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蕭沉沉的目光掃過她腫起的腳踝,眉頭不由皺的更深。
莫念被他抱著,不自在的掙扎,男人蹙眉彎腰抓起她右腳查看。
伸手戳了幾下:“這兒疼嗎?”
“嗯?!蹦钊讨磻?p> “這兒呢?”
他力氣太大,莫念快哭了,她是被他戳痛的……
“疼?!彼字樕险f了句,“你別碰了。”
聽出她鼻音很重,男人趕忙收了手,卻還是抱著人不撒手。
莫念擰了擰眉說了句:“你放我下來,這樣你的衣服也會濕?!?p> 男人不以為然,“你渾身濕透了,靠著我暖和些?!?p> 莫念心知自己無法掙開,況且她現(xiàn)在不僅冷、腳還疼,壓根沒力氣掙開。
陸景蕭邊抱著人,邊沉聲吩咐:“先不急回去,附近找個酒店住下,你去買身換洗衣服,再找個醫(yī)生來?!?p> 片刻后付安將車停在一家酒店,他下車去辦理了入住手續(xù)將房卡交給陸景蕭。
男人抱著莫念下車,起步前又叫住付安吩咐:“要買純棉的,叫店員看仔細。讓店員直接放在袋子里,你拎過來就好?!?p> “是。”付安應聲,他們先生最后這一句他是懂了……
付安臉紅,莫念也覺得臉紅。
她雙手揪著男人襯衫,眼睛都不知往哪放了,眨了眨眼不自在地說了句:“要不還是將我送回別院吧。”
“那哪兒行?”陸景蕭說了句,抱著人直接往房間走去。
從這兒無論到她別院還是到浣花小筑,都要三四十分鐘,她衣服都濕透了,撐那一路很容易生病。
莫念現(xiàn)在根本沒什么話語權,只能由著男人將他抱進房間。
陸景蕭直接將人抱進了浴室,開了花灑調(diào)好水溫之后,要幫她。
莫念微紅著臉:“可以了,我自己來?!?p> “幫完你我就走?!?p> 不能讓他幫忙!
她紅著臉低頭道:“真的不用,我……”
不等她說完,男人一步上前,將她從馬桶蓋上拎起來,…
“別動。”
莫念驀地睜大眼睛,下意識的掙扎!
慌忙中邁出了受傷的右腿,疼的她膝蓋一軟立刻眼淚汪汪!
“嗚……”鉆心的疼讓她不由痛呼出聲。
陸景蕭眉心跟著一擰,那只探過她裙擺的手一頓,緊張道:“叫你別動,偏不聽話!”
男人又氣惱又心疼,手臂用力將她抱起,避免她腳著地再度用力。
莫念幾乎是趴在了他肩頭,腳踝的疼緩和之后,心卻不由再度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人的手……
“陸先生,我自己可以!”莫念紅著臉開口
最后這句話,她語速極快。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隨即漫不經(jīng)心的應了聲:“是嗎?”
不緊不慢地將搭在她……的手撤回。
她紅著臉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p> 陸景蕭將人放在馬桶蓋上坐下,就真的離開了。
莫念聽到關門聲不由松了口氣。
片刻后,里面?zhèn)鱽韲W啦啦的水流聲。
陸景蕭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幽幽目光盯著浴室方向。
他不確定她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若是她不小心被那動物咬了,都是麻煩事。
陸先生很想進去幫她查看一番,不過她肯定不會樂意。
罷了,等她出來再問問她。
還以為她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會害羞。
想起她害羞的模樣,陸先生只覺得這手里的煙也不能安撫他浮躁的思緒了。
男人拿開嘴角的煙,深邃眼底都是清淺的笑意。
五分鐘后付安摁響門鈴,陸景蕭開門接過他手里那兩只袋子,門口還站著另一個人,應該是醫(yī)生。
付安這邊正要帶著人進去,陸景蕭臉色一沉,“在門外等著!”
隨后“砰”地一聲將門摔上了,付安嘴角抽了抽,很快又反應過來。
有些歉意的看著身側的醫(yī)生,賠笑道歉:“我們太太在洗澡,請您稍候?!?p> ——
陸景蕭拎著衣服進去之后,打開查看了下,是純棉的。
雖然沒洗,但眼下也只能湊合一下了。
再看看另一只袋子,還是裙子。
下一秒男人臉色又沉了,這選的都是什么衣服!這么短!
浴室里面的水聲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去調(diào)換是肯定來不及。
將那件裙子和里衣裝在一起,他拎著東西往浴室門口走,“好了嗎?我將衣服給你遞進去?”
莫念手忙腳亂的裹好身上的浴巾,“好了?!?p> 男人推門進去,將東西遞到她手上溫聲吩咐:“不著急慢慢穿,若是不方便就叫我,我在門口站著,好了叫我?!?p> “好?!蹦钫驹谝皇异F氣里,紅著臉應他。
陸先生交完了的東西,似很坦然的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他其實是有情緒的,裹得那么嚴實,防他還是防賊?
不過他的小太太就是好看,怎樣都是美的…陸先生此刻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這一世英名遲早要毀在她手上!
又十分鐘后,莫念一瘸一拐的走去門邊。
浴室門一打開,便看見站在門口的人。
陸景蕭瞧見已到門口的人不由再度沉了眸:“不是叫你穿好叫我?”
非得這么逞強?!
“我能行?!?p> 話落身子一輕,男人再度一把抱起了她。身上那件裙子……莫念速度極快的伸手一把摁下去!
臉色紅的像是要滴血!
二十二年的人生,頭次如此狼狽……
陸景蕭掃過她驚慌未退的臉,目光坦蕩的像個君子。
將人放在床上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坐著,我叫醫(yī)生進來?!?p> 一轉(zhuǎn)身隨手抓過床頭西裝外套蓋在她腿上,徹底將風光遮住。