坦誠的盯著明朗的眼睛,“你信我?!?p> 心中有一百個疑問,都在對上路安寧清澈的眼睛后,化為一句“好”。
安撫了明朗,路安寧起身向云中鶴行了個禮,“還請先生,先給我母蠱的精血,其他的事稍后再議?!?p> 她害怕的緊,害怕下一秒明朗體內的蠱毒又會發(fā)作。
云中鶴便從腰間取下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玉葫蘆,扔給了路安寧,“將他手劃個口子,讓他的血與這葫蘆里的血融為一體即可?!?p> 路安寧慌忙接住,心中卻把這不正經的罵個半死,要不是她剛才眼疾手快接住了玉葫蘆,只怕這玉葫蘆早就碎了一地。
“多謝先生?!北砻鎱s一臉謝意。
云中鶴吧唧吧唧的嗑著瓜子,嗯,倒真是個演戲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